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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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器撤去，语冰牵起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阿多尼斯的手。
“我真的很庆幸，阿多尼斯，”语冰说，“我的沉睡并没有损伤你的天赋，你还是那样强大。”
阿多尼斯保持跪姿，抬头，浅色的眸子望向语冰。
语冰很喜欢阿多尼斯的眼睛，这双眼睛专注的目光总是那样动虫。
语冰弯下腰，将阿多尼斯的手背贴着自己右边脸颊。
“但是阿多尼斯。”语冰语气温柔，却毋容置疑，“我想你还是要尽快解开你的精神锁，在我完全恢复到能够冲击S级之前。这时间不会太久，甚至近在眼前。”
语冰与阿多尼斯对视，笑眼弯弯：“做不到的话，我会抛弃你哦。”
与阿多尼斯建立精神链接其实并不用等到语冰完全恢复，理论上越早建立链接对双方的好处越大。
对于这件事，语冰是生气的，他的气愤体现在久久得让阿多尼斯跪在面前，没有释放任何让他起身的信号。
阿多尼斯自从与前主虫断开精神链接后，他的深层精神海就一直关闭，语冰尝试多次都无法建立稳定精神链接，只能使用精神侵染这种浅层的链接手段。
这种精神锁无法打开的情况，只出现在低等雌虫与被雄虫抛弃断开精神链接后无法走出的雌虫身上。
不管行为表现如何，隐藏在脑海深处的精神状态无法作假。
阿多尼斯的的确确，对那位曾统治过他身心的劣等雄虫念念不忘。
这让语冰非常生气，但他还是选择暂时帮阿多尼斯隐瞒，他更希望阿多尼斯能够主动解开那道枷锁。
阿多尼斯垂眸，饱含歉意：“让您久等了，不过不会太久了。如果再次尝试后，我还是无法破开那些枷锁，我会抹杀掉让这枷锁产生的源头。”
阿多尼斯会杀了那个劣等雄虫，这个承诺让语冰非常满意。
一个雄虫的死亡，与他相关的精神印记也会不复存在，阿多尼斯的精神海自然会打开。
即使阿多尼斯不承诺，语冰也会选择这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这样的事情，从阿多尼斯嘴里说出确实会让他更加愉悦。
语冰亲了亲阿多尼斯的手背：“你总是知道怎样能让我开心。”
阿多尼斯含胸，跪着的姿势显得更加谦卑：“感谢您的恩赐。”
语冰·迦陵彻底康复之前，每一次的精神侵染尝试后，他都需要接受复杂的身体检查。
雄虫的身体是神圣的，化学阉割的“圣者”进来接替阿多尼斯的工作，阿多尼斯被要求退至房间之外。
治疗室厚重的房门在阿多尼斯面前合上。
谦卑的神色散去，阿多尼斯面无表情。
他打开通讯器，还未阅读的信息出现在的视网膜上。
两条订单信息静静躺在一个“未命名”的分类区。
“君士坦丁专用环保纸”与“烟柱特调001号墨水”，两样物品的收件地是“623号庞贝星”的联合军驻地。
创生之眼的最新“空洞潮汐”模型评估的结果显示，623号庞贝星面临的“潮汐”规模远远大于旧模型的预测结果。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623号庞贝星有99.9%的概率永坠“空洞”。
迦陵家族在得到押解厄比斯的乌埃特号即将停靠623号庞贝星的消息后，压下了这份最新的预测报告。
先于阿多尼斯的表态，语冰·迦陵其实早已替他做出选择。
远超预估的空洞潮汐可以抹杀掉一个星球，可以抹杀掉军队，可以抹杀雌虫……就能抹杀雄虫。
“你依旧要看他走向死亡么？”阿多尼斯听到自己精神海深处的声音。
——“这本来就是结局。”
阿多尼斯转身离开，脸上重新挂上尤加利宫“同事们”熟悉的温和笑容，他要去为体检即将结束的尤加利宫新主人，准备今天的下午茶。
空洞潮汐的到来，反而让厄比斯获得了一些能量，预想的沉睡并没有到来，她今天精神头良好，在创作遇到瓶颈且缺少书写材料的情况下，她甚至红光满面得离开治疗舱去拜访了毕加索。
毕加索看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邀请自己共进晚饭的厄比斯，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我比您自己更担心的您的身体。”毕加索摘下看报告才用的无框眼镜，“我想您最好回到治疗室。”
毕加索紧张、严肃且认真甚至带上点雌虫几乎不会在雄虫面前表现出的强势。
“放轻松毕加索。”厄比斯拉开椅子坐到毕加索面前。
毕加索下意识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发现俯视厄比斯的行为过于失礼，又坐下。
“若果您不想对自己身体负责，”毕加索认真道，“也请尽量不要为我添麻烦。”
“你太紧张了毕加索。”厄比斯按住毕加索的小臂，感受到衬衫下毕加索的肌肉紧绷，硬得像块石头。
毕加索也透过薄薄的衬衫感受到厄比斯手上的力气，不是他预想里的孱弱。
毕加索再次审视起眼前的雄虫，这位阁下目前身形消瘦，气色即使有了好转，但依旧没有达到健康的及格线。
如果是健康时呢？毕加索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在厄比斯昏迷于治疗舱时，卑劣得偷窥过这具身体，如果健康未离他而去，他会拥有非常漂亮的肌肉，薄而有力，是那种毕加索只在美术史课堂上见过的，远古文明的神相才拥有的。
那样的肌群不会只是好看的摆设，肌肉组织间蕴含的力量，会让这位雄虫的爆发力远远高于同类，在敏捷度上或许能够和高阶雌虫媲美。
可惜，毕加索从没有见过厄比斯健康时的样子。
或许阿多尼斯见过呢？
毕加索想到这里，轻轻扣住厄比斯手腕，抽出了胳膊。
毕加索松开厄比斯手腕，坐姿没有改变，但显得极不自然。
“您的气色看来确实好了许多。”毕加索转折生硬，“是治疗起到了效果？”
厄比斯感受到毕加索的拧巴，她向后仰，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懒散得陷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
乌埃特号上全是这样根据雄虫生物工程力学定制的设备，毕加索坐的也是同样的椅子，这样柔软的椅子，过去了这么多天毕加索依旧无法习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