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猫》入夜无梦

1、一章就完结

　　alpha的易感期结束了，温翎被抱回了观察箱。

　　他的后颈被咬到发青发紫，用手指碰碰还会瑟缩一下。

　　“你咬得好疼。”温翎坐在床上，低头看着alpha给他戴上电子脚铐，声音很平静，听起来并非抱怨，只是在陈述事实。

　　肖绥的手停顿了一下，放轻动作。

　　“下次会轻点。”他说，然后起身要察看对方的腺体。

　　温翎躲开：“疼，现在不能碰。”

　　“嗯。那你自己涂药，在桌上。”话音落，观察箱被上了锁，肖绥已经出去了。

　　随着alpha的离开，观察箱里的薄荷信息素渐渐消散，只剩下了淡淡的铃兰香。

　　温翎跪坐在这个透明的观察箱里，他趴在玻璃上向肖绥的家里看去。

　　玻璃外有电视机、桌子、椅子，厨房里有微波炉，……还有很多他没在插画书上见过的东西。每次alpha易感期的时候他会被放出来，但大多时候是在肖绥的卧室，或者被他在沙发上抱着，很少去接触那些东西。

　　只有这个观察箱里的东西才是他的，他能碰到的——白色的床，几本插画书，会响的电子钟和一个沙漏。

　　温翎低头给自己后颈上了药，他的头发挡住了大半视野，余下一小片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的鞋尖。

　　肖绥去而复返。眼前这个omega大腿上、脖子上全是被他易感期弄出来的痕迹。肖绥开口：
　　“疼的话可以要止疼片。”

　　淤青碰着还有点疼，温翎决定要一片，于是肖绥翻开药箱从输送口那里传给他。

　　“水在左边。”

　　“嗯。”

　　肖绥看了他会。

　　“好好休息，睡吧。”

　　观察箱外的人走了，灯也关了，只有电子钟和蓝色指示灯亮着，温翎没上床，靠着玻璃听滴答滴答的钟声。

　　*

　　天亮，温翎在看插画书。

　　肖绥敲了敲玻璃，问：

　　“中午想吃什么？”

　　温翎放下书，趴在玻璃上。

　　“鱼。”

　　“清蒸的？”

　　温翎点点头。

　　肖绥转身往厨房走…“二十分钟。”

　　他要走远了。

　　“我可以出来吗？”温翎忽然问。

　　对方停下脚步。“易感期过了，不行。”

　　“好吧。”其实他早已经料到了答案。

　　肖绥垂眸避开视线继续往厨房走。

　　*

　　肖绥端着清蒸鱼回来，把盘子推进输送口，蹲下来看温翎。

　　“温翎，怎么在玩沙漏？”没等温翎回答，他站起身从书架上抽了本诗集。

　　温翎看到他动作，正要接，肖绥却不给他了。

　　肖绥换了本插画给他。“这本没看过吧？”

　　“嗯。”温翎接过。

　　“吃饭吧，小心刺。”

　　温翎吃饱了，肖绥放下写作的笔来收盘子。

　　观察箱前，他盯着温翎后颈的淤青看了几秒，开口：

　　“该打药了。”

　　温翎非常熟悉这个流程，没吭声，坐在箱子里静静等对方开门。

　　肖绥看着他，心不在焉地输起密码。门解锁，他拿着注射剂走进这个仅有几平方的地方。

　　他走到温翎面前，蹲下，将他的后脑勺按在肩窝里，一手拨开他后颈的碎发，一手将注射剂推进去。

　　“别怕，很快。”

　　温翎不怕，相比起alpha的标记，这点算不上什么疼。
　　alpha打完了注射剂没有立即离开。

　　“鱼好吃吗？”他问。然后得到温翎肯定的答复，才收拾药物离开。

　　*

　　下午的时候，温翎看见肖绥在写稿。

　　他在自己的书房里，所以客厅没有开灯。

　　家具很多是黑白的，肖绥房间里的灯也是白的，温翎只看见一点点阳光照在木板上的颜色。

　　他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去看那本新插画了。

　　输送口传送进来一杯牛奶，肖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冷不冷？”对方把恒温装置调高两度。

　　温翎不冷，喝完牛奶，趴在玻璃上看他。

　　肖绥也看他，指尖无意识碰了下玻璃，声音比平时轻：

　　“要不要睡会午觉？”

　　温翎摇头，翻开插画书给他看插图上的小猫。

　　肖绥凑近看，似有似无的笑了下：

　　“像你。”

　　温翎指着上面的猫，说：

　　“喜欢猫。”

　　对方沉默，直起身子，回答他：

　　“不能养。”话音落，却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斟酌了下：“电子宠物……可以买。”

　　肖绥很快掏出手机，调开页面：

　　“要挑一只吗？”

　　温翎指了一只白色的。

　　“电子猫。”温翎的声音听起来又有点失落，肖绥立马找补：

　　“它会叫，可以放在你这里。别让它碰控制面板。”

　　温翎也只好点头。“哦。”

　　肖绥转身前停住，小声：“别总‘哦’。”

　　*

　　电子猫到了，肖绥在给猫调程序。

　　“猫。”温翎趴在玻璃上看。

　　肖绥将猫放进输送口，温翎迫不及待把手伸出来被他一把抓住。

　　“不许伸，会被卷进去。”说完他松开。

　　“好吧。”温翎摆弄小猫。

　　肖绥蹲下来看着他叹气，说：

　　“开关在肚子上。”

　　温翎摸到猫肚子。

　　随着开关被打开，小猫动了起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肖绥别过脸，起身去写稿。

　　“它要吃饭吗？”温翎忽然问。

　　肖绥从稿子里抬头，看着温翎和电子猫。

　　“充…晒太阳就行。”

　　温翎点头，又问：

　　“它叫什么？”

　　肖绥放下笔，走近观察箱，隔着玻璃戳了戳小猫脑袋。

　　“没名字，你取。”

　　温翎看起来很开心，他平常并没有这么多情绪。

　　“叫小鱼吧？”温翎抱起电子猫。

　　“好吗，小鱼？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肖绥有些动容，也忍不住笑。

　　“好。”

　　晚上肖绥给温翎打完针，用棉签摁住针孔。

　　“小鱼…睡了？”他问。

　　温翎闻言指了指蜷缩在角落里充电的小猫。

　　肖绥望过去，把棉签塞给他。

　　“自己按会。”

　　温翎接过。“哦。”

　　肖绥坐在他旁边看他。

　　……

　　肖绥忽然低声：

　　“……温翎，跟我说话。”

　　温翎转头看他，一只手还拿着棉签摁着针孔。

　　“嗯？”

　　“不要总是‘嗯’、‘哦’。”肖绥说。

　　“算了。”而后他后退。

　　温翎见他没话要说，就转身去看充电的小鱼。

　　肖绥退出去锁了电子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

　　片刻后，他几步走到书房猛得关上门，关门声震得正在充电的猫惊跳起来。

　　十分钟后，肖绥拿着牛奶回来，他把杯子重重放在输送带上。

　　“喝。”

　　温翎喝完又问他：

　　“我可以出来吗？”

　　肖绥垂眸捏紧托盘边缘，开口：

　　“不行。…你要吃药了。”

　　温翎也没觉得失望，“哦”了一声，转身去吃药。

　　肖绥站在观察箱外面，看了会睡觉的电子猫，轻声：

　　“你也睡觉吧，晚安。”

　　*

　　肖绥的易感期提前了。

　　温翎看见肖绥提着一些精品店袋子回来，他脚步

　　趔趄，面色潮红，薄荷味信息素很淡、不受阻隔的飘过来。

　　袋子被他随意丢在地上上，肖绥差点站不稳。他双手撑在桌上心口剧烈起伏，随后取下阻隔器。

　　沉重的呼吸声与浓烈的薄荷信息素一同袭来，从缝隙里卷进温翎的箱子里。

　　“你易感期提前了吗？”温翎抱着电子猫站起来。

　　肖绥摇摇晃晃走到观察箱前，扶着玻璃才得以支撑住身体。

　　他垂着头，手抖了好几次才输对密码。

　　“温翎……出来。”

　　温翎把电子猫放下，乖顺地出去了。

　　薄荷味比他想象中还要浓，甚至刺鼻。肖绥把他拽进怀里，撩开头发，唇齿厮磨着后颈。

　　“去沙发吧。”温翎跟他说。

　　肖绥闷在他脖颈间“嗯”了一声，接受了这个提议。

　　他把温翎托抱起走向沙发，期间不忘用鼻子蹭对方的后颈。

　　肖绥将他抱在腿上，又去舔咬对方的腺体。

　　电子猫还在观察箱里，忽然“咚”一声，它坏心眼的将药瓶从桌上打翻。

　　察觉到怀里的人被吓得一抖，肖绥收紧手臂，亲了亲温翎的侧颈。

　　“别怕，是小鱼，它没事。”

　　“嗯。”温翎表示自己知道，而后缓缓放出安抚信息素。

　　铃兰花香夹进薄荷味的空气中，肖绥觉得有点失控，他翻身，摁着温翎的手腕，将他压进沙发里。

　　“再…再多点。”肖绥的犬齿悬在温翎的腺体上微微发颤，呼吸也急促、毫无规律将温翎的皮肤染红。

　　温翎觉得他的声音比平时哑了很多，又放了些信息素。

　　“为什么提前了？”温翎问他。

　　肖绥没有回答他，薄荷信息素反而愈发浓烈。

　　过去半晌，他才嗅着铃兰花香开口：

　　“商场人太多了，阻隔器效果差。”

　　肖绥一直不怎么出门，为什么忽然去商场了？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温翎想。

　　“那你下次换个好点的吧。”

　　肖绥朝着温翎的腺体咬下去。

　　尖牙刺进皮肤，冰凉的信息素被注入进温翎身体里，伴随着微妙的愉悦感与疼痛，它从后颈那一小块皮肤流向周围，融进血液脉络。

　　温翎微不可闻地闷哼一下，手不自觉抓紧了肖绥衣服下摆。

　　疼痛还在继续，肖绥有些失控，不肯放开那块皮肤。

　　虽然温翎已经习惯帮眼前这个alpha渡过可怕的易感期，但他到底还是怕这种疼。

　　没等温翎挣扎，他左后肩的芯片就先一步感受到他要反抗的小心思，向温翎的心脏发出信号。

　　片刻之间，温翎惊叹一声缩进肖绥怀里，手颤抖地抓在左胸口。

　　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肖绥骤然清醒过来，松了口，焦急、抖着手 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看他的状况。

　　温翎咬着下唇，唇齿压不住痛苦的闷哼。他只觉得心脏疼得快要炸开，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心脏，心脏没有停，反而不停跳，更加用力的跳，每跳一下都是作为给他反抗的惩罚，痛得令温翎牙关发紧。

　　肖绥知道这是父母给温翎芯片设置的机制，手不受控制攥住沙发垫，青筋隐约浮现，又陡然松手。

　　“药……”

　　他想起了什么快步给温翎拎来药箱找到药，让他就着水咽下。

　　看到温翎血色慢慢恢复，肖绥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不知怎的，心口竟也隐隐酸痛。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随着肖绥眼泪宣泄出来，掉到温翎的手背上了。

　　易感期alpha的情绪很不稳定，温翎刚缓过来就见肖绥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他托住肖绥的脸，皱着眉头：

　　“你怎么哭？你难受？你不要哭。”

　　肖绥没有听，还是抱住温翎哭。

　　“对不起……对不起。”

　　肖绥的声音很哑，眼泪也很烫。房间里的薄荷信息素渐渐散去，不再刺激着温翎的腺体。

　　“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肖绥抹了眼泪，起身翻找抑制剂，随后毫不犹豫朝着手臂扎下去。

　　温翎有些担心他：

　　“可是你的腺体很敏感……”

　　没等温翎说完，眼前的人蹲下摆弄他脚上的电子镣铐。

　　温翎以为是检查程序，继续说：

　　“抑制剂有用吗？也会有副作用的吧…”

　　“咔嗒”一声，电子镣铐被解下来了。

　　温翎有些懵，是这副镣铐出问题了吗？

　　他看着肖绥将镣铐取下，没有检查程序，也没有给他换新的，他将它些许粗暴地塞进抽屉。

　　温翎几乎没有被摘下电子镣铐，就连充电温翎也要蹲靠在插座旁等它充好——这是用来监控他的，只有“使用者”才能解下，必要时还可以启动电击程序。

　　温翎彻底懵了，他带着试探开口：

　　“不戴了吗？”

　　肖绥重新拥他入怀。

　　“不戴了，硌。”

　　温翎有点开心，心想这心脏痛一下可以换来不戴镣铐也太值了。这是卖惨吗？他又想。那他以后要多在肖绥面前卖惨。

　　肖绥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很心疼地揉揉温翎的后颈。

　　“以后不咬了，你不要推我，你会疼。”

　　温翎心想确实很疼，比alpha的标记还疼，疼到他以后再也不会拒绝肖绥了。

　　听了这话他很开心，因为他不用被肖绥咬了。不过他也好奇肖绥易感期不咬他怎么办？毕竟他的腺体很特殊，抑制剂不能完全压制住，长期使用还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腺体残疾。

　　于是温翎问他：

　　“那你怎么办？”

　　肖绥在他脖颈蹭，声音闷在温翎颈间：

　　“你让我抱着吧，再给我放点信息素就好了。”

　　温翎下午被抱出一身汗，吃了晚饭，他就被抱去洗澡。

　　他本来想说自己洗，但想到肖绥在易感期很黏人，就没有说出口，放任他将自己抱到洗手台上，一颗颗解下衣扣。

　　温翎看见肖绥又哭了，这次他的眼泪落进了温翎的领口里。

　　“是难受吗？”温翎轻轻抓住他解衣扣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温柔的捏着。

　　肖绥胡乱抹了把脸，听起来鼻音有点重。

　　“抱歉，温翎。可以再给点信息素么？”他将手抽出来，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把温翎困在自己的阴影里。

　　温翎说好。

　　闻到熟悉的铃兰花味，肖绥忍不住又埋在温翎后颈里贪婪的汲取更多。

　　温翎已经做好被咬的准备了，可等了很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

　　“洗澡吧，冲冲舒服点。”肖绥对他说。

　　alpha走了，没有咬温翎。

　　肖绥蹲在卧室门口，看着偷溜出来的电子猫用爪子扒拉桌上的药瓶。

　　“啪嗒”一声，药瓶掉了，电子猫也发出了没电提示音。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肖绥叹出一口气，揉了揉发麻的腿，起身捡起药瓶，抱起猫充电去了。

　　温翎从肖绥怀里醒了，肖绥贴在他后颈里睡了一整夜。

　　天刚蒙蒙亮，阳光闷在蓝色的床帘里，整个房间都是温和的色调。

　　温翎睡得有些麻，想动一动却被身后的人锢得更紧。

　　“别动。”身后的人说话了，声音震得温翎后颈也开始发麻。

　　温翎本想翻身，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大腿上顶。

　　他哄着肖绥把他的手从腰上拿开，想下床去看看电子猫却又被肖绥捞回来贴着。

　　那玩意又顶在他大腿上了。

　　好吧，温翎只好妥协。但这个姿势实在难受，那个发烫的东西也贴着他弄得不舒服，于是他翻了身，跟肖绥面对面。

　　肖绥睡得很沉，怀里的人几番动作也没将他吵醒。但他即使睡着也不忘放出信息素将温翎圈起来。

　　温翎的腺体跟普通omega不同，他的信息素完完全全契合肖绥。他也不像其他omega有发情期——这是为了不给使用者添麻烦。

　　所以他也不受alpha信息素影响，何况是现在缠绕在他身上、这么淡这么温和的信息素。

　　温翎伸出手戳了戳对方的眉骨。

　　肖绥没反应。

　　再戳眉心。

　　肖绥动了一下，呼吸重了些，喷在温翎手心里。

　　温翎又轻轻捏住他的鼻子。

　　肖绥这次捉住他了，他扣住温翎的手，用犬牙磨他的手腕。

　　“你醒了。”温翎说。

　　肖绥“嗯”一声，轻咬转为亲舔在他手腕上留暧昧不明的痕迹。

　　“你信息素没了。”肖绥还闭着眼，声音里是委屈和不满。

　　“我忘了，抱歉。”温翎小声给他道歉，但肖绥似乎更加不满了，他把温翎更紧的抱住，摁在怀里，说：

　　“不要道歉。”他用额头蹭了会温翎的头发，过了一会放开他，起身洗漱然后给他做早饭。

　　温翎也从卧室里走出来。

　　电子猫已经充满电在沙发上舔爪子了。

　　“小鱼。”温翎叫了他一声，不过电子猫没看它，依旧自顾自的舔毛。

　　温翎朝它走过去时差点被脚下的东西绊倒。

　　他蹲下来，那是几个精品店的袋子。

　　想捡起来放好，里面的东西却掉了一地。

　　此时肖绥也端着鸡蛋饼和牛奶从厨房里出来，正好跟蹲着的温翎打着碰面。

　　“这是什么？”温翎拿起里面的透明密封袋问。

　　温翎仔细看：这是几件迷你版衣服还有一个带铃铛的项圈。

　　肖绥移开视线，将手里的盘子轻放在餐桌上，语气淡淡道：

　　“买给小鱼的。”

　　原来是买给小鱼的衣服。

　　温翎很开心，在得到许可后他拆出衣服，套在电子猫身上。

　　电子猫抗议的叫了几声，于是温翎摸着它的头哄哄它。

　　猫穿着衣服很可爱，得让肖绥看看，温翎想。

　　“小鱼。”

　　他举着穿好上衣的猫走到肖绥面前。

　　“嗯，猫小鱼。”肖绥笑了下，还摸了摸电子猫的头。

　　“吃饭吧。”

　　*

　　电子猫在温翎怀里窝着，肖绥走过来从后面连人带猫搂住，脸埋在他侧颈里。

　　猫很闹腾，它两只前脚踩上温翎的肩去扒拉肖绥的头发。

　　温翎托着猫的前脚摁回怀里，手指戳了下它的鼻子，告诉它不许闹。

　　肖绥的手覆上来，强硬地与稳翎十指相扣。

　　“抱不住了。”温翎有些埋冤地说，毕竟一只手被占，单手抱猫确实有些沉。

　　肖绥想让他别抱猫了来抱自己，但闭着眼在他脖颈吸了半天，别扭的没开口。

　　肖绥没说话。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温翎唇上，有时还伴随着舔、咬，让温翎随了肖绥的意，手一抖，电子猫跳了下去。

　　他把温翎抱到沙发，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又开始吻他。

　　“不咬，别拒绝我，你会疼。”他说。

　　肖绥的吻很轻，大多只是亲在嘴角，因为他怕亲狠了温翎会推他，肖绥不想再看见温翎痛苦的样子。

　　温翎觉得自己在触碰一块豆腐，有水，滑滑的，还跟自己一样烫。

　　“你还难受吗？”温翎捧着他的脸，声音放得很轻。

　　亲密间的关心询问像是暧昧呢喃，肖绥知道他只是单纯担心自己，可这种神情、动作实在像调情。

　　他怪温翎捧着自己的手太温暖，暖得自己脸发烫，暖得让他忘了温翎只是一个假omega。

　　温翎看见肖绥又吻上来了，这次不再是柔情的吻，但为什么问他问题他不说话呢？

　　薄荷味又重了，温翎怕他再哭立即放出了信息素来安抚他。

　　他下巴抵在肖绥肩上，任肖绥紧抱着嗅他后颈。

　　“说说话，温翎。”

　　温翎“嗯？”了一声，疑惑肖绥为什么突然要求他说话。

　　“说什么？”他移开下巴去看肖绥。

　　肖绥凑近亲他，温翎更不解。

　　“什么都可以，就想听你说说话。”

　　不然总是会去想你是个假的omega。

　　“好吧。”温翎妥协般靠回他的肩上开始想话题。

　　“为什么给小鱼买衣服呢？”温翎问他。

　　小鱼明明是假小猫，不用穿衣服。

　　肖绥很轻的用手拨他的头发，将过长的发丝别到耳后。

　　“不喜欢吗？”他搂紧温翎，吻了他的耳后。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小鱼穿衣服很可爱。

　　可是肖绥就为了这个去商场吗？那里人很多、信息素很杂，他的腺体又那么敏感。

　　温翎不说话了。

　　肖绥叹出一口气，收紧手臂，固执的将温翎揉在怀里。

　　“叫叫我的名字吧。”他的声音平淡，却足以让温翎心口发酸。

　　“肖绥？”温翎叫了他。

　　“嗯。”肖绥的声音染了点委屈，惩罚性去咬温翎耳朵。

　　“那你呢？你是谁？”

　　温翎感觉那只耳朵发烫，摸了下脸，竟也烫的出奇。

　　“温翎。”温翎不明所以答了他。

　　肖绥埋在温翎发丝里笑：“你是我的温翎。”

　　*

　　肖绥二十三岁时写文章存了自己的第一个一百万。

　　二十四岁，他带着温翎回研究院，决定用这一百万换温翎拥有自己的人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