《海贼王|鹰红|有生之年》arty

21、第二十一章

　　“你以为瑞格怀特是个什么样的地带？”米霍克无视了香克斯的大惊小怪，再次继续了旅程。
　　“天气和环境很特别……”香克斯看见米霍克并没有过分紧张的样子，便也十分信任对方的放宽了心，枕着手臂边走边道，“不过在伟大航路上，这也并不算什么。”
　　“的确，它不是最险恶的地方，所以在皮蒂镇还有住民。”米霍克俯下身来，在路旁的灌木丛里摘下了几株可以治疗皮外伤的草药和他所青睐的坚果。

　　香克斯知道他眼前这位伙计是很少废话的，于是也跟着蹲下来，随手帮米霍克拔着地上这种他并不知名的野草，“所以？”
　　“你知道皮蒂镇的住民又靠什么为生么？”米霍克皱着眉看着因为红发发力过猛而被拔断的草叶子，伸出胳膊阻止了对方继续帮倒忙的行径。
　　“哎？这个倒是没想过。”香克斯便盘膝坐在了一遍，他发现此时的米霍克矮着身子却还把腰背挺得笔直，于是整个人都好像一把随时蓄势待发的刀，这与鹰眼在船上时并不算端庄的坐姿带给他很不一样的感觉。

　　“女人留在镇上同外来船只做生意，男人打捞沉船，也会兼职当赏金猎人。”米霍克低声道，“他们虽然并不会住在其他岛上，但必然时常踏足这样的大岛屿修整和寻宝。所以树林里有路自然不稀奇。”
　　“兼职赏金猎人？”香克斯来了兴趣，“打捞沉船找宝藏本来就是海贼的勾当吧？”
　　“世界政府给予了皮蒂镇住民合法打捞宝藏的资格，”米霍克转头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路伴，“所以来冒险的你，或者来找刀的我，都是和他们抢生意的敌人。”
　　“难怪这一路来都觉得你有些戒备，”香克斯看着站起身继续向前的米霍克，由衷的赞扬道，“我还真搭了一位好同伴啊！”

　　米霍克无意解释那个制造了他一直听不顺耳的声音的罪魁祸首本是红发的凉鞋，“所以你也许可以去提醒下你的船员们，小心在这所谓的无人岛上被偷袭，红发海贼团的脑袋想必都很值钱。”
　　“那帮家伙可不用我去操心，”香克斯扯开嘴角笑起来，“如果真的遇到什么猎人，那就要偷袭的伙计们自求多福了。”
　　红发海贼团的大头儿向来对他的兄弟们很有自信。

　　香克斯一路跟在米霍克后面走走停停，目光一直没怎么离开对方一手提着竹篓的背影。即使是神经大条如红发者，也觉得对方这身穿着和言行举止里自然流露出的气质都和眼下他手里的装备以及这样时而蹲地时而踮脚收集野果的举动太违和了。
　　可是这个人似乎丝毫没有这样的自觉，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着这种种在香克斯看来并不适合的行为。于是红发的男人也就只好怀着点微妙的感受跟上这位相识了两三天的朋友。这一刻他无比深刻的认识到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有伙伴才好，如果鹰眼一直是这样辛劳的独自谋生，那的确是太孤苦而可怜了……虽然那位伙计本身也许还乐在其中。

　　一向豁达又很懂得尊重他人的红发船长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强烈的念头——他很想伸出手去用力抓住就在他几步开外的那个缓步向前男人，不讲道理的制止他的离开。自然香克斯无比清楚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抓也抓不住的，况且他也不可能真的对鹰眼伸出手。他们间的鸿沟本来有那么大，那个人一定会渐行渐远重新回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地和海洋里，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香克斯觉得他是在同情没有伙伴也不需要伙伴的鹰眼，即使这个人如此强悍如此全能到完全可以孤傲的把所有的同情都是为侮辱，干净利落的将其斩在刀下。那种想把这个目光犀利的家伙全力拉到这个热闹的世界的冲动实在是太傻了，哪怕是香克斯自己也不得不这么承认。

　　“……鹰眼，”香克斯阻止了自己脑中的某种异样思维继续蔓延，忽然发问，“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瑞格怀特的原住民以寻宝为生，那又怎么能确定你要找的那把刀还在这片海里？”
　　“无上大快刀重新现世，”米霍克理所当然的道，“这样的大新闻怎么可能没有报纸登载？更何况……我要找的刀，也并不是人人都能握住它的。”
　　“名刀择主？这样的传说我倒也听说过……不过值得你这么用心寻找的，到底是怎样一把刀？”香克斯忽然来了兴致，“刚好走了半天了，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会。”

　　米霍克从善如流的接受了红发的提议，捡了块干净的地方与香克斯并排而坐，并从竹篓里拎出串浆果递给对方。
　　香克斯自然不会怀疑米霍克递给他难吃的东西，捡了几颗丢进嘴里，顿时觉得酸甜可口很是润喉。
　　米霍克轻轻抽出了他的刀竖在自己眼前，“地藏丁字刃，世界上最坚固的黑刀之一，它的名字叫做‘黎前’，是用黎明之前的夜色来形容刀身的样子。”
　　“是把好刀，我领教过它的厉害了。”香克斯由衷的不吝赞词。

　　“它出炉的一刻起就被评定为大快刀，可是身为大快刀二十一工中的一把……却在锻成的几年后，就有了缺口和裂痕。”米霍克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爱刀上的一道道伤口，“也许这也叫做生不逢时，它这么快就输给了另一把黑刀。”
　　“另一把？”
　　“是的，材质一样，所以工艺的不同就决定了优劣。”
　　香克斯想起了米霍克刚刚说过的话，“无上……大快刀？”

　　“乱刃重花丁字，太古刀，它的名字叫做……夜。”米霍克轻轻把黎前收回腰间，“百年前随着最后一任主人失踪在这片海域，此后就再没了它的传说。”
　　“你刚刚似乎说过并不是人人都能握住它的？”香克斯很感兴趣的继续追问。
　　“很多名刀都有类似的诅咒，有关会认主，不易降服，历代主人都不得善终的传说，”在提到与刀相关的话题时，米霍克从不吝惜多说几句，他坦然的回答道，“不过在我看来也没那么神奇，宝刀在身，自然会有很多人垂涎，没有能力握住它，当然就会被别人抢走。”

　　“这话倒是有道理，”香克斯很自主的又从米霍克的竹筐里拎出一串相同的浆果，“和海贼为了宝藏火拼是一个意思。”
　　“所以我虽然早知道它的故事，却直到今天才下定决定来寻找，”米霍克低声道，“黎前已经不能再坚持了……而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剑术应该怎样继续提高，希望那把传说中的刀能够给我些启示。”
　　“你果然是个纯粹的剑客，”香克斯轻松地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西洋剑，“我一直认为变强这种事没必要那么执着，时候到了自然会有想法和提高。这和你比就太懒散了。”

　　“但是你很强。”米霍克并不介意肯定对方，即使这样会显得自己一直来的努力比起香克斯来有些得不偿失。
　　“大概是还有某些原因，所以没失去过想变强的意志吧，”香克斯耸了耸肩，“不知不觉中好像一直有所提高。”
　　米霍克并没有去追问香克斯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认真的答道，“这样最好，期待以后我们能一直有公平的较量。你的剑法里有我现在还看不透的东西。”
　　“乐意奉陪！”香克斯笑得很开朗，“和你打是件很愉快的事儿。”

　　大概这么说话的两个人都不会想到，这在双方预期中本该是最容易达成的约定，却在多年后成为了最不可能的那一件事。
　　那个时候名震世界的红发香克斯船长微笑着接受过很多“前来打个招呼”的年轻海贼的挑战，即使只有一只手，可是他的西洋剑仍然很少再遇到实力相当的敌手了，无论多少人来邀请他决斗，后果也不过是巩固了所谓新世界“四皇”的威名。
　　那个时候同样名震世界的米霍克也一样面无表情的倾听过很多“来一决雌雄”的年轻剑客的宣言，大部分情况里，他连背上的黑刀都不屑于拔出来便轻易的击溃了对手，而后就这样背负着“世界第一大剑豪”的美称继续无聊的漂在海上砍砍船。

　　他们自然不会畏惧，但也同样不会嘲笑那样来自后辈或许是自不量力的挑战，所有风头正盛的强者最后都会被有干劲有能力的年轻人所取代，只是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来击败自己的那个人并不是好对手，却只是好的继承者。
　　米霍克心中的好对手就只有那么一个人，可是他想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和那个家伙打了，哪怕明知道独臂的红发也许并不会比自己差。而身处遥远的海岛上的香克斯却极少想起他心中的某个好对手之一，这是因为每次想到那个人的时候，红发的船长就会觉得失去手臂真是件遗憾的事，虽然他并不后悔当年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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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要花点文字来介绍一些故事所必须的设定，我想皮蒂镇人口职业结构的交代大概在以后会很有用……可惜我能力太有限了，没办法做到把叙事和可读性很好的协调起来……
日本刀什么的果然还是完全不了解……“地藏丁字刃”神马的是在百度“日本刀”的词条里随机挑了两个顺眼的组合的……大家当笑话看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