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村仔

19、昏头了吧

　　“赵寅”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想要的头，怒吼一声，双手将一个接一个头抛起来，向许诺了跑过来。
　　诡异，太诡异了。
　　许诺现在基本确定占据赵寅身体的诡是李耀祖了，毕竟没见过真么傻的诡。
　　有头傻没头更傻。
　　李耀祖就靠蛮力闯到许诺面前。血腥味混合着尸臭味涌入鼻腔。若是有头那就直接跟许诺脸贴脸了。
　　许诺内心苦笑，更加肯定方逸舟的能力。
　　扫腿将赵寅放倒，将匕首插在“赵寅”的胸口，又从兜里摸出来与Boss对打时留下的一张黄符，贴在了对方脖子上的豁口上。
　　藏在袖子里的藤蔓也因这一系列动作露了出来，许诺也终于注意到了藤蔓。
　　许诺一看见藤蔓就想起颜黎干的一系列傻事。她又用袖子将其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赵寅”一声又一声惨叫，双手举起想要抱住那并不存在的头。
　　那惨叫声与村长极为相似，却略有些不同。
　　趁“赵寅”吃痛，许诺深吸一口气向井口大喊：“绳子。”
　　几乎在她张口的瞬间，颜黎就再次从井口探出头来，“我在。”
　　“能听到。”
　　一捆白绳被颜黎扔了下来，是许诺没见过的花色，却有些眼熟。
　　现在不是想绳子从哪里来的时候。
　　许诺在赵寅被颜黎砍面目全非的伤口上又捅了几刀，然后才将其捆成了个球。
　　将绳子另一端扔到了上面，而后自己踩着成山的头扒着井口将头探了出去。颜黎拽着白麻绳的另一端，示意许诺爬上来。
　　许诺也不磨蹭，抬腿就迈了上来。许诺爬上来后，颜黎将还在挣扎的“赵寅”拉了上来。
　　许诺嫌弃地拍了拍沾满黑色胶状物的手道:“这诡不强。”
　　许诺环视一圈看到快被颜黎扔在八米开外的尸体，下意识笑了笑。
　　“是挺弱的，怨气不够大。”颜黎附和道，顺带将“赵寅”与李耀祖放在一起。
　　“我们走吧。”
　　许诺拖着李耀祖，颜黎拉着赵寅两人并排走着。周围景色变幻，他们就这样拖着两个尸体往回走。
　　即使是白天，这里没有吵闹的鸟鸣、没有成群的玩家，安静到只有两人拖动尸体的悉索声。
　　许诺第一次觉得这里静谧，静谧到让人心慌，这让她起实验室里刺眼的白炽灯，也让她想起了逃出来后每晚让她翻来覆去的后遗症。
　　许诺润了润干燥的嘴唇，道:“......还是林颂明老谋深算，完成主线任务就跑了。也不知道下个副本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女装吧。”颜黎笑道，“林颂明挺喜欢的。”
　　“你又知道了?”
　　“我还知道更多，说全都知道也不为过。”
　　许诺只是低着头笑，并没有追问颜黎话里的”全知道“。
　　她道：“要是林颂明在的话估计已经跳脚了吧?”
　　许诺脑海里浮现出林颂明穿着女装一脸生无可恋而方逸安在一旁捧腹的样子，又回了句，“值得期待。”
　　见许诺没有追问，颜黎暗暗松了口气，她也没料到自己脑袋一热就说出这样口无遮拦的话，只能在心中暗道爱情使人头脑发昏。
　　“你这藤蔓也太灵敏了吧，这等级的小诡还发光。”许诺还在东拼西凑地找话题，讲完这个讲那个，不想让话茬落地。
　　“越危险光越亮，打不过就跑。”颜黎抬眼看向许诺，又道：“跑不过也没事，有我。”
　　“哈......”
　　颜黎总是说一些撩拨人的话，什么“没有值不值得”“有我”“我只是觉得......”。
　　骚话一句接一句，简直就没学过怎么正常社交。
　　许诺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小人打架——
　　她不是有等的人吗，等昏头了吧。
　　万一等的人是自己呢？
　　这怎么可能！你们两个才刚认识。
　　祂不是说之前的事你不记得了吗？万一呢？
　　你是赌徒吗？什么都万一，别万一了大姐！挑逗的话你也信，祂说你们两个上辈子是一对儿你信不信?
　　这不是一码事......
　　你才是真正昏头了。
　　尽管脑中浮想联翩，心里翻江倒海。许诺依然面色不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准备干笑两声。
　　忽的铃铛撞击门扉的沉闷声响转移了他们的注意。
　　话题终止了，村长装着李耀祖的头，李耀祖的头圆润白皙，村长的躯壳瘦弱皮肤像樟树树皮，像是戴了货不对版的面具，摇摇晃晃颇为滑稽。赵寅也疯狂蠕动起来，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如果祂有头，估计正满脸惊恐。
　　村长似乎已经与那头完全贴合，其双手贴地趴在地上，那头也没有滑落在地，甚至那头的七窍上还在喷涌着胶状物。祂以一种极低的频率低吼着，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
　　许诺猜测村长是来救他儿子的，毕竟村长在回忆里那么疼他儿子。
　　她将颜黎往后推，不想让颜黎插手。自从卡片世界里出来，她总觉得颜黎需要被照顾。
　　毕竟都拿出半条命救许黎了，又能强到哪里去。
　　许诺催眠着自己，丝毫记不得Boss来的时候自己也将颜黎推出了门外。
　　许诺道:“不用谢。”
　　颜黎的唇张开又合上，最终还是没说话。
　　许诺匕首，全神贯注地盯着村长。在她身后，颜黎悄悄将正在疯狂蠕动的赵寅踢到两人的侧边。
　　颜黎刚完成动作，村长直接略过他们二人，快速向赵寅攀爬而去。
　　许诺缓缓打了个问号，眼疾手快地将颜黎拉到自己身边。
　　村长撕咬着赵寅，赵寅偏偏被绳索束缚只能被迫接受村长将其拆之入腹，鲜血染红了那条白色的绳子，空气中的铁锈味更加浓厚，这也刺激着村长的神经，村长吃的越来越快，肉块被撕扯的到处都是，甚至有一块儿滚到了许诺脚下。
　　许诺承认的直觉有些偏差，这分明是垂涎三尺，垂涎欲滴，垂......。
　　许诺找不到词可以形容异化后的村长。刚刚还“儿子你好惨”现在就“儿子你好香”。
　　这样的转变让许诺啧啧称奇。
　　颜黎对祂们的自相残杀并不在意，只是盯着许诺挡在自己身前的手。
　　许诺歪着头，看向颜黎道:“你说祂现在是村长还是李耀祖?”
　　“嗯?”颜黎不经意间将眼睛挪开，接住了许诺的话茬，道:“应该......是李耀祖吧。”
　　“......为什么不能是村长?或许两诡是共生关系呢？”
　　颜黎垂眸，神色似是想到了什么遗憾的事。
　　“不会。”
　　两个字斩钉截铁，剥夺了所有其他可能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摸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