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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Kapitel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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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知衍大力拍打卫生间的门,“爸!你没事吧!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他眯着眼睛试图通过微弱的光线看到玻璃门内的情况,可惜造价高昂的玻璃门不仅美观而且保密性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时知微穿着睡衣走向制造噪音的人,“大晚上的,吵什么?姑姑都睡下了。”知道真相的康兰在一边默默锤墙,顺手把时知微拉到身边,低声交流。
给时墨下药?时知微眼神瞬间冷冽。身边“寒气逼人”,康兰后退一步,保持距离。时知微沉声问:“谁干的?”康兰牙齿有些打颤,吭吭哧哧眼神回避。“时董五点到七点在开新项目的内部招商会,人员混杂。我有点拉肚子,中途去了厕所。”简而言之不知道谁下的药,也不知道下在哪里。
时知微发号施令:“时知衍联系祁桑,调监控。”时知衍本能地打开手机,手在拨号键上停顿片刻,往下翻。“姐,祁桑刚做完手术,需要注意。现在太晚了,监控明天调。我让乔姨过来看看。”
时知微对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博览中心今天的监控就传到时知微电脑里。被吵醒的司南羽开二倍速查看。康兰原来是时馨玥的特助,跟了时馨玥半年,在时馨玥半退休后,继续跟时墨。时墨如今的秘书助理基本上是时馨玥的班底,除了离职的严秘书,和“忠心护主”的李助理。
疏忽大意,让老板被人下药,差点清白不保。康兰已经准备拎包走人了,依照时馨玥的脾气她可能直接被“炒鱿鱼”,连辞职信都不用写。
乔琳娜关上卧室门转身,“他冲了冷水澡,容易发烧,必须有人守着。要是不发烧,明天带他去医院看一下男科。一周内不要有房事。”乔琳娜拿着医药箱刚要走,又不放心。“告诉唐纪,让他老实点。再跟个畜牲似的,老娘阉了他!”
司南羽跟着她走到一楼。“你要走?”乔琳娜郑重地看向他,“我可能回不来了。帮我瞒着李苏菲,她早就不是国际刑警的人了,她不能牵扯进来。还有祁桑,他很重要,务必保护好他。谢谢。”乔琳娜鞠躬道谢,没有留意司南羽的神情,毫无留恋地走出时家别墅,走向既定的结局。
司南羽无法挽留,明天新的家庭医生——姜医生就会到来,接任乔琳娜的一切工作。而时馨玥应该早有预感,他们还是无法平静地面对死亡,尤其是至亲的亡故。
凌晨三点半,唐纪加班回来。刚进门,就听见时知衍怒气冲冲地喊:“你怎么才回来?我给你打了十五个电话,你都不接,我爸爸出事了,你还加班……”守了半宿,时墨还是发烧了,时知衍给他擦身体发现时墨身上一堆痕迹,甚至有齿痕。时墨一天天那么忙,唐纪居然还不放过他。时知衍第一次跟唐纪发火,情绪上头,几乎是边哭边喊。
唐纪性子冷,不善言辞,不太会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战几天,时墨气消了自己就回到他身边。而今天,他堂堂市局法医专家,得到他儿子的冷遇。保镖听从时知衍安排,直接把唐纪“扫地出门”,唐纪外套还没脱就出来吹凉风,给司南羽打电话,对方在通话中无法接通。万般无奈回到法医室睡沙发。
时知衍现在跟刺猬似的全身都是刺,司南羽可不能劝,容易殃及池鱼。只能耐心地把粥吹凉,喂给时馨玥吃。刚起床就收到乔琳娜的辞职信,更令人恼火的是新的家庭医生第一天就罢工了,原因是风水大师说这位姜医生有血光之灾,让她远离病患。病患本尊——时馨玥皱着张脸吃饭,时墨顶着张白里通红的脸一声不吭,饭桌上氛围诡谲。
“您看看,是这个人吗?”盛奶奶戴上老花镜,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接过画纸。“就是他,他就是季好。”晨翊松了一口气,总算根据描述画准了季好的画像。
这位盛奶奶是季好的邻居,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特别照顾季好的女儿——季盼娣,看孩子瘦得只剩皮包骨,于心不忍,偷偷给她肉吃,还不能让季好看见,不然这肉就算喂狗也到不了季盼娣嘴里。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非常普遍,晨翊一路走访,好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挺着个大肚子,有的手里还牵着个小不点。盛奶奶比较幸运,没有经历生育的苦,十三岁嫁人,不到两年丈夫死了,没有再婚一辈子无儿无女。
“可惜招娣那孩子了,十来岁就跟了个畜牲,还和畜牲一起虐待自己的亲生骨肉。”拐杖敲在地上笃笃直响,商容追问:“柴招娣今年不是25岁吗?”“当年人口普查她为了拿结婚证,谎报了年纪,她今年才18。刚成年!”18岁的母亲,5岁的女儿,与未满14周岁的女性发生性行为,这是□□!
平房前盖了塑料棚子,房前热闹非凡。土地上鸡鸭到处溜达,还有一只狗。据晨翊观察这只狗上辈子可能是个“表演家”。在外面溜达消食的半小时内,晨翊眼睁睁看着黑狗从脖子上扒拉下来狗链子,两只前爪交替在地上转链子左三圈右三圈,玩够了又把自己套进去,又成了条看家好狗。
“奶奶,您家卫生间在哪?”“后院子有茅厕。”晨翊按照盛奶奶指引来到茅厕,一时踌躇不前。身为城里人第一次看见农村的厕所,心情颇为复杂。三面用木板围出一方小天地,下方两块木板作为踏板,中间是镂空的。
盛夏七月,阳光高照。长久未清理的粪坑臭味十足,苍蝇蚊子飞来飞去。耳边都是嗡嗡声,吵得晨翊真想拍死自己,早知道卫生条件恶劣就不吃午饭了,自己找罪受。纸巾上有血,晨翊往身后摸,好嘛!屁股上有个包,刚才擦破了。
商容见他走路姿势不对,毫不避讳地问:“你痔疮犯了?我带你去医院割了。”晨翊错愕地瞪眼,“商姐真会开玩笑,我腿被蚊子叮了包,走路不太方便。”商容捂着嘴偷笑,身为在农村长大的女孩,晨翊遮遮掩掩的动作和言语根本逃不过她的观察,没被蜜蜂蜇算他好运。
农村半日游结束,商容扔给晨翊三根黄瓜,是盛奶奶菜园子种的,纯绿色无添加,清脆可口。
“时夫人,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时墨的新助理——尚疏影跪在时馨玥脚边,手紧紧抓着她的裤脚,泪水浸湿了她的裤子。李苏菲把“狗皮膏药”拽开。“别把小姐的裤子弄脏了,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尚疏影慌慌张张地嘴里念叨:“手机,手机……是尚三少让我干的,我有证据。”时馨玥制止保镖的动作,“你再说一遍,谁指示你的?”时知衍被突如其来的爆吼震得耳朵发麻,借着揉眼睛的动作向李苏菲投去求救的信号。
李苏菲赶紧插话,“你说什么呢?尚三少都故去多少年了,瞎说什么?你还敢诽谤烈士!”几句话说得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尚疏影眼珠一转,踉跄起身。“时夫人,我父亲是尚凛川。尚敬之是我表叔,你不能对我用私刑。”
时馨玥兴味索然,“我可是三好市民,还是警嫂,不会做违法违纪的事。我手里证据确凿,至于尚家的律师能不能把你保释出来,就要听天由命了。”
时知衍还没进公司干活,倒是看了两场大戏,感触颇深。“小姐,乔医生在忙什么?我联系不上她。”时馨玥不耐烦地说:“她呀?一天天笨手笨脚的,昨天扎针血管差点给我扎漏了,我让她闭门好好反省。”李苏菲知道她说得夸张,也不继续问,不去触小姐的霉头。
时知衍觉察不对,嘴刚张开,左脚被轮椅轮子蹭过,他迅速抬起脚,开始表演抱着左脚哀嚎。“哎呀我的天呀!小衍,是姑姑没注意到你,脚没事吧?李助理快带小衍去医院拍个片子,不会是骨折了吧!”两个保镖七手八脚把时知衍抬进车,一人还用毯子给他盖头,免得他心灵脆弱社会性死亡。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人,时馨玥哈哈大笑,“小衍那眼神好可怜啊!哈哈哈……”时墨嘴角抽搐,“阿姐,你这是电动轮椅,二三十斤,您确定时知衍不会受伤?”“顶多就是疼两天,谁让他天天就喜欢凑热闹。”时馨玥无所谓地指挥时墨推她去休息室。
“李助理,我脚好了,不疼了。”时知衍脱下袜子给她看完好无损的左脚,脸上写着我不想去医院。“时少,就算是小病小伤口也不能忽视,咱们不缺钱,可以把医院所有项目都体验一遍。”李苏菲秉持极高的职业素养为主顾排忧解难。
“你看我脸色像是有病的人吗?”时知衍把脸贴在她面前,李苏菲看着他的眼睛,“时少你这两天有些暴躁,莫非是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症?”时知衍被气笑了,已经懒得跟她废话了,太浪费他口水。
“康特助,时夫人让您负责这个月10楼所有会议室的卫生。”两个箱子已经打包完成放在办公桌上,就等着康兰拿着合同走人。远离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和脾气阴晴不定的几位老板。康兰听闻“喜讯”,仰天长叹:“苍天啊!我想‘躺平’真的卷不动了!”
“漂亮阿姨,你们见过我妈妈吗?她在哪里?”季盼娣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商容竭力掩饰泪水,温柔地问:“小宝贝,你爸爸会碰你的……你的屁股吗?”“爸爸不让我说。”季盼娣嘟起小嘴。“你跟我说,我给你买糖吃。”
“她才五岁,这他妈就是个畜牲!”一群警察义愤填膺,对季好口诛笔伐。人要是没死,够判十年以上重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