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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肉芽控制的花京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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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况再明朗不过,这个不良高中生也有“守护灵”,茗里的保镖虽然个个都有格斗术在身,但是都打不过他,她能感觉到,那个高大的高中生已经手下留情,否则阿力他们绝不只是被摔出去那么简单。
茗里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小型手枪,是养母出于对她曾被绑架的担忧,坚持让她携带的最终保障。
但……不能开枪。对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而且似乎也并未对保镖下死手,贸然动用枪械,可能会让情况彻底失控。
电光火石间,她做出了判断,硬碰硬是下策。
深吸一口气,茗里冷静下来,向前一步,越过依旧紧张戒备的保镖,银灰色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迎上空条承太郎的目光,“我们没必要继续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打伤花京院?”
承太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似乎觉得解释很麻烦,但看在她也能看见替身的份上,还是冷冷地开口:“是这家伙先来袭击我的。我现在要带他回去问出情报。”
花京院先袭击他?
这完全不符合花京院的性格,他绝不会无缘无故主动攻击一个陌生人。
然而……联想到他不告而别、悄无声息转学这些同样反常的举动,茗里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这家伙不会精神分裂了吧?
她的【慈悲】可以治疗一切疾病伤痛,但其中不包括精神病和心理创伤……
“我明白了。”茗里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既然你要带他回去问情报,那我也一起去。”
“大小姐!”身后的保镖们同时惊呼,石川更是急切地低声道,“这太危险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
“没关系。”茗里头也不回,目光依旧锁定承太郎,仿佛在与他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他说的是实话,花京院的情况很不对劲。我必须弄清楚。”
她侧过头,对保镖们下达指令:“阿力,你们先回去,去和石川会合。这是命令。”
“可是……”
“没有可是。”茗里的语气斩钉截铁,“如果他想对我不利,你们留在这里也没用。回去,保持通讯畅通。这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终,对大小姐命令的绝对服从占据了上风。大力深吸一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遵命。请您务必小心,我们随时待命。”
看着保镖们警惕地缓缓后退,最终转身离开公园,茗里才重新看向承太郎,微微抬起下巴。
“好了,带路吧。在你问出你的情报之后,我也有我的问题要问他。”
承太郎扛着花京院,帽檐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银灰色眼睛的女生,听到她那句“带路吧”里不容置疑的语气。
“真是够了……”他低声咂舌,“随便你。”他最终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算是默许。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茗里的脸,“待会不管你听到什么,最好都闭上嘴,别碍事。”
“哼。”回应他的是茗里的冷哼。
他没有再理会茗里,扛着花京院,迈开长腿径直朝公园外走去。
茗里抿了抿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了上去,与他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茗里跟着承太郎,一路无话,最终来到一座规模颇大的传统日式宅邸前。门牌上清晰地写着“空条”二字。
她瞥了一眼,心里默默给承太郎贴上了“富二代不良”的标签。
进屋时,走在前面的承太郎极其自然地用脚蹬掉自己的鞋子,随即弯下腰,将昏迷的花京院的鞋子也脱了下来,并随手将两双鞋都在玄关摆放整齐。
茗里也非常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制服皮鞋,整齐地放在一旁。
承太郎扛着花京院,迈着大步往里走,木质走廊发出轻微的声响。茗里紧跟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座大宅的布局。
在经过一个房间时,一位气质温柔活泼的女性闻声走了出来。
“啊啦,承太郎,你回来……”她的话在看到承太郎肩上扛着个流血的陌生男孩,身后还跟着个陌生女孩时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些许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
承太郎只是偏过头,用他低沉的嗓音简短地解释了一句:“没事,老妈。别管。”
几乎是同时,茗里向前微微躬身,脸上浮现出面对长辈时无可挑剔的礼貌微笑,声音清亮地问候道:“打扰了,夫人。初次见面,我是佐伯茗里。”
这流畅而自然的问候,让承太郎的母亲——荷莉愣了一下,随即也本能地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啊,你、你好……”
承太郎似乎完全没在意这短暂的社交互动,直接打断了他母亲可能有的更多疑问,沉声问道:“老头子在哪?我在找他。”
荷莉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脸上依旧带着些许困惑,但还是指了指走廊深处:“你外公他和阿布德尔先生在茶室哦。”
“啊。”承太郎应了一声,不再多言,扛着花京院便朝着茶室方向继续走去。
茗里再次对荷莉夫人礼貌地点头致意,随即快步跟上了承太郎,她感觉空条夫人的脸色不太对,她对生病受伤的人有敏锐的感知,没有人能在她面前假装健康,但是这并不关她的事。
不过这个不良少年竟然还回头关心了他母亲一句,被他母亲故作活力的姿态骗到了,以为她没事。
茗里跟着承太郎到了他家的茶室,见到了他的白人外公和那位阿布德尔先生,他向他外公简单讲述了一下被花京院袭击的事。
茗里感觉他外公的脸很熟悉,仔细一想,哦!对了!是那个福布斯榜上的乔瑟夫·乔斯达!她为了以后继承公司,对全球商界的顶尖财经人物有着远超常人的关注度,茗里撇了眼承太郎,嘁,原来是富三代不良。
“这个少年没救了,他的生命应该只剩几天了!”
茗里本来调整好面部表情,准备以明日医药集团继承人的身份,与这位商业巨擘乔瑟夫·乔斯达先生进行一番得体的初次寒暄。
然而,她嘴角刚刚扬起的礼貌弧度,在听到乔瑟夫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时,瞬间僵住,随即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哈?”
一个短促而充满难以置信的音节从她唇间迸出,所有社交礼仪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她银灰色的眼睛猛地瞪向乔瑟夫。
“你这老头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也顾不上用敬语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指着被承太郎放在地板上、除了外伤并无异样的花京院,“随便诅咒别人吗?花京院明明只是受伤昏迷了而已!!”
乔瑟夫·乔斯达并没有显露出被冒犯的神情,“小姑娘,你先别急。”他沉稳地说着,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掀开了花京院额前的发丝。
只见在花京院的发际线处,一枚形似蜘蛛的诡异肉瘤,正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着,紧紧吸附在他的皮肤上,看上去既恶心又邪门。
“这就是他袭击承太郎的原因。”乔瑟夫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他被一个叫做DIO的家伙控制了。这个肉瘤,就是DIO的‘肉芽’,它已经深入大脑,不断侵蚀他的精神,所以他才命不久矣。即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生,也几乎不可能在不伤及他性命的情况下将其取出。”
DIO?
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为什么要控制花京院来杀承太郎?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乔瑟夫随后用简练的语言,讲述了乔斯达家族与DIO跨越百年的宿怨。一旁的阿布德尔也补充道,他曾在埃及开罗亲眼感受过DIO那令人绝望的恐怖气息,能逃脱已是万幸。
茗里听明白了。
她一直叫的“守护灵”其实应该是“替身”。一个百年前抢夺了乔斯达先祖身体的吸血鬼,为了铲除后患,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控制了花京院,让他来刺杀承太郎。
什么垃圾吸血鬼?!敢用这种手段伤害她佐伯茗里的朋友?!
什么百年宿怨,什么吸血鬼,她不在乎!但伤害她在乎的人,就是触犯了她的绝对逆鳞!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着她的承太郎开口了,他压了压帽檐,对乔瑟夫和阿布德尔说:
“喂,老头子,阿布德尔。这个女人也是替身使者,她能看见我的替身。”
瞬间,茶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茗里身上。
承太郎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她,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茗里犹豫了一下,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但眼下,花京院额头那蠕动的肉芽正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生命,每一秒都可能彻底熄灭。
茗里深吸一口气,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再看乔瑟夫或承太郎,而是将全部注意力投向昏迷的花京院。她轻声呼唤:
“小慈。”
随着她的呼唤,一团半透明如同液态的物体凭空出现在她掌心。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微微蠕动,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这就是我的替身,”茗里平静地陈述,“我叫她【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