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烬余生

18、沉默表决

　　“死刑。”
　　星海（克隆体1号）的意识毫不犹豫，带着对威胁清除的绝对理性。

　　“隔离。”
　　克隆体3号提出相对缓和的方案。

　　“流放。”
　　克隆体7号补充。
　　轮到星野（本体）时，他感受到了林烬意识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滔天的愤怒、刻骨的悲伤，以及一丝…连林烬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不合时宜的怜悯。

　　“我…” 星野刚想表达自己的看法，却被林烬的意识轻轻打断。
　　那意识疲惫却如同经过淬炼的钢铁般坚定。
　　“让她活着，” 林烬的意识传递出清晰的意念，“记住这一切。
　　带着所有这些罪恶的记忆，永远活在她自己亲手造就的废墟里。
　　这…比死亡更残酷。”
　　无形的表决通过。
　　白色的光芒开始如潮水般消退，紧密的意识网络逐渐断开连接。
　　艾琳瘫倒在地，她的机械义眼彻底暗淡无光，口中反复呢喃着所有人共享的记忆碎片，陷入了由自身罪行构筑的、永恒的疯狂牢笼。
　　当现实世界的感官重新回归，星野（本体）发现自己被林烬用一种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的力量紧紧抱在怀中。
　　青年的手臂还在微微发抖，仿佛害怕一松手，他也会像幻影一样消失。
　　“你都…看到了？” 林烬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指的是自己记忆中所有的不堪、软弱、以及那些他认为不配被星野知晓的阴暗角落。

　　星野没有立刻用语言回答。
　　他只是伸出双臂，更用力地回抱住林烬，将脸颊深深埋在他染血的肩窝，用行动诉说着无声的接纳与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