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烬头等待谁》我是阿絮

2、贴身丫鬟

　　“救命，救命啊……”龙灵儿一路狂跑，直直撞在一个白衣公子的身上，险些摔了一跤，幸得公子及时拉了她一把。

　　白衣公子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怎么了？没看见后面有几个持着刀的彪形大汉吗？这不很明显是我在被追杀吗？龙灵儿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仍道：“我……我遇上山贼了，公子救命！”

　　“山贼？”一旁的黑衣公子轻笑，“呵！我倒不知这寂寞林里头何时竟也出山贼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彪形大汉喝道：“老子祖祖辈辈都是山贼，哪里不像山贼了？我们哥几个今后就在这寂寞林扎根了。此山虽不是我开，此树虽不是我栽，但若想从此路过，还得留下买路财！”

　　黑衣公子却道：“若我不留呢？”

　　“那就留命来。”大汉手一挥，“兄弟们，上！”几个人一哄而上。

　　黑衣公子向后退了几步，白衣公子扬手拔剑，龙灵儿见状赶紧远远地躲开了去，刀剑无眼，误伤了可就不大好了。

　　白衣公子的剑又快又利，短短不过几招，那几个山贼便已挂彩，个个哭爹喊娘，纷纷作鸟兽散。

　　白衣公子收了剑，转身瞧见正躲在自己三弟身后的龙灵儿，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龙灵儿扯着黑衣公子的衣袖仍是不放手，只道：“还得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唯有……”龙灵儿正思索着自己会不会太直接了，要不要措辞再含蓄点，就听黑衣公子道：“以身相许？既然你有心，那好吧！”

　　“呀？”龙灵儿瞪大眼睛望着黑衣公子，想不到夜神君下了凡变得这么开放了。她不过是想说卖个身当个丫鬟什么的……

　　“冷三，不许胡闹，别吓着这位姑娘。”白衣公子轻声斥道。

　　黑衣公子却是低头瞥了眼龙灵儿，不客气地甩了甩袖子：“既是如此，姑娘，你就请走好。小爷我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了！”

　　“呀？”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见黑衣公子转身要走，龙灵儿可怜兮兮地低语：“公子，我无处可去……”继续扯住黑衣袖子不放。

　　白衣公子温声道：“你的家人呢？”

　　“我爹娘均已亡故，我一人也不知能去哪里。我怕，怕又遇上那些山贼。” 龙灵儿直直跪了下去，“公子，如您不嫌弃，龙灵儿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

　　龙灵儿？是她，果然是她。白衣公子望着龙灵儿正要开口，却见自己胞弟已开口道：“想做我的贴身丫鬟？”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嘴角扬起一丝戏谑的浅笑。

　　龙灵儿不禁红了脸，点点头。

　　“小爷我叫冷夜寒。”黑衣公子放了手，指了指白衣公子，“那是我大哥冷曦云。”

　　龙灵儿立即叩首：“奴婢谢谢公子，谢谢大公子。”

　　倒挺机灵的！冷夜寒闷哼一声，转身就走，龙灵儿擦擦眼泪紧紧跟上。

　　冷曦云望着二人的背影摇摇头，轻叹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寂寞林离冷家庄并不远，步行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冷三，你可回来了！”

　　冷夜寒刚走到冷家庄门口便见二哥冷成风正坐在自家的墙头上，衬着身后红艳艳的大片红杏显得风景别样好，他笑道：“二哥是在等我还是在等红杏？”

　　“哪里来的俏丫头？” 冷成风听罢也不计较，朝着冷夜寒砸了一枝红杏，“莫非她便是庭香阁新来的如意姑娘？”

　　“……”龙灵儿一脸不爽，她浑身上下哪里带点风尘味了？瞧着他挺俊朗一人，想不到竟是个瞎子。

　　“我刚收的小丫鬟。”冷夜寒勾勾手指头，龙灵儿便乖乖跑到他跟前。他满意地嘴角微扬，一手搭在龙灵儿的肩上，一手指了指冷成风：“这个人太好色，灵儿你今后离他远点。”

　　龙灵儿点点头，默默地瞥了眼肩头上的手，其实我觉得公子你也好危险！

　　“谁好色？”冷成风不满地从墙头上跃下。

　　“行了，别闹了，办正事要紧，爹还在大堂等着呢。”冷曦云到底是冷家老三，性子要沉稳些。

　　冷家三兄弟去了大堂，龙灵儿则被一个下人带到了琼华阁，也就是冷夜寒的地盘。

　　她东游西荡，逛累了，吃饱了，便坐在台阶上等冷夜寒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睡着了。

　　梦里她一觉醒来，再看不见夜神君，找遍了府里每一个角落，却丝毫不见他的踪影。只有院中老树上那一根红线隐约带着他的气息，听得隔壁月老说，夜神君被贬下凡了……

　　心一沉，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她惊醒。

　　“你倒是好睡得很！”冷夜寒靠在廊柱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夜……”她一阵欣喜，昔日的称呼差点脱口而出，想起诸多禁忌，赶紧捂住嘴巴，低低唤了声：“公子。”

　　“既然困了，就进屋睡吧。”不知为何，看到她歪着脑袋坐在台阶上的情景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又怎么可能？他一向过目不忘，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曾经见过她？

　　“奴婢，不困！”她痴痴地望着冷夜寒，这眉，这眼，这身黑色，她曾期盼了几千年，终于又回到了跟前。

　　见她这么说，冷夜寒便也不再理他，顾自进房里取了剑。

　　后花园中，冷夜寒一袭黑衣，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执着长剑，风随剑动，剑随心舞，衬着天边那轮佼佼圆月愈发显得清冷孤傲。

　　一旁的龙灵儿望得有些痴了。

　　“赫……”冷不防长剑刺向自个的脖颈，龙灵儿吓得惊呼一声，微微喘道：“公子……”

　　冷夜寒收了长剑，靠近龙灵儿身前，凤眼眯起直盯着她瞧。

　　龙灵儿只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伸手按住扑腾乱跳的心脏：“公子，奴婢惹你生气了？”

　　“你究竟是谁？”

　　“我是龙灵儿啊！”不会吧，记性这么差？

　　“你混进我们冷家究竟想干什么？”装傻？他不吃这一套。

　　“那个……今天奴婢路遇山贼，多亏了公子仗义相救。”龙灵儿哆哆嗦嗦地伸手指向远方，“就在离此不远的寂寞林。”

　　冷夜寒眼神一冷，沉声道：“山贼？你给了那几个混混多少钱？30两白银演一场戏够不够，嗯？”

　　“奴婢不明白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30两，为什么公子你猜得一分不差？

　　“你难道不知道寂寞林归属于冷家庄吗？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我冷家的地盘上撒野？你觉得我有这么蠢吗？” 冷夜寒伸手捏住龙灵儿的下巴，眼里迸出的寒意叫龙灵儿不由得心尖颤了一颤。

　　“怎么会蠢？公子一向绝顶聪明，又何必妄自菲薄！”龙灵儿挣扎开来，心虚地笑道。此刻她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那几个混混这么靠不住，她就应该完事后，先下手把他们毒哑几天。

　　“你说，你混进我们冷家究竟有什么目的？”冷夜寒伸手一挥，长剑十分不客气地吻上上龙灵儿的衣领。

　　“公子，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你，你信不信？”

　　“你说呢？”

　　“嘿嘿，我想你也不会相信。其实我是因为冷大公子。”轻声说罢她顿了顿，又大声道：“冷大公子威名远播，龙灵儿早有所闻，实在是钦佩不已。”

　　冷夜寒听罢迅速收了剑，倒不是相信了她这番话，而是看到大哥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冷曦云眉头微皱：“冷三，灵儿，这么晚了，你二人在后花园做什么？” 三更半夜，花好月圆，孤男寡女已是容易叫人误会，偏眼前二人看似还这般地亲密。

　　“我正在好好调*教我的人呢。”冷夜寒一把将龙灵儿揽在怀里，望着她，嘴角扬起一丝浅笑。

　　龙灵儿汗颜，小小声地纠正：“是丫鬟！”

　　“呵！”冷夜寒在她耳边轻声念道：“有区别吗？”

　　“……”

　　他温热地气息萦绕在她耳边，羞得她连脖子都红了。公子，你能不能不要靠得我这么近，我怕我会忍不住的……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这厢冷夜寒温情脉脉地扯着龙灵儿进屋，那边冷曦云默然伫立。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恐怕不太好。”

　　“哪里不好？你不睡我边上又怎么能算是贴身丫鬟？”

　　“奴婢，奴婢，奴婢……”

　　房门打开，龙灵儿一脸的惊慌失措，落荒而逃，一头扎进琼华阁最边上的一个小房间里。

　　冷曦云抬眼望向屋内，见冷三正斜斜靠在墙边望着他似笑非笑，他不禁嘴角微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