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鹰红|有生之年》arty

18、第十八章

　　在小棺材船与雷德号一前一后慢悠悠无方向的漂在瑞格怀特海域的第二个天还不算亮的早上，米霍克睁开双目从沉睡中清醒过来，虽然万年阴天的瑞格怀特并没有熹微的晨光来提醒他又是一天早饭时节，可是一直秉承着良好作息习惯的生物钟依然规律的运作着。
　　刚醒来的米霍克稍微回了下头，果然见到不远处的雷德号依然慢腾腾的半扬着帆跟在自己的小船后面，那个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似乎他和他身后的这条大船已经在这片没有太阳的海域里漂流了很久，并且会永远这样悠闲地继续漂下去。

　　这个想法很快被他抛弃在了脑后，并把出现错觉的原因归结为自己还没睡醒。我们英俊冷漠的青年剑客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就在他开始思考想要做怎样的早餐时，目光却扫到了斜前方向极远处似乎隐约有什么轮廓正在浮现。
　　米霍克站在小船上凝神注目确认了一会，而后微微调□□帆向目标方向进发——也许不必在船上搞吃的了，如果那真的是个不小的岛屿的话。

　　不过米霍克倒完全没想过要就改变航向的事对身后的雷德号打个招呼，事实上他一直认为自己与红发算是很愉快的相识，不过这主要要归功于那一场势均力敌又酣畅淋漓的决斗。米霍克很乐于在未来还会有机会同红发再打上几场，直到自己赢过对方为止。
　　除此之外他并不想对这个人的性格作风有什么评价，也没有认为现在这种状况就算是双方心照不宣的进退与共。说到底不过是那个红头发的家伙自己喜欢蹭上来吃饭兼发呆罢了，他已经足够宽容到没有把那个人驱逐下去，但这也就是仁至义尽的极致了。

　　米霍克想雷德号应该不至于再故意调转风帆追着自己了，左右他们从未结伴而行，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离别。
　　当然这样想着的米霍克在改变前进方向超过一刻钟之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看，红发的船果然不曾改变航向，于是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于这一系列举动的原因，搞不好也许是我们未来的剑豪自己都未曾留意并且思考的。
　　米霍克打起精神向着轮廓越发清晰，已经可以确定是海岛的方向继续前进。

　　不过事实证明雷德号没有追上来的原因并不是米霍克脑袋里理所当然的因目标不同而分别那么简单。
　　清晨四五点钟本来是熬夜的人最为困顿的时候，虽说先前曾有米霍克好意提醒雷德号多加注意瑞格怀特多变的海况，然而超过一天的温和微风以及十分平静的海面终究还是让雷德号值守夜班的瞭望员稍微放松了神经，在天光微亮的时刻小憩了一会——毕竟再有一两个小时也就到了早饭换班时间，这个时候兄弟们也就快要醒了，即使有突变也不会真的出现应变不及时的困境。

　　所以鹰眼的船消失在正前方的事实一直要到两个多小时后，酒饱饭足的红发海贼团船长准备例行的拜访那艘小棺材时才被发现。
　　“……鹰眼怎么不见了？”香克斯捧着脸大惊失色，“难道真是昨天惹他不高兴所以趁夜走了吗？！”

　　被叫醒询问状况的瞭望员清醒了一会，面对着船长惊恐的脸大眼瞪小眼半晌才搞懂了香克斯的问题。然而主要职责是观察海况的他却对鹰眼的小船并没有那么留意。谨慎的回忆了很久之后，雷德号瞭望员最终给出了答案——直到两个小时他睡着前，鹰眼大概……也许还就在船的前方。
　　香克斯定下神来开始思考鹰眼消失的原因——突发的海上事故显然不用考虑，毕竟雷德还行驶得好好的，而且那个人的能力也无容置疑；如果说是加速行驶的话，他们原本的航向已经是顺风，鹰眼张满了帆，似乎也没什么提高速度的余地了。

　　红发船长打了个响指，安慰的拍了拍自责的瞭望员，表示偶尔打盹是可以理解的事，同时建议对方回舱里好好补一觉，而后派了个刚吃饱喝足的兄弟爬上了瞭望台。
　　“八点方向有岛屿。”
　　最终听到了高处喊话内容的香克斯一如不久前的米霍克，长长的舒了口气。大度又马虎的他并不在意鹰眼不打招呼就改变航向的举动，也并非真的对就此分别有多么不舍。
　　只是他昨晚一直惦记着鹰眼那骤然失落的背影，并且主观的判断这变化是由于自己才产生的。香克斯很少有不能容忍的事情，不过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朋友不开心，那绝对算是其中一件。

　　这种过于纠结的心情导致米霍克那个意兴阑珊渐行渐远的背影强势的闯进了他的梦里，他梦见自己捧着草帽真实的看着米霍克就这么离开了……然后再次捧着草帽真实的看着米霍克离开了……然后再次捧着草帽真实的看着米霍克离开了……
　　如是循环往复无数个轮回，好像怎么也挣脱不过来的永恒之境，而他所有能做的工作也不过是紧捏着草帽目送对方走远，更可恶的是他手头还没有杯朗姆酒可以打发这无聊的活计顺便痛快的为对方送行。

　　这个梦让香克斯在清晨醒来时无比头昏脑胀，虽然那大概也和昨晚喝得太多有不少关系，香克斯想坐起来，然而稍微一仰头，鼻尖却被粗糙的麦草蹭了一下，他眼神下移，平视着胸前被自己紧紧抓着的草帽，忽然觉得这个之于他而言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东西……偶尔也没那么让人珍惜。
　　香克斯想着今天见到鹰眼的第一件事一定要是说一声抱歉并且使出浑身解数把对方从失落里拉出来——他昏沉的大脑就默认米霍克此时此刻还延续着梦里那种萧条的状态了。不过要搏鹰眼一笑的确没那么容易……也许找个地方再打一场是最快的办法？

　　“喂喂……还是饶了我吧……”联想到瞭望员汇报有岛的信息，香克斯开始觉得这是老天刻意安排给他和鹰眼又一次比试的机会，于是不禁非常不情愿的嘀咕道。
　　“说的是，所以我们继续前进吧，头儿？”贝克曼的声音忽然在一旁响起。
　　香克斯打起精神来看着提出了意料外建议的副手，“我比较想去追鹰眼。”

　　“虽然他是个很好的战力、厨师以及航海士，然而你认为他还会上船吗？”贝克曼一句话倒是问出了不少雷德号船员们的心声。
　　“我不至于这么不会看人……”香克斯心里清楚自己的左膀右臂是在使用迂回的路线规劝自己，然而他还没想到这路线会迂回向何方，“我并没打算邀请他上船。”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还要去追他？”贝克曼向前迈了半步，稍低下头用目光逼视着他的船长侃侃而谈，“就算头儿你很好客，认为鹰眼是个投缘的家伙，可是我们在船上开过宴会宴请他，你们该打的架也打了，其后你还与他整整聊了一天多。按照头儿一贯的作风，难道不该就此分别了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香克斯有点茫然的组织着解释的语句，然后开始暗自抱怨昨晚的噩梦大大的影响了自己的思维速度，他没词儿了。

　　“的确我们是来冒险的，来找宝藏的，没必要急着离开这片古怪海域，”贝克曼点起一颗烟乘胜追击，“可是头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跟着鹰眼一路同行的后果是什么？他看起来像是在找东西，如果找到了怎么办？鹰眼没理由把他的战利品分给我们，你要兄弟们一直这样由着你的任性放慢速度陪人闲聊，最后再眼睁睁看着你把宝藏拱手让给对方？”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香克斯默然不语。
　　“或者我们也可以这样一路跟下去，等鹰眼找到了宝物再一拥而上把它夺过来，”贝克曼洞悉的看着显然不赞同这个方案的雷德号船长，潇洒的吐了口烟圈，用香克斯常说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审讯似的规劝，“这才是海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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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啥笑点……其实到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我自己都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