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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夜证人之死 ...
【死亡邀请函】
帝都的夜空被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紧随其后的惊雷如同巨锤砸向大地。暴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敲击着检察署公务车的挡风玻璃,雨刮器以最高频率左右摇摆,却依然只能在眼前撕开一片模糊的光影。
沈知遥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刚刚结束连续三十六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还没来得及合眼,就被这通紧急电话拽了起来——他负责跟进的"星瀚金融"案,最关键的人证李志雄,死了。
"地点,铂悦府公寓B座1801。初步判断是自杀。"开车的年轻警官小李紧握方向盘,语气凝重,"但分局的兄弟觉得现场有点......太干净了。"
沈知遥缓缓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却依然保持着锐利的清醒。"干净?"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嗯,干净得不像话。老李那种人,家里怎么可能连点多余的杂物都没有......"小李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死者李志雄,外号老李,是星瀚金融的财务总监,一个惯于在账目上玩弄花招、生活作风奢靡的中年男人。自杀?听起来像个拙劣的笑话。
沈知遥没有接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开一片片迷离的光斑,像这座城市浮华又虚伪的面具。他揉了揉眉心,脑海中浮现出最后一次审讯李志雄时的场景——那个肥胖的男人满头大汗,眼神闪烁,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点关键信息。
铂悦府公寓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蓝红交替的警灯在雨幕中旋转,将周围的一切染上不安的色彩。沈知遥亮出证件,弯腰钻过警戒线,皮鞋踩在积水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拒绝了小李递来的伞,径直走入雨中,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却让他混沌的大脑为之一振。
18楼的电梯门打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某种香氛的味道扑面而来。走廊里灯火通明,1801的房门敞开着,里面人影绰绰。
现场的确如小李所说,过于整洁了。客厅一尘不染,米白色的沙发摆放得一丝不苟,玻璃茶几上除了一个造型简约的花瓶外空无一物,甚至连地板都光洁得能映出人影。这不像一个家,更像是一个刚刚打扫完毕等待客人入住的酒店套房。
李志雄肥胖的身体瘫在书房的书桌后,头部歪向一侧,嘴角残留着已经干涸的白沫,身旁倒着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他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仿佛在凝视着某个看不见的远方。
沈知遥戴上手套和鞋套,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掠过现场。他走到书桌前,注意到桌角的烟灰缸里异常干净,而据他所知,李志雄是个老烟枪。他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支崭新的签字笔和一本空白的便签,连一张废纸都找不到。
"沈检,这是死者临终前销毁资料用的碎纸机。"现场取证的法医指着一个放在书桌旁的小型碎纸机说道,"里面的纸屑已经被技术科带回去尝试复原了,但希望不大,搅得很碎。"
沈知遥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碎纸机周围。在机器底部与地毯的缝隙里,他敏锐地捕捉到一小片未被完全吸入的、极细的纸屑边缘。他从取证工具箱中取出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其夹起,放入证物袋。对着灯光,他发现这片纸屑是某种特殊的铜版纸,带着极细微的闪粉质感,不像普通文件用纸。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暴雨依旧肆虐,模糊了窗外的世界。忽然,对面大楼的某个窗户,似乎有镜面反光一闪而过,极快,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沈知遥心头一凛,猛地推开窗,探身向外望去。冰冷的雨水立刻扑打在他脸上。对面那栋商业楼在雨夜中一片黑暗,那个疑似反光的窗口也湮没在无尽的黑暗中,毫无异常。
"怎么了,沈检?"小李走过来问道,脸上带着关切。
"没什么。"沈知遥关上车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语气平静,"可能看错了。"但他心里清楚,那不太可能是错觉。职业本能告诉他,有一双眼睛,或许刚刚就在黑暗中注视着这里,注视着这个死亡现场。
他回到客厅,负责通讯调查的警官走过来,面色有些古怪:"沈检察官,我们调取了死者生前最后的通话记录。他最后一个打出的电话,是给一个未登记的预付费号码,通话时长不到三十秒。之后,他的手机就再也打不通了。"
"号码能定位吗?"
"最后一个基站信号......"警官顿了顿,看了一眼窗外雨幕中某个方向,"在'迷踪'俱乐部附近。那个地方,您知道的吧?"
"迷踪......"沈知遥低声念着这个名字。那是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以极高的隐私保护和昂贵的会员制闻名,是权贵名流的销金窟。一个财务总监,临死前最后联系的人,信号源在那种地方?
他走到李志雄的尸体旁,静静地看了片刻。这个曾经在酒桌上夸夸其谈、在审讯室里汗流浃背的男人,此刻面色青白,彻底失去了生机。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自杀"?那个来自"迷踪"的电话,是关键吗?
无数的疑问在沈知遥脑中盘旋,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看不清脉络的网。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仿佛在为这场刚刚拉开序幕的谜案奏响序曲。
【迷雾中的警告】
翌日清晨,雨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检察署内弥漫着咖啡和纸张特有的气味,同事们忙碌的脚步声和键盘敲击声交织成办公场所特有的交响乐。
沈知遥将连夜整理好的初步报告放在上司陈国栋的办公桌上。陈国栋年近五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熨帖的行政夹克,眉头习惯性地蹙着,仿佛永远在思考着什么难题。他端起那个用了多年、磕掉了不少瓷的旧搪瓷杯,吹开表面的茶叶,呷了一口。
"星瀚的案子,牵扯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深。"陈国栋放下杯子,目光锐利地看向沈知遥,"李志雄这一死,线索算是断了一大半。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
沈知遥有条不紊地汇报了现场的反常整洁、那片特殊的铜版纸屑、对面大楼可能的窥视,以及最后那个指向"迷踪"俱乐部的神秘号码。
听到"迷踪"二字,陈国栋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知遥啊,"他语重心长地开口,"这个案子,要谨慎。"
"我明白,陈局。我会依法依规进行调查。"
"你不完全明白。"陈国栋打断他,语气带着少有的凝重,"那个号码,技术科那边我问过了,是'幽灵卡',追不到真人。但某些特殊圈子里的人,会用这种方式联系。持有这种号码的人......通常被称作'陆先生'。"
"陆先生?"沈知遥抬起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称呼。
"一个情报贩子,真名陆惊澜,背景成谜。他的'星澜咨询'就在'迷踪'顶楼,但没人能轻易进去。"陈国栋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这个人,手眼通天,游走在所有规则的边缘。李志雄死前联系他,绝不简单。但我提醒你,离他远点。他是司法之敌,是我们要清扫的对象,而不是合作者。"
"清扫的前提是了解。"沈知遥平静地回应,眼神坚定,"如果他与此案有关,我不能视而不见。况且,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
陈国栋盯着他看了几秒,仿佛在评估他的决心,最终叹了口气,挥挥手:"去吧,记住我的话。有些浑水,蹚得太深,会淹死人的。这个陆惊澜......他不一样。"
从陈国栋办公室出来,沈知遥径直去了技术科。同事看到他,无奈地摊手:"沈检,那个号码就是个黑洞,什么也查不到。不过......'陆先生'这名头,我倒是听过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沈知遥靠在桌边,拿起一支笔在指间转动。
"说他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没有他搞不到的信息,也没有他不敢做的交易。很多人恨他入骨,但也有更多人求着他办事。"同事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都说他身边有个叫阿鬼的保镖,是特种部队退役的,手上沾过血,不好惹。前阵子有个不信邪的老板想赖账,第二天就被人发现躺在医院ICU里,到现在都不敢说是谁干的。"
沈知遥默然,手中的笔停止了转动。一个游走在黑暗边缘,却又被各方势力需要的神秘人物。李志雄的死,会是他的手笔吗?还是说,他也只是这盘棋上的一个棋子?陈国栋的警告言犹在耳,但沈知遥心中的探求欲反而被激发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雨后的城市被洗刷得格外清晰,但他却感觉眼前的迷雾越来越浓。那个叫做陆惊澜的男人,就像迷雾中心的一个黑洞,散发着危险的吸引力。
【初遇暗夜之王者 】
夜幕再次降临,雨势虽歇,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粘腻的气息,街道上的积水映照着霓虹灯光,仿佛一条条流动的彩带。
沈知遥将车停在距离"迷踪"俱乐部一个街区外的路边。他换下了检察官制服,穿着一件简单的深色夹克和黑色长裤,融入了夜色之中。他决定亲自来会一会这位"陆先生"。
"迷踪"的门面并不张扬,只有一块低调的黑色招牌,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店名。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眼神警惕的保安,黑色的西装下是掩藏不住的结实肌肉。
沈知遥亮出证件,保安对视一眼,通过耳麦低声请示后,才侧身让他进去,动作标准得像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内部与外界的朴素截然不同,极尽奢华。暗调的光线,流线型的设计,墙壁上挂着抽象派画作,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香水混合的味道。穿着得体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疏离。偶尔有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端着酒水悄无声息地走过,高跟鞋踩在地毯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沈知遥的出现,像一滴清水滴入了油锅,引来不少探寻的目光。他无视这些,径直走向前台:"我找陆惊澜,陆先生。"
前台是一位妆容精致、举止得体的女士,她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告诉他,我是沈知遥。"
女士再次低头通过内部系统沟通,片刻后,她抬起头,笑容不变,但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陆先生请您直接上顶楼。专属电梯在右侧,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专属电梯内部装饰着暗色金属和镜面,无声且迅速地上升。沈知遥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吸一口气。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微微怔了一下。
顶楼并非想象中的办公室,而是一个极其开阔的空中客厅。整面的落地窗外,是帝都璀璨的夜景,雨后的天空如墨色丝绒,点缀着城市的灯火,仿佛一条流动的银河。室内设计是现代极简风格,每一件家具都显得价值不菲,但又不会过于张扬。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气息。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仅仅一个背影,就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沈知遥第一次看清了陆惊澜的脸。
他很年轻,不会超过三十岁。五官轮廓利落分明,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瞳孔是极深的黑色,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和一块低调的腕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介于慵懒与危险之间的独特气质。
"沈检察官,"陆惊澜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磁性的沙哑,像夜风拂过琴弦,"久仰。"
沈知遥走到他面前,保持着一个安全而警惕的距离:"陆先生,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清楚。"
陆惊澜轻笑一声,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两个水晶酒杯,慢条斯理地倒入琥珀色的液体:"为了那个死在公寓里的财务总监?"他递过一杯酒,沈知遥没有接。
陆惊澜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拿起一杯,轻轻摇晃,看着酒液在杯壁上划出优雅的弧线:"我确实见过他。前天下午,他来这里,做了一次......商业咨询。至于费用,"他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沈知遥脸上,带着玩味,"他还没来得及付。"
"咨询内容是什么?"沈知遥追问,目光如炬。
"客户隐私,无可奉告。"陆惊澜放下酒杯,一步步走近,"沈检察官,你办过不少案子,应该知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你确定你追查的,是真相吗?还是说,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沈知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一丝酒香。
"我只相信证据。"
"证据?"陆惊澜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眼角微微上扬,那双凤眼显得更加深邃。他突然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拂去沈知遥肩头上方才在楼下沾染的、几乎看不见的水汽。指尖隔着薄薄的夹克布料,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感。
沈知遥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睛锁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这潭水比你想象的深,"陆惊澜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沈知遥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也带着警告,"小心......别湿了鞋。"
说完,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种疏离又从容的姿态,仿佛刚才的靠近只是沈知遥的错觉。他转身走向电梯,按下按钮。
"夜已深,沈检察官请回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电梯门无声滑开,陆惊澜步入其中,在门合拢的前一刻,他再次看向沈知遥,那双凤眼里情绪难辨——是挑衅,是警告,还是别的什么?
沈知遥独自站在空旷的顶楼,窗外是繁华的不夜城。肩头被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感觉。而耳边那句"小心别湿了鞋",如同一个冰冷的咒语,缠绕在心头。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这个叫陆惊澜的男人,是他职业生涯中,从未遇见过的、最危险的对手。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手中的证物袋被捏得微微作响,那片特殊的铜版纸屑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在暗示着某个尚未揭开的秘密。
这是一个关于理想与爱情极致碰撞的故事。他们站在法律的两端相爱,却在信仰的祭坛上诀别。准备好纸巾,让我们共赴这场精心编织的悲剧美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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