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小猫喵喵有点甜

4、第4章 错位的剧情与同桌的羁绊

　　上课铃“叮铃铃”地炸响，尖锐的铃声瞬间盖过了教室里的窃窃私语。沈乐刚从老谭办公室背书回来，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就迫不及待地凑到江星眠耳边，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兴奋：“眠哥！刚才在办公室，我听见老谭跟班长说这周五要组织秋游，去郊外的银杏谷！你说那地方，会不会就是你纸条上写的‘老地方’？”
　　江星眠捏着笔的手指猛地一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银杏谷，这个在他心里盘桓了一晚上的名字，就这么被沈乐说了出来。昨晚对着铁盒子里的纸条和银杏叶辗转反侧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那个模糊的“辞”字，还有那句“老地方见”，仿佛都在指向这个即将到来的秋游地点。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班主任老刘就踩着铃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新座位表，板着脸敲了敲讲台：“安静！都回到自己座位上！今天调整座位，按新表来，动作快点！”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老刘的目光扫过座位表，念出名字：“江星眠，和沈淮辞坐第一组第三桌。李然，和张琪坐第二组……”
　　“卧槽！”沈乐下意识低骂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用口型对江星眠说：“完了！你要和男主同桌！”
　　江星眠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他抬起头，视线越过几排座位，落在了那个靠窗的身影上。沈淮辞正坐在那里，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沈淮辞微微抬了下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又迅速错开——沈淮辞的眼神很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昨天课间他站在课桌旁问“你在看什么”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换座位时，江星眠拖着椅子往新位置挪，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满是不情愿。沈淮辞已经在那儿了，见他过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又低下头继续写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江星眠把书包塞进桌肚，干脆趴在桌上，侧脸贴着冰凉的桌面，胳膊挡住了大半张脸。身后传来沈乐怨念的目光，他也懒得管，只想趁着换座位的混乱补个觉——毕竟昨晚翻来覆去琢磨那张纸条和银杏叶，熬到半夜才睡着，现在脑袋还沉得很，太阳穴突突地跳。可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沈淮辞那句“你刚才背课文的样子，很像一个人”，还有银杏谷那三个字，搅得他根本静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背上，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江星眠皱了皱眉，没动。他知道是沈淮辞，除了他，没人会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看自己。
　　沈淮辞不知何时停了笔，正转头看着身边的同桌。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江星眠露在外面的发顶，又缓缓下移，落在了江星眠压在身下的练习册上。那本练习册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解题步骤，连页边空白处都填得整整齐齐，关键步骤旁还用红笔做了标记，字迹工整，思路清晰，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连作业都要抄沈乐的学渣。
　　沈淮辞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下。以前的江星眠，课本永远是崭新的，练习册干净得能反光，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看课外书，甚至会在课堂上故意起哄，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用功”？尤其是昨天他流畅背完课文时的样子，那种专注和认真，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总爱跟在自己身后，拿着习题册追着问问题的小男孩。
　　他收回目光，指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墨水滴落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沈淮辞的视线重新落回自己的习题册，笔尖却迟迟没有落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江星眠，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而趴在桌上的江星眠，虽然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那人的目光。他心里暗叫不好，换座位太急，忘了把练习册收起来，竟然被沈淮辞看到了。希望他只是好奇，不会多想……江星眠抿了抿唇，把脸埋得更深，耳朵却悄悄泛红——他可不想被这个原书男主过多关注，毕竟，远离剧情才是最安全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题了？”沈淮辞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的嗓音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疑惑，打破了沉默。
　　江星眠浑身一僵，没抬头，闷闷地说：“关你什么事。”
　　沈淮辞没再追问，教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可江星眠却能感觉到，那道探究的目光并没有移开，反而越来越浓，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时，沈乐从后面扔过来一个小纸团。江星眠趁沈淮辞低头的间隙捡起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眠哥！周五秋游咱组队！避开男女主！”
　　江星眠瞥了眼前排正和苏玉讨论秋游攻略的沈淮辞，苏玉笑得眉眼弯弯，沈淮辞则耐心地听着，偶尔点头。他默默在纸团上回了个“好”，又扔了回去。可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或许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比如现在，他和沈淮辞成了同桌；比如周五的银杏谷，那个藏着秘密的“老地方”；再比如，沈淮辞看他时，那种越来越明显的、像是在寻找什么的眼神。
　　沈淮辞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捏着纸团的手上。江星眠赶紧把纸团塞进桌肚，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带着点防备：“看什么？”
　　沈淮辞的喉结动了动，忽然问：“银杏谷，你去过吗？”
　　江星眠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戳中了要害。他强装镇定，摇了摇头：“没有。”
　　沈淮辞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下，没再说话，重新低下头做题。可江星眠却能感觉到，空气里的那股探究感，越来越浓了。
　　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洒在课桌上，斑驳的光影里，江星眠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场关于记忆的试探，从成为沈淮辞同桌的这一刻起，就已经无法停止。而周五的银杏谷，将会是所有谜团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