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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历3697年(2) ...

  •   9月13日,星期六,晴

      晒炸了。

      奉月市每年都这样,只要军训就是大太阳,六年了,没有一天例外。

      活动中心唯一让我念念不忘的,就是芋头椰汁西米露了。

      小雪也觉得好吃,味道当然好了,这可是SaKi推荐给我的。

      小雪说她初中是在奉月市的宁安县读的,从来就没有军训,连校运会也没有过。

      我实名羡慕。

      我们班的教官是个年轻人,但看不出具体年龄,因为他黑得有些过分了啊!

      我先前一直以为“黑得只有眼珠子和牙齿是白的”是一种夸张的形容,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每天往自己身上抹黑油漆吧,这已经能达到何飞真的黑度了吧。

      哦对了,何飞真是我们班最黑的人,没有之一。

      鲁迅先生写祥林嫂“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何飞真的话就是身上被泼满了黑色的油漆,只有眼睛和牙齿被甩了点白色。

      开学那天,一进教室门,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何飞真,他黑得实在是过于突出了,青天白日里的唯一阴影,还坐在靠近门口的中心位置,想不注意到都难。

      9月14日,星期天,大暴雨

      昨天我还吐槽说没有雨,今天就下暴雨了,还下了一天。

      求雨得雨,于是军训变成了整理内务,教官还到寝室检查卫生,还有叠被子什么的。

      小雪她们宿舍要一起点外卖,我们宿舍也是,顾山薇问我要不要一起。

      顾山薇……我知道这个人还是因为占雪溪。我小学和初中的时候上过主持人兴趣班,其中有一个同学就是占雪溪,她喜欢一个叫陈和白的男生,陈和白喜欢顾山薇。

      入学时,瞧见我们班有个人叫顾山薇,我就觉得得这名字熟悉,结果一听毕业学校,四中,这不就是占雪溪喜欢的男生喜欢的女孩子吗。

      这世界可真小。

      她帮助我们点了几大盒炒粉,外卖到的时候风雨还是很大,她顶着风雨去帮我们拿炒粉,浑身湿透了,她还紧紧抱着炒粉。

      炒粉很好吃,很香,就是有点辣。

      顾山薇还注意到我怕辣,还主动问我需不需要水,我说我有水,但她还是给了我一瓶没拆封的椰子汁,她说她带了好多过来,尽管喝,还给宿舍其他人也拿了瓶。

      可能是从小学舞蹈的原因,她很有气质,个子在我们班的女生中也是相当出挑,她还是很自然的黑色有些泛棕的长卷发。

      我问她她的头发染过吗?这个颜色太漂亮了,像博物馆里的古琴琴身的色彩。顾山薇说没有,她头发天生就是这个颜色,开学的时候还被陈主任以为是染发,差点没能进校门,还好她已经习惯了,拿出她从小到大的照片证明自己的发色,这才顺利进了校门。

      她有着很明亮的眼睛,眼里好像有一汪湖,总是水润润的,特别的水灵,打扮起来像一个漂亮精致的洋娃娃,和占雪溪口中的那个会霸凌她,抽她耳光的女孩子判若两人。

      她们闲聊,聊到恋爱话题,顾山薇非常干脆的说她谈过恋爱,已经分手了。

      我一边听,一边回想占雪溪说过的信息,我确定了。

      她前男友就是陈和白,而且这男的现在和占雪溪在一起了。

      这男的根本就是无缝衔接啊,什么时间管理大师。

      9月15日,星期一,晴

      下午笑得我肚子疼。

      我们练习“蹲下和起立”的时候,后面的男生突然笑做一团,教官过去一看,原来是方全君的裤子劈叉了,开了老大一个口子。

      全班哄笑,教官不愧是教官,一点没笑,还说回去拿针线缝缝就行了。

      宿舍的人晚上又开始大谈恋爱话题,各种奇怪的八卦,听得我好困,但一点也睡不着。

      唉,恋爱啊,我也没谈过恋爱,单恋算恋爱吗?如果算的话,那我有。

      晚上下起了大暴雨,外面的风雨猛烈的像准备冲破玻璃窗的阻挡闯入室内,玻璃窗咔咔作响,隔壁楼的男生在尖叫,大吵大闹的,还有老师在管纪律。

      读小学的时候,也是一个暴雨天,我和SaKi也曾在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相遇,我们都没带伞,一起在那里等车。

      他搭7路,我搭12路,我们连回家都不顺路。

      9月16日,星期二,晴

      今晚又放电影,放的还是我看过无数遍的电影《许愿瓶》。

      读小学时,学校经常组织我们看电影,这个破电影,每年都能组织我们看一次,看得我都快吐了,没想到高中还能看到它。

      那时,看电影是自行选择的座位,我总是和杨雪芽坐在一起,SaKi总是被一帮女生围着,距离很远。

      好像这么多年,除了当同桌的时候,我们就没有靠近过。

      无论怎样都靠不到一起。

      晚上,住在楼上的简作霜来我们宿舍,问我们有没有针线,阮容问她要针线做什么。简作霜一边笑一边走说,裴桑刚刚上楼梯,把裤子扯裂了,好大一个窿。

      全宿舍爆笑,我们很想帮她,但确实没有针线。

      9月17日,星期三,晴

      早上我问小雪,裴桑的裤子是怎么解决的,小雪说,姜老师那有针线,她熬夜给裴桑他们补裤子。

      他们?还不止裴桑一个啊?小雪说是啊,男生那边就没有几条好裤子,差不多烂完了。

      等见到姜老师补的裤子后,我真的憋不住了。姜老师肯定不擅长针线活,痕迹非常的明显,向翊南的裤子还是一长一短,王海岳更是离谱,红一块紫一块的。

      教官锐评“老太太的大花裤”。

      他们是在地上被拖行吗?不然怎么能烂成这样?

      文奇耀说王海岳的裤子烂成了破洞裤,布都不见了,给姜老师头疼坏了,最后扯了其他的布料补了上去,难看就难吧,也比漏风强。

      也是为难姜老师了。

      教官把王海岳的站位从边上换到了中间,理由是“太拉风了,低调点”。

      我就知道我会在这里栽跟头。

      这该死的齐步走。

      每次军训我都要被拉出来单训,手脚不协调。

      我对不起他们,这些跟我一排的同学们,因为我,他们被迫和我一起反复训练。

      其他同学休息的时候,他们还要和我一起在太阳底下晒。

      我道歉了。

      他们还很惊讶,谢谢他们没有怪我。

      小雪请我吃了一个冰淇淋,草莓味的。

      从前,我受委屈的时候,SaKi也递给我一样东西。

      不是冰淇淋,是啃了一半的烤肠,然后被我塞回去了。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堂而皇之把这玩意儿给别人的?

      9月18日,星期四,晴

      军训项目练得差不多了,我们班和14班,也就是连月晓她们班,一起练匕首操。

      教官让我们回去找纸板做个匕首出来,他简直就像在睁眼说瞎话 。

      谁扛行李来活动中心军训会带纸板的,这和凭空起高楼有些什么区别?!

      小雪还问能不能拆了我的小说的封面做个匕首,她觉得封皮是个硬纸板,符合教官的要求,就是有点花花绿绿的。

      我非常严肃的拒绝了她,请她找别的东西嚯嚯。

      9月19日,星期五,晴

      班长的人脉好广。

      她还听到先前那批学生,是SaKi他们班和6班演匕首操。

      教官,我决定不吐槽你了。

      我们万能的班主任姜老师,开着小电驴从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拉来了一堆纸箱,还买来了剪刀和胶带,还有不少白纸。

      丑得没眼看的纸板匕首新鲜出炉,最搞笑的是每个人做的都不一样,萧柏秋搞了个……尖锐的魔法阵?

      我很好奇这四面八方都是尖尖的玩意儿怎么握得住?

      反正匕首是五花八门,形态各异,教官说我们做的匕首是“萝卜开会”,花拳绣腿,绣花枕头。

      9月20日,星期六,晴

      弓步上刺、马步侧刺、闪身反刺、

      上步斜刺、转身后刺、上防侧刺、

      换刀齐刺、踹膝侧刺、弹踢上刺

      9月23日,星期二,晴

      所以说,我们会操只需要表演匕首操就行了是吗?

      看完《恋爱季节》了,我问小雪我的书她看得怎么样了,她说才看到男女主见面。

      那不是一半都没到吗!?这家伙看书也太慢了吧?小雪说她每天晚上都在偷偷玩手机。

      额?手机?不是说军训不能带手机的吗?我就真没带,买东西都是靠老谢给的现金,三餐用餐票兑换。

      大冤种竟是我。

      9月25日,星期四,晴

      今天第一次吃了碗泡面,味道还挺不错的。

      晚上还有晚会,结果是放我们被蚊子咬,我和小雪没能坐到一起。

      我周边的人都在打牌或者玩手机,我没带过来,灯光又黑,看书也看不清字,无聊透了。

      没想到凌绮璇居然还上去主持了,穿了件很仙女的白裙子,我一直觉得她很漂亮来着。

      就是那种大家闺秀、贵族小姐的感觉。

      9月26日,星期五,晴

      我真的是服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吃泡面了。

      昨天听了小雪的忽悠,晚上泡了包泡面吃,结果今天拉肚子,给我疼死了。

      还有半小时到我们登台表演,我居然蹲坑去了。

      何洛雪!!!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还好我没错过表演,不然这么多天不是白练了,练匕首操可比稍息立正这些累人多了,人家好歹还能休息,我们连休息都不配。

      不过看班群里班主任拍的录像,我们还是很帅的,尤其的那几声“哈”,非常有气势。

      下午我们就离开活动中心回学校了,还好学校还算有良心,明天就是周末。不然刚军训完,下午就要上课真的是很崩溃的。

      听说SaKi他们就是这个待遇,他们哭爹喊娘,学校也没松口让他们休息。

      9月27日,星期六,晴

      今天是SaKi的生日。

      十七岁生日快乐。

      刷北极光看到周纪星他们给他庆祝,去水望吟火锅店吃火锅,孟夏天、叶夕霜、裘轻冰都在。

      还给他戴了顶生日帽,蓝色的,SaKi看上去不是特别高兴,合影时他都没有笑,不过他也不怎么笑,估计是天生微笑唇的缘故,让他看起来像随时随地在笑一样。

      我知道他生日还是因为小学三年级时,他们给他过生日,那时我们还是同桌,叶夕霜和当时她的好朋友裘轻冰带着一群女孩子给他过生日,唱生日歌。

      我居然都没想到是他生日,还以为是叶夕霜生日呢。

      反正他们都姓叶。

      放学时,他们都回家了,又只剩下我和SaKi,我家远,老谢下班后会来接我,他则是喜欢在学校写完作业再回家。

      我们一直都是留到最后的人。

      那天傍晚,SaKi在我的语文书上用蓝色水笔写下了他的生日。

      大历3680年9月27日。

      比我大点,我是3681年3月12日的。

      那天,他还问我为什么不祝他生日快乐。

      9月29日,星期一,晴

      都快十月份了,奉月市怎么还不降温,热死了这鬼天气,去年这个时候都穿上秋衣了,现在还是大短袖。

      今天看我们晚自习的是生物老师,她名字特别优雅,叫晏紫兰,是很富贵的长相,看着就适合穿金戴银当贵妇,但她的声音很甜。

      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声音居然可以甜成这样,听她说话,像在随时随地往耳朵里灌糖浆,脑浆里都是甜的,甜的发昏。

      好听是好听,就是真的太齁了。

      所以是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上生物课总能睡倒一大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大历3697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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