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校服有奶香》今相逢

30、第 30 章

　　江暮放下筷子，目光落在沈闻钦腿上的护具，声音温和：“医生说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后续康复训练要不要帮忙找专业的老师？”

　　沈闻钦摇摇头，垂着眸道：“不用麻烦了，福利院的林院长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康复中心……”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就低下去，想起自己的经济状况，连康复训练的费用都还没着落。

　　江暮突然开口，：“江尽老师介绍康复机构，资质不错，费用她来出。”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见沈闻钦要推辞，又补充了一句，“算你预支的，等你以后唱歌出了名，再还江老师就行。”

　　沈闻钦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想张嘴却被江暮打断：“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至于唱歌的事，任老师投资特招生项目，音乐室的设备特招生都可以使用，你随时可以去练。”

　　文洙铉跟着附和：“是啊，上次听你在音乐室唱的那首歌，比校歌赛的冠军唱得还好，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别放弃，后面会有更好的风景。”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刻意的安慰，也没有回避跳楼的事，只是像对待普通同学一样，聊着吃饭，康复，唱歌这些日常，沈闻钦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了下来。

　　沈闻钦坐在餐桌前，听着江暮，文洙铉和林皙昼的对话，手里的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米饭，心里在一点点驱散几日的阴霾。

　　在此之前，他总觉得自己是校园里的异类，跳楼的举动让他成所有人嘲笑的对象，走在校园里都觉得背后有无数道指指点点的目光，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可此刻，江暮他们就坐在身边，自然地和他聊着天，无视周围的异样目光，这份坦然，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文洙铉夹来的红烧肉还冒着热气，软糯的肉质在嘴里化开时，沈闻钦的鼻子突然一酸。

　　他想起自己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就学着看别人的脸色，凡事都小心翼翼，从没人像这样毫无顾忌地对他好。

　　江暮关心他的腿伤，江老师主动帮他联系康复机构，这些细碎的温暖，像一缕缕光，穿透他心里那层厚厚的冰壳。

　　他偷偷抬眼，观察身边的三人，江暮正和林皙昼说着艺术展的事，文洙铉则在帮他挑出鱼刺，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沈闻钦握着筷子，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或许，这所学校也并非全是冰冷的恶意，或许，他还能继续在这里，追逐自己的唱歌梦想。

　　阳光把操场烤出淡淡的橡胶味，风卷着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掠过耳畔。

　　我目光凝在球场中央那个肆意奔跑的身影上，那是周巡，我唯一的朋友。

　　看呐，操场上那个撒开脚丫子狂奔的身影，可不是旁人，正是我那独一份的死党周巡。

　　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汗水顺着额发往下淌，在跑道上砸出细碎的湿痕，活脱脱像只撒欢的金毛犬。

　　明明和我同岁，套着的校服却被他穿出了别样的味道，要说这校服有什么魔力，大抵是总能勾着人想起那些撒丫子疯跑的青春日子。

　　他身上的蓝白校服，像是被揉进了最鲜活的青春气，那布料裹着他舒展的肩背，竟让我忽然想起一段回不去的旧时光。

　　周巡这小子，仿佛天生就该活在这样的春风里，他笑起来时眼角弯成月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灿烂劲儿，跑起来时发梢扬着光，活脱脱就是灿烂二字的具象化，连风都愿意绕着他打转。

　　他正踩着篮球鞋在球场上驰骋。

　　校服这东西真有种奇妙的魔力，总能把零碎的美好都裹进针脚里。

　　“江……江老师？稀客呀，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粗人跑圈？”

　　周巡的声音拽回我的思绪，他抹了把额角的汗，大步朝我走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却半点没损那股鲜活的少年气。

　　周巡老远就瞧见我，颠颠地跑过来，我抬手将手里的冰镇饮料朝他扔过去，他眼疾手快捞住，立马咧嘴笑：“谢啦江老师！”

　　“少跟我贫嘴，喝你的！”我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早被他那副傻样逗乐了。

　　周巡仰头灌了大半瓶饮料，喉结滚了滚，汗水顺着脖颈滑进校服领口，活脱脱一副荷尔蒙爆棚的模样。

　　我从兜里摸出纸巾递过去，嫌弃地皱着眉：“擦擦吧，满脸汗渍的，脏死了。”

　　“得嘞，遵命！江老师的话哪敢不听～”

　　周巡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那憨憨的笑模样，惹得旁边几个偷偷看他的女生捂嘴小声议论，眼里全是星星。

　　周巡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脖颈上的汗水被擦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打趣道：“行啊周巡，魅力不减当年嘛，还挺招小姑娘喜欢。”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副臭屁又自信的模样，简直像只讨表扬的大型犬，逗得我忍不住笑出声。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帅？我看你是傻得可爱。”

　　周巡被我推得歪了歪身子，却也不恼，反而凑得更近，对着我笑得一脸灿烂，虎牙都露出来了：“江老师夸我可爱，那我就当是夸我了啊！”

　　“切，少跟我贫嘴。”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没什么温度，可指尖却已经摸出包里的纸巾递了过去，“擦擦，汗流的满脸。”

　　“遵命！江老师！”

　　“周巡，魅力还跟上学时一样，不减当年啊。”我靠着旁边的栏杆，看着那片小小的骚动，忍不住打趣。

　　“那是自然！”

　　周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朝那群女生挥了挥手，惹来更热闹的回应，这才挪到我身边坐下。

　　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的胳膊，眉飞色舞地凑过来，“承认吧，我刚才打球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帅？”

　　他这副自信又憨憨的样子，倒真把我逗笑了。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力道不大，却让他顺势往后仰了仰，又立刻凑回来，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眼睛亮得像操场上空的阳光热烈清朗。

　　在旁人眼里，周巡和江尽老师的关系向来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球场边的专属饮料，走廊里随口的搭话，甚至是办公室里偶尔的并肩说笑，每一个细节都足够让人私下揣测。

　　可偏偏没人敢把这层揣测往老师与学生的八卦上深想，一来是忌惮江尽背后的势力，二来是真有那想嚼舌根的人，刚冒头就被压下去，谁也不愿为了几句闲话去得罪惹不起的人。

　　风波止于未发，周巡却没心思理会这些旁的，他早凭着一股韧劲和周全的手段，硬生生挤进了监察组，成了谈林焕手下的一员。

　　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整日挂着笑的年轻人，心里藏着怎样的执念，为了找到那个盘旋已久的答案。

　　他竟敢赌上自己，一步步往敌人内部钻，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半点没退缩。

　　而要摸透敌人的底细，李道尔是绕不开的关键。

　　为了拉近和李道尔的距离，周巡做的那些努力，说出来怕是要让认识他的人都大跌眼镜。

　　旁人眼中的校园风云人物，往日里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如今却心甘情愿放下身段，成了李道尔身边随叫随到的跟班，李道尔办公室的热水永远是他亲手倒的，一日三餐是他掐着点从食堂打回来的，连李道尔随手扔在桌上的文件，他都能第一时间整理妥当。

　　哪怕是李道尔随口提一句想要某本书，他也能跑遍整座城市的书店去找，只为能让李道尔在抬头时，多往他身上扫那么一眼。

　　有人私下笑他没骨气，放着好好的风头不出，偏要去给人当跑腿的，周巡却全当没听见。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靠近李道尔的唯一机会，只要能攥住这个机会，哪怕暂时做个不起眼的跟班，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心里也有底，自己在学校里的人气摆在那儿，李道尔就算看他不顺眼，也不敢轻易对他动手，毕竟李道尔的头顶上，还压着赵书逾这座大山，没人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跟班，去得罪赵书逾看重的人。

　　周巡捏着手里的纸杯，看着李道尔低头处理文件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他知道，自己的耐心，很快就要换来想要的东西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警徽代表的权威有时抵不过少年人心底的防线。

　　面对南州艺术高中接连出现的异常事件，警方几番走访询问，得到的却只有学生们含糊其辞的回答和刻意回避的眼神。

　　没有孩子愿意主动向警察袒露真相，那些藏在课桌下、走廊里的秘密，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着，外人根本无从触碰。

　　周巡看着桌上堆着的毫无进展的卷宗，指尖在纸页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他太清楚这种僵局了，想要撬开少年们紧闭的嘴，光靠审讯室的严肃和制式的提问根本没用，唯有走进他们的世界，变成自己人，才能让那些真相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