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黑暗 ...
-
【48小时·崩塌序曲】
00:47:58
她走出礼堂时，手机震动，一条加密讯息跳到锁屏：
「母本已扩散，血清急需，要价随意。——K」
K是她失联三年的导师，也是当年把“自杀基因”从项目里划掉的人。
沈婉莹停在梧桐阴影里，笑出了声：原来老狐狸比她还早一步，把母本当期货，挂进黑市。
她回车实验室，掀开冷藏柜最后一层——
那管标注“废弃”的冻存盒里，躺着同编号、同批次的“曙光-19β”。
β版里，她偷偷加过一段“CRISPR-自杀开关”，只要注入配套sgRNA，就能让病毒样颗粒原地解散。
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悔药”。
她把冻存管握进掌心，像攥着一颗随时可捏碎的雷。
“老师，你想玩期货，我就让你看看穿仓是什么滋味。”
---
【24小时·性别屠戮】
凌晨四点，城市先醒了男人。
地铁司机突然把列车时速飙到120，撞进隧道墙；
外卖员摘下头盔，用塑料勺生生挖出自己的眼球；
证券交易所里，红马甲们把键盘塞进彼此喉咙，像填鸭。
Y染色体上的凋亡信号被激活，雄性激素变成自杀帮凶。
新闻直播画面被打上“极端宗教恐袭”水印，女主播声音颤抖：
“……目前尚无组织宣称负责，警方呼吁市民——”
画面突然切进一张特写：
男摄像师口吐白沫，镜头晃倒，最后定格在他因剧痛而炸裂的巩膜。
沈婉莹坐在空无一人的解剖室，把实时收视率曲线叠在染色体图谱上。
两条波峰，几乎同步。
---
【12小时·女性联盟】
天亮后，女人成了幸存者。
她们发现，自己不仅没事，感官反而被放大：
地铁里，女孩能嗅到三站外烤面包的焦边；
写字楼，女程序员肉眼看清LED屏里每一粒坏点；
医院，女护士听见病人心肌缺血的尖叫，像收音机里的静电。
沈婉莹在暗网放出第二段视频：
“想救你们的父亲、兄弟、爱人，就把K教授的行踪告诉我。
48小时后，如果我还拿不到sgRNA，就让整个世界给男人陪葬。”
评论区瞬间被坐标刷屏：
——K在北欧，租了一艘改装医疗船，船号“Valhalla”。
——船上有实验室，有低温库，还有一支私人雇佣军，全是女人。
沈婉莹合上电脑，喃喃道：
“老师，你终于把最锋利的刀，递到我手上了。”
---
【6小时·登船】
Valhalla漂在公海，像一条银白的鲨鱼。
她单人划艇靠近，被两束狙击红点锁住额头。
“我要见K。”
她举起双手，掌心躺着那支β版母本，“再不开门，我就让全人类一起绝经。”
舱门降下，雇佣军首领是个剪寸头的中国女人，代号“鹤”。
鹤把她押进负二层实验室，K背对门口，正用镊子夹起一片脑切片，像欣赏蕾丝。
“婉莹，你迟到了十分钟。”
“老师，你老了，十根手指都在抖。”
K转身，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像看见满分试卷：
“我教出的学生，终于把世界变成了巨大的培养皿。”
“sgRNA呢？”
“先谈条件。”K指了指培养箱，“给我你的卵巢组织，我要原始卵泡。
有了它，我能把‘曙光’升级成永恒之花，让女人也摆脱月经、妊娠、衰老，真正凌驾于时间。”
沈婉莹笑到弯腰：“原来你想当上帝，却只配做妇科裁缝。”
她忽然抬手，把β版母本拍进自己颈动脉！
透明液体瞬间消失，像一滴水落进火海。
“你疯了！没有sgRNA，你也会死！”
“没错，”她扯开衣领，露出倒计时00:05:47，“但我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
【1小时·最终交易】
K脸色第一次发白。
他奔向低温柜，手指哆嗦着翻sgRNA试剂盒。
鹤却先一步，把枪抵在他后脑：
“把东西给她。”
K怒吼：“你是我雇的！”
鹤冷笑：“我雇的是自己——她让这个世界只剩女人，我想看看，那是什么样的明天。”
sgRNA落入沈婉莹掌心，像一粒冰做的解药。
她却没有立即注射，而是把试剂抛给鹤：
“替我把直播打开，全球频道，零延迟。”
镜头里，她坐在实验台，左手sgRNA，右手手术刀。
“全世界的女人，看好了——
你们可以救男人，也可以让他们死。
选择权，今天第一次握在我们手里。”
倒计时00:01:00
她把sgRNA推注进自己静脉，镜头拉近，她眼底映出无数女人守在屏幕前的脸。
“医学的第一课，是敬畏。
第二课，是选择。
第三课——”
她抬手，刀尖对准K的颈动脉：
“是亲手切断供养恶魔的脐带。”
00:00:00
血花绽放在镜头中央，像一场迟到的日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