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我身旁 (上部)》喻阮

21、第21章

　　已经上第五节柔道课了，已经没有初开始时的兴奋了，不过筱南仍然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按老师的吩咐练习，她越来越感兴趣了，而且上了四堂，对打起来手脚也灵活了很多，不似原来那样拙笨了。
　　一个侧钩腿，筱南自然地滑倒在木板上，这是今堂课老师新教的招式。
　　星亮单手把筱南拉了起来，每次他们练习都是谁倒地对方会很顺手很礼貌地自动拉你起来，这个不是老师教的，是他们两个人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起，只要一到对练，他们两互相抓着对方的手就没有真正松开过，一起来各自为对方拉好稍乱的位的衣服又继续练习了。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什么暧昧行为，他们不在意这些，其它更是注意不会有个什么，就从第一次筱南摔在栾星亮身上开始，之后不知发生了多少次类同的事例，他们也有栾星亮的朋友特地取笑他们，开他们玩笑的，不过他们看次有很多“交杂”，不过实则比水清之又清，行为端正无异，他们也缄口不提视他们为另类人。
　　松了松筱南被他抓皱了的衣服，栾星亮问：“运动会你也要参加吧，除了50米短跑你还有800米呢？”
　　“我知道。”
　　“800米比赛起来不好跑。”
　　“我知道。”她一点都想跑不想比赛。
　　“其实也没有什么，懂得诀窍就好，第一圈要快跑，第二圈就尽量保持一半的速度，捱到终点就好。”
　　“你就说得简单，谁不懂捱到终点就好啊。”她没想这个，她都在想找个什么的理由说不参加这项，50米就算了，这个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栾星亮笑了笑，也是的，这是体力范围，又不是脑力可以操控的，她也是女生，即使她上体育课时并不差，但女生都是娇气点的，都不太喜欢运动。

　　第二天，筱南昨晚想了一下，她决定了，既然是参加定了，那就要为自己争取更优厚的待遇，摸索着想想老师的样子，也不是凶神恶煞不讲理的人，应该很好说的吧。
　　“为什么不参加800米？”他看着筱南问，旁边的老师也巧有趣味地看着，这是第几个来说不想参加的学生了？也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会有女学生自动的光顾他们的体育部的办公室。
　　筱南鼓起勇气理直地说：“老师，我参加的50米和800米都在同一天。”
　　“同一天有什么问题，校运会就举行一天，你还想什么时候参加？”说着翻查看着表格。
　　筱南觉得自己笨，简直笨死了，原来想来想去就想了一个烂理由出来，她已经觉得没希望了，早知干脆不来的好，筱南一脸难堪地说：“可是……”
　　老师一边看一边指着纸上表格里筱南的名字说：“你上午九点跑50米，下午3点半跑800米，一项上午，一项是在下午，完全没有冲突，中间也有大多时间让你休息，而且是先跑50米，根本不耗体力。”
　　一席话说得筱南无言以对，只有一脸委屈走回教室。刚走出门口就见欧泽南手里不知拿着一份档案袋进了去，对筱南一脸鄙视，心里也能猜个□□，筱南明他心里所想，眼睛用力地瞪了回去，心想：装什么？你不也是来退赛的？
　　讨价还价的事她谁也没说，算了吧，50米根本也不消耗什么体力，只是自己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只有她要包揽两个项目。

　　既然无得选择，那就顺其自然吧！就当是公开大家上一堂体育课吧，反正也就是跑那两圈。
　　中午图书馆里，筱南抱着书本，练习曲，本子，惯例地坐在靠边的位置上，只要那里没有人，筱南都会坐那个位置，而那个位置通常也没有人会坐。
　　筱南一坐下，摊开练习册，栾星亮就问：“你不去练跑一下？”筱南是全班唯一参加长跑800米的女生。他刚才从饭堂里出来经过操场就已经见有些同学在跑道上慢跑了。
　　筱南淡定地回问：“那你为什么不去练？”跑一次已经够累了，何必自己先来作贱自己。
　　栾星亮哑哑口说：“我习惯下午放学后……”
　　“你参加的是什么？”筱南没有理他刚才的问题。
　　“短跑100米和长跑1500米。”
　　“哇，真要命。”筱南暗自想想换着是她她一定要装病。
　　“这也没什么，我们高一的还好，要参加的项目都比较单一，也就那几项。”大哥念高三，昨晚才听他说他要包揽5个项目。
　　“那你晚上要练跑吗？”
　　“嗯。”
　　“那你是练100米还是1500米？”筱南继续问。
　　星亮狐疑地看她一眼说：“都没所为啊，就是跑一跑。”
　　筱南打着竿子随棍上：“那你带我跑行不行？”
　　星亮一时听不明白：“什么带你跑？”
　　“就是我们俩一起跑，不过你不用迁就我，跑你自己就行。”
　　要一起跑，不用就着她跑，跑自己就行，那还是不是一起跑啊？
　　筱南知道星亮转不出来，就说：“我的意思呢，就是我们站在起点一起开始跑，你是男生跑得肯定比我快，我尽力地跑在你后面跟着就好。”
　　筱南觉得这个方法最好，就算没有计算器，也可以无形之中算着而且还可能提加自己的速度。
　　星亮恍然大悟：“哦，哦……”
　　筱南睁大眼睛闪闪地看着他又问：“那行不行？”
　　星亮每次看着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时候都会有一秒钟走神，“没问题啊，随你想怎样跑。”他都不忍拒绝。
　　筱南饭也不去吃了，回宿舍赶着放下书包就冲下楼去操场找栾星亮。
　　此时的操场已经有很多人在了，跑道上，沙池两旁，大多是高二高三年级的，还有很多去饭堂回宿舍经过的学生，都看着操场这边一边走一边看热闹。筱南在跑道旁的树下找到了栾星亮，他正坐在草地上系着鞋带。
　　“我来了。”筱南蹲了下去，也把鞋带系紧了一下。
　　“你想跑50米还是800米？”栾星亮系好了鞋子站了起来，扩张着双手问。
　　“800米。”筱南没想过要练50米的，不是说她跑得很好，只是她想着能跑过就好，不要太落后就得了。
　　“好。”
　　栾星亮提着脚尖在跑道上画了一条起跑线，筱南走了过去站在起跑线上，单膝跪下，双手撑在地上。栾星亮也跪着，侧过头来看着筱南问：“准备好了没？”
　　筱南抬着头看着前方：“准备好了。”
　　栾星亮一声开始，筱南一个挺身就冲了出去，看也没看栾星亮。栾星亮倒是比筱南慢了半拍，也冲了出去，不出20米就越了筱南的头。
　　栾星亮跑得比她快筱南早就预料到了，这是必然的，她怎么可能跑得赢一个男生呢。
　　筱南一直跟着他后面跑，第一圈跑完筱南步子慢了下来，但她也死追着在她前面跑的栾星亮，从一开始她就和他保持着10米左右的距离，她不许让自己落下得太多。所以筱南想，第二圈他也和她一样，越跑越没力气了。
　　跑过了终点，筱南马上就停了下来，这时才听到心里卟卟地跳，小腿股肉也若有似无地抽搐，筱南大口大口地吸气，弯着腰轻轻地锤拍着。
　　栾星亮抬起手看了一看时间，走到筱南身边。
　　“你还要不要再跑？”
　　“要啊，再跑多一次吧，不过要几分钟。”
　　筱南气还未顺回来，她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栾星亮叫住了她，“别坐，站着，运动完马上坐下对心脏不好。”
　　筱南哦一声原本坐到一半的半个屁股又离地地站了起来，换着脚单脚提着前后摇摆着松弛紧绷着的肌肉。栾星亮一下一下地做着扩张手臂运动。
　　筱南问：“你觉得我跑得怎样？”
　　“还不错啊，跑得都挺快啊。”
　　筱南又能问：“可是你跑得不怎么样，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也就相差十来米距离。”
　　“我是就着你的速度来跑的，你不是说要跟着我跑嘛，我跑得快你怎么跟啊。”
　　筱南撅着嘴巴，暗地里在想，男生都丢不起脸，嘴硬又不承认。
　　“我一直在你后面，你又没回头看，怎么知道我跟不着你？等一下你自己按你的速度来就好，我就要看到底和你差多远。”
　　看着她撅着高高的嘴巴，肯定在以为他就这水平吧，栾星亮看着跑道笑了一下，明明是说想跟着他跑的，变得真快啊。
　　又是一声开始，还是筱南先冲了出去，栾星亮还是没几秒时间就超过了自己，在他超过自己的时候，筱南就看着他的后背一直拼命地追着，他的双脚好像装了电池一样，一圈完了第二圈，他一点也没有慢下来，反而比之前跑得更快，筱南拼命地在追也只是仅仅能唯持从一开始的速度，越到终点他就越加速，跑得越快，筱南和他的距离就隔得越远，筱南从来没有这样子跑过，长跑从头到尾都速度都没有落下过，第一次把长跑当成短跑来跑了。
　　看见他跑过了终点，又退回起跑线上，筱南有点不愤气地冲了过去，怕速度太快慢不下来，在冲过终点的时候筱南一手拽着栾星亮的手臂，拉着他跑了几步还停不下来，栾星亮反手用力一扯，筱南本来向前倾的身体被他差点拉离了地，扑倒在胸膛，撞痛了鼻子，双脚扭到了一起，肌肉抽搐根本不能站稳，身体飘飘的一点力也没有了，只能双手扯着他的衣服依附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死过翻生的一样。
　　“你，跑得真快，我，都追不上你……第一次你都没用力跑，这次你用了多少成力？”满口都是埋怨的语气。
　　栾星亮双手扶着她欲倒的身体，听着她大口地呼吸，肩膀颤动着不停，刚才她冲过终点时他看了手表一眼，她肯定跑得很辛苦。
　　“你这次跑了2分31秒，比第一次快了很多。”
　　筱南也没之前难受了，听到他这样说，松开了手退了一步环视了刚刚跑完的跑道，她不知道跑完正常的时间是多少，怎么才算是快，怎么才算是慢，如果按刚才来说，她比第一次跑慢了很多，她和他之前的间距相差得更远了。
　　筱南有点疑惑地看着他，又掩不住兴奋。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栾星亮抬了抬手上的手表，筱南一个劲地抓着他的手就看他的手表。他的手表是电子表，里面有三个地方显示着不同的数字，筱南不会看，但是这个表看起来很“专业”，最重要的是筱南很相信栾星亮说的，她跑得比第一次更快了。这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筱南忍不住问：“那这个秒数算不是快？”
　　“你50米能跑多少秒？”
　　筱南呆了一下：“我不知道，通常跑完就算了，没去了解。”可是应该还算可以吧。
　　“你这个秒数拉分起来，换成50米跑都已经很优秀了，很多女生都跑不到这个成绩，所以，应该是很快了。”他真的没想到她能跑这么快。
　　筱南张着嘴巴就扯了个灿烂的笑容出来，用力地双手合掌一拍，扬着头就说：“好，吃饭去。”
　　星亮还站在原地，筱南迈出了两步一回头看向星亮，笑容还是那么灿烂，是人都能看得出她现在的开心。
　　“你还要跑吗？去吃饭吧，我肚子都很饿了。”
　　星亮也学着筱南拍了一掌，“好，我也不跑了，去吃饭。”
　　学校里还是有些八卦的人的，不然怎么能会有这么多的绯闻？在路过的人的眼中，又是一对学生情侣的，抱着，依偎着，还大咧咧地拉着人家的手臂。幸好刚开学不久，他们也是新生，名字都不熟，不然肯定能传得人尽佳知，尽管在他们眼中满是羡慕，尽管在他们心里根本不当是什么。不过，样子可是记住了个七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