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阎王对赌保命后他成了我榜一大哥》星河码字员

6、“灰色收入”

　　从城隍庙“休闲区”回来，陈默对地府的认知再次被刷新。原来阴间公务员的业余生活也这么丰富多彩，甚至还有职场霸凌……虽然被他反杀回去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只是陈默的日常多了一项——偶尔被老王拉去“休闲区”喝一杯“忘忧草特调”，美其名曰拓展人脉。白小洁偶尔也会同行，她似乎对那里一种能淬炼魂体的“阴风洞”很感兴趣。
　　这天，陈默刚结束一场直播，正美滋滋地看着后台又创新高的打赏金额，地府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不是任务提示，而是来自“黑无常（代理）”的紧急群发通知，标红加粗：
　　【全体注意！东海市滨海区‘阴阳井’节点（编号DF-734）发生不明原因能量泄漏！导致周边区域阴阳界限模糊，大量低阶游魂涌入阳间，已造成小范围混乱！现启动三级应急响应！】
　　【任务：紧急□□与清剿】
　　【范围：以阴阳井为中心，半径三公里区域】
　　【要求：所有在东海市休假的战斗及辅助序列人员，立即前往指定区域，清剿游魂，安抚受惊民众，修复模糊界限！】
　　【指挥：黑无常（代理）】
　　【注意：游魂数量庞大但个体弱小，以驱散、收容为主，避免造成更大恐慌。发现异常情况及时上报！】
　　几乎是同时，老K急促的声音在陈默脑海响起：“卧槽！阴阳井泄漏？这可是大事故！陈同事，抄家伙！干活了！”
　　陈默心里一紧，不敢怠慢，抓起桃木剑和镇魂铃，把中级破邪符揣进兜里，看了一眼地图上标注的集合点——距离他这里不算远的一个街心公园。
　　他冲出公寓，外面天色已暗，但街道上的情况明显不对劲。气温比平时低了好几度，阴风阵阵，路灯忽明忽灭，行人稀少，而且个个行色匆匆，面带惊惶。他开启【天眼通】，只见街道上飘荡着数十个半透明的、懵懵懂懂的虚影，都是最低级的游魂，它们无意识地穿梭着，偶尔穿过活人的身体，引起一阵莫名的寒战和心悸。
　　“这么多！”陈默倒吸一口凉气。
　　“别慌！都是菜鸡！”老K给他打气，“用镇魂铃开路！往集合点赶！”
　　陈默深吸一口气，摇动镇魂铃，沉闷的铃声扩散开来。那些靠近他的游魂如同被开水烫到一样，发出细微的尖啸，惊恐地四散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他一路疾行，看到不少同事已经在行动。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鬼差正用特制的“收魂袋”像网鱼一样兜住那些游魂；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鬼差（黑无常部门的）组成小队，用制式短棍驱赶着成群的游魂；他甚至看到了白小洁，她的哭丧棒挥舞间，白光闪烁，效率极高，所过之处游魂纷纷净化消散。
　　很快，他赶到了街心公园的临时指挥点。黑无常（代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面容冷峻、眼圈很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张临时摆放的桌子前，对着一个罗盘模样的法器指挥若定。
　　“恐惧能量部的陈默？来得正好！”黑无常（代理）看了他一眼，语速很快，“你和你搭档（指老K）擅长范围性精神影响，公园东侧儿童游乐区聚集了大量游魂，影响了几个被困的活人小孩，导致他们哭闹不止，阳气波动，吸引了更多游魂！你去处理，驱散游魂，稳定孩子情绪！”
　　“明白！”陈默领命，立刻朝着儿童游乐区跑去。
　　远远地，他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和惊恐的尖叫。滑梯、沙坑、秋千附近，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上百个浑浑噩噩的游魂，它们被孩子们纯粹的恐惧和活跃的阳气所吸引，如同飞蛾扑火般围着旋转木马。木马上，三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紧紧抱在一起，吓得哇哇大哭，脸色苍白，他们的父母似乎不在身边。
　　几个鬼差正在外围试图驱散，但游魂数量太多，效果不佳。
　　“妈的！”陈默骂了一句，看着那些孩子惊恐的小脸，一股火气冒了上来。他直接冲了过去，左手疯狂摇动镇魂铃，右手桃木剑灌注微弱的阳气，绽放出淡淡的金光，如同烧火棍般左右挥舞！
　　“叮铃铃铃——！”
　　“都给老子滚开！”
　　铃声和桃木剑的辟邪之力生效，靠近他的游魂纷纷尖叫着退避。但他一个人的力量，面对上百游魂，还是显得捉襟见肘，刚清出一小片空地，后面的游魂又涌了上来。
　　“这样不行！数量太多了！”老K急道。
　　陈默看着旋转木马上哭得快断气的孩子，又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游魂，心急如焚。忽然，他灵光一闪，对着脑海里的老K吼道：
　　“K！配合我！最大功率！范围恐惧震慑！”
　　“你疯了？对孩子用？”
　　“不是对孩子！是对这些游魂！模拟……模拟他们最怕的东西！”
　　老K瞬间明白了陈默的意思：“懂了！看我的！”
　　陈默猛地站定，将体内那点可怜的阳气毫无保留地注入镇魂铃，同时集中全部精神，想象着某种极致的威严与恐怖！
　　老K则调动起他作为鬼差的权限和能量，将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以陈默为中心，如同冲击波般向四周扩散！
　　这一次，镇魂铃发出的不再是沉闷的安魂之音，而是变得尖锐、刺耳，带着一种直击灵魂深处的战栗感！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儿童游乐区！
　　在那些低阶游魂简单的感知中，仿佛看到了克星降临（老K模拟的黑无常气息），听到了勾魂索命的魔音（陈默强化的铃铛效果）！
　　恐惧，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在这些没有理智的游魂中爆炸开来！
　　“呜——！”
　　“嗷！！”
　　上百游魂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整齐划一的惊恐尖啸，再也顾不得吸引它们的鲜活阳气，如同被惊散的苍蝇，疯狂地、争先恐后地向四面八方逃窜，几秒钟内就跑得干干净净！
　　游乐区内，瞬间为之一清。
　　只剩下旋转木马上，三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和之前更恐怖的氛围吓住、暂时忘了哭的孩子，以及拄着桃木剑、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陈默。
　　“成……成功了？”陈默感觉身体被掏空。
　　“牛逼！陈同事！”老K的声音也带着虚弱，但兴奋无比，“这一波范围恐惧，抵得上你直播半个月！能量收集爆表了！”
　　陈默没空理会能量，他赶紧走到旋转木马前，收起桃木剑，尽量露出一个和善（虽然很勉强）的笑容，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小朋友，别怕，坏东西都被叔叔赶跑了。你们爸爸妈妈呢？”
　　或许是陈默赶跑了那些让他们不舒服的“冷风”，或许是陈默此刻阳气耗尽看起来没啥威胁，三个孩子慢慢停止了抽噎，一个大点的男孩指着公园外面：“妈妈……妈妈去买水了……”
　　这时，一对焦急的年轻父母也跑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动静。他们抱住孩子，一边安抚，一边对陈默连声道谢，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陈默吓跑了什么坏人或者野兽。
　　陈默摆摆手，看着一家团聚，松了口气。
　　“干得不错。”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白小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看着那些逃离的游魂方向，“范围清场，效率很高。”
　　黑无常（代理）也走了过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临场应变，很好。这次事件结束后，给你记一功。”他看了看陈默苍白的脸色，递过来一个小瓷瓶，“补气丹，地府后勤刚送来的，吃一颗。”
　　陈默道谢接过，倒出一颗散发着药香的褐色丹药吞下，一股暖流顿时在体内化开，虚弱感消退了不少。
　　经过数小时的忙碌，在众多鬼差和协调员的共同努力下，泄漏区域的游魂被基本肃清，模糊的阴阳界限也在技术鬼员的抢修下逐渐稳定。
　　应急响应解除。
　　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感觉比跟地缚灵打了一架还累。但看着地府手机里到账的300功德（任务奖励+额外绩效），以及【恐惧能量收集权限】再次提升的提示，他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直播吓人、抓捕怨灵、参加阴间会议、应对大规模灵异事件……这地府公务员的生活，真是越来越“丰富”了。
　　不知道下次，又会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阴阳井泄漏”事件让陈默在地府基层中小有名气。毕竟，一个活人编制的新人，能在那种混乱场面里独当一面，还用出范围恐惧震慑清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连带着，他的直播事业也再上高峰。不知是谁把他在儿童乐园“一声怒吼吓退百鬼”的场景（当然是凡人看不见灵体版本）添油加醋传了出去，“默哥一声吼，恶鬼抖三抖”成了新梗，直播间人气再创新高，打赏收到手软。
　　陈默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白天修炼、数钱，晚上吓唬人赚功德和能量，偶尔出个外勤活动筋骨。功德点稳步增长，不仅换了几张实用的中级符箓，还把【天眼通】升到了中级，现在不仅能看清能量流动，甚至能隐约捕捉到一些残留的意念碎片。
　　唯一让他有点头疼的是，那个在研讨会上结梁子的水鬼阿四，似乎并没打算罢休。偶尔在“休闲区”碰上，对方总是阴恻恻地瞪他，虽然不敢再主动挑衅，但那眼神明显在说“这事儿没完”。老K对此嗤之以鼻，表示一个淹死鬼翻不起浪花。
　　这天，陈默刚结束直播，地府手机收到一条来自“往生管理部-白小洁”的私人信息。
　　“有空？有个私人委托，接不接？”
　　陈默一愣，私人委托？他回复：“什么情况？危险吗？报酬咋样？”社畜本能三连问。
　　白小洁的信息回得很快：“我一位前辈的后人，家里似乎出了点灵异状况，常规手段无效。前辈不便直接插手，托我找人看看。初步判断不是恶灵，更像某种‘诅咒’或‘纠缠’。危险系数低，但可能有点……麻烦。报酬对方开，人间结算，应该不低。”
　　诅咒？纠缠？麻烦？
　　陈默摸了摸下巴。危险系数低，报酬不低，还是白小洁介绍的私活……好像没理由拒绝。
　　“接！地址发我。”
　　半小时后，陈默按照地址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衣着却十分考究的中年男人，姓李。他看到如此年轻的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看到随后赶到的白小洁，立刻换上了恭敬的态度。
　　“白大师，您来了！这位是……”
　　“陈默，我同事，这方面的专家。”白小洁言简意赅。
　　李先生连忙将两人请进屋内。房子装修奢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李先生苦着脸开始诉说：“大师，不是我迷信，实在是……我家最近太邪门了！”
　　“最开始是我太太，她的首饰经常莫名其妙移位，或者找不到，过几天又出现在显眼的地方。然后是我，晚上睡觉总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叹气，吹冷风。最近更离谱，我女儿……她、她说她晚上能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在客厅里跳房子！”
　　李先生的声音带着恐惧：“我们请过几位大师，有的说风水问题，改了，没用；有的做了法事，安静两天又恢复原样。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要疯了！”
　　陈默开启中级天眼通，仔细扫视整个房间。果然，在客厅、主卧和儿童房的位置，都残留着一种极其微弱、但异常执着的能量痕迹，粉红色的，带着点……孩子气的怨念？
　　“不是恶灵，”白小洁也做出了判断，她银白色的眸子扫过四周，“没有戾气，也没有死亡气息。更像是一种……强烈的‘意念残留’或者‘精怪’。”
　　“精怪？”陈默好奇。
　　“嗯，一些有年头的物件，或者长期被某种强烈情绪浸染的地方，偶尔会孕育出拥有简单意识的存在，俗称‘物灵’或‘家灵’。”白小洁解释道，“通常无害，甚至能护家。但这个……似乎怨气不小。”
　　“李先生，”陈默开口问道，“在出现这些怪事之前，你们家里有没有添置过什么特别的老物件？或者……有没有丢弃过什么对孩子来说很重要的旧东西？”
　　李先生皱着眉努力回想，突然，他妻子从里屋走出来，小声提醒道：“会不会是……萌萌那个旧的布娃娃？就那个她最喜欢的，穿红裙子的，你说太旧了给扔了那个？”
　　李先生猛地一拍大腿：“对！有可能！就那之后开始不对劲的！那娃娃是萌萌奶奶亲手做的，她从小抱到大，宝贝得不行！上次搬家我觉得太破旧，就偷偷给扔了！”
　　破案了。
　　陈默和白小洁对视一眼。看来是那布娃娃常年陪伴小主人，沾染了孩子的灵性，生出了一种懵懂的“物灵”。被无情丢弃后，物灵无法理解，产生了强烈的“委屈”和“被背叛”的怨念，凭着与本能的联系找回家来，用各种恶作剧的方式表达不满。
　　“问题不大，”陈默心里有底了，对李先生说道，“根源找到了，就是那个被丢弃的布娃娃。它‘生气’了。”
　　“啊？那……那怎么办？”李先生夫妇慌了。
　　“两个方案，”陈默伸出两根手指，“一，我们做法，强行驱散或者封印它。简单直接，但可能会对你们家的‘气运’有点微小影响。”
　　“二呢？”李先生急忙问。
　　“二，把它找回来，好好道歉，郑重地‘请’回来，给它一个安身之处。让它知道你们没有抛弃它。”陈默说道，“毕竟是陪伴孩子长大的‘伙伴’，有了灵性也不容易。”
　　李先生夫妇几乎没有犹豫：“我们选二！选二！我们这就去找！应该还在小区垃圾站！”
　　一小时后，那个略显破旧、穿着红色小裙子的布娃娃被找了回来，虽然沾了点灰，但整体完好。在陈默的指导下，李先生一家，特别是小女儿萌萌，郑重地向布娃娃道了歉，并将它清洗干净，放在了儿童房一个专门的、铺着软布的小架子上，承诺再也不会丢掉它。
　　当布娃娃被放上架子的那一刻，陈默和白小洁清晰地看到，空气中那些粉红色的怨念能量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转而弥漫开一种安心、满足的微弱气息。
　　困扰李家多日的“灵异事件”，就此平息。
　　李先生千恩万谢，硬塞给陈默一个厚厚的信封，报酬远超预期。
　　离开李家，陈默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信封，心情愉悦。这私活，比抓鬼轻松多了，来钱还快。
　　“没想到，处理这种‘家庭情感纠纷’，也挺有成就感。”陈默对白小洁笑道。
　　白小洁看着他，银白色的眸子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柔和：“万物有灵，很多时候，执念比恶意更难化解。你刚才的处理方式，很好。”
　　能得到这位冷面引渡员的肯定，陈默心里有点小得意。
　　“以后有这种好活儿，记得再叫我啊，白老板！”
　　白小洁没接话，只是递给他一个小巧的、类似对讲机的黑色仪器，上面只有一个按钮。“紧急联络器。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按一下，我能定位到你。”
　　陈默接过，有些意外，心里却是一暖。这算是……战友的认可？
　　“谢了。”
　　“走了。”白小洁依旧是那副干脆利落的样子，转身融入夜色。
　　陈默看着手里的联络器和报酬，感觉这地府公务员的“灰色收入”渠道，似乎也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