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直女翻身变总攻》垆边人似月

13、蒋年管好你女朋友

　　“啧，你怎么不说蒋年是男的啊”，黄娟略带些责备的语气问蒋素雨，
　　蒋素雨一脸懵逼，“我以为你们知道她是女的，呐，上回对蒋年有意思的田梓萱就知道她是女生啊。”
　　一时噎得黄娟有些说不出话，“乱套了乱套了，真是闹了个大乌龙。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你表哥，长得跟个男的一样。”
　　听这话蒋素雨也算是理解了她们的视角，蒋年那家伙若是不深入接触，泛泛之交确实只觉他是个男生——在声音方面，她活像个广播剧男主声优，生理发育方面，她都跟男的差不多，当然生殖器官除外。
　　蒋素雨推测田梓萱知道蒋年是女的大概是因为这是拉拉之间特有的识别能力，至于于乐佳可能就缺乏了这种雷达。
　　二人争辩完后骤然想到此刻说什么都没用，最该担心的是于乐佳和蒋年，不约而同地看向于乐佳。
　　黄娟轻声问道：“佳姐，你们怎么样了？”
　　于乐佳没有避而不答，反而有些爽快和盘托出，蒋素雨，黄娟二人听了昨天到今早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颜雨那件事，这个过程中倾听者时而唏嘘时而震惊，火锅在他们面前已经黯然失色，凉透了，
　　“所以，其实你跟蒋年在小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然后这么多年她也想再见到你？然后你们还真见到了？！”故事结束后，蒋素雨连忙惊问道，兴许是想等于乐佳一口气把事情说完在发表意见，结果把她憋得半死，
　　“所以，除了蒋年你还有个同性追求者？！”黄娟也憋得不轻，
　　于乐佳无奈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统一回复：“嗯。”
　　“我去！！！”于乐佳话刚说完，对面二人发出尖锐爆鸣，
　　“蒋年搁这纯爱呢？！我说这么多年身边也不缺追求者，也不见她身边有个人。”
　　“于乐佳你这么吸引同性！你那个大一室友也很炸裂啊！”
　　于乐佳大概猜到他们惊讶，但目前的情况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意料，火锅菜丝毫未动，她无奈地叹了叹气，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这一问算是把蒋、黄二人拉回正常人状态了，他们也开始意识到当下情况的尴尬性，
　　蒋素雨沉思一会说道:“佳佳，顺其自然吧。在我看来，蒋年今早上对你的态度大概是因为她察觉到你对于出柜这件事情的抗拒，不愿意逼你，同时按照你前面说的乐队远离事件来看，她远离大概有两个原因——她怕自己沦陷一个不可能的人从而陷入情绪旋涡，以及，她怕靠近你会让你越来越厌恶她，就像厌恶颜雨那样，所以她选择及时止损。”
　　于乐佳听后只是无尽地叹气，感觉像个不断放气的气球，
　　黄娟也呈赞成态度，继续说道：“是的，你两这个情况属实是剪不断理还乱，有时候面对面坐下来说清楚只会让人或拧巴或心寒，毕竟感情放在那里，说什么当朋友或者我只喜欢男孩这种话无疑雪上加霜，冷处理吧，佳佳。”
　　于乐佳听下来也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了，失落点头，这顿火锅吃得实在是心事重重。

　　回到宿舍后，苏晓正坐在蒋年背面的位置上查阅资料——那个是于乐佳的桌椅，看到她，于乐佳就一阵恶心，只觉虚伪，她走过去踢了一下板凳对她说：“要查资料去你宿舍查，这是我的位置。”
　　苏晓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她，手肘后撑在桌面边沿，撩着头发徐徐说：“借用一下不行吗？新同学。”
　　“不想借。”语气中不留一点让步，
　　苏晓兀地站起身，于乐佳以为她来的第二天就要跟人干架了，拳头紧握准备进入作战状态，谁知苏晓只是站起来，然后就把她的板凳拖到蒋年身边坐下。
　　蒋年觉察到气氛发展不对，轻声对苏晓说道：“你先回你宿舍吧。”
　　“不行！我们是一组的，一起查，汇总资料会方便很多。”
　　于乐佳拳头握了又握，心里暗骂要调情滚出去调，士可忍孰不可忍！此时不反更待何时。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是蒋年发来的微信——学校打架被发现举报会被处分。
　　于乐佳看了一眼后，转过头深吸几口气，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猛地将板凳一抽，苏晓一屁股坐在地上。
　　“于乐佳你什么意思！！”苏晓坐在地上表情痛苦，恶狠狠地问道，
　　“哎呀，不好意思，我看我板凳不听话老长你臀上，教训一下它。”
　　蒋年赶忙将苏晓扶起，帮她拍了拍裙上的灰，苏晓越想越恼，刚想上前一步回怼，蒋年先一步插在二人中间说道：“你就先回去吧，两天后才汇报，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下午在外面约个地就好了。”
　　说着手搭在苏晓两肩推着她出去了，于乐佳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内心骂道：“什么嘛！蒋素雨什么眼光，什么破纯爱，我看她跟谁都那样！”，想着想着心里更觉委屈，自己才来新学校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新同学也对她莫名敌意，眼泪不争气地一颗接一颗滴落在地上。
　　蒋年送完苏晓回宿舍，刚进来就看到于乐佳背对着门隐隐抽泣，心里有些难受，想安慰却又怕于乐佳厌恶她。于乐佳听到门有推开的声音，猜到是蒋年回来了，也不敢动，尽力克制自己情绪，她听到背后的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她害怕被蒋年看到在哭，情急之下，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直接抬手擦干，假装自己是在擦汗，反正自己背对着蒋年，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擦脸上什么东西。
　　刚想要抬手，于乐佳就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被递到她手里，她茫然一看发现是蒋年递纸巾给她，想到眼泪还挂在脸上于乐佳有些尴尬，一直低着头，蒋年也知道她的别扭，看她接了纸后就打算出去，
　　“刚刚谢谢你提醒我。”，于乐佳带有哭腔地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于乐佳内心深处有些期待，或许她期待蒋年能够像之前那样温柔地跟她开展对话，又或许她期待蒋年能够跟她像朋友一样自然交流，
　　蒋年显然没有想到于乐佳会主动跟她说话，发愣地看了一下于乐佳，然后点了点头说：“嗯。”，简短的回答让于乐佳有些失落，蒋年继续向外走去，大概想到于乐佳可能觉得新环境有些无助，她停下说了句：“如果——，你又遇到什么困难但又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可以跟我说。”
　　可能又觉得这样或许会给于乐佳压力，蒋年急道：“当然你也可以找黄娟，蒋素雨，你找谁都行的。”
　　“好的，谢谢你。”
　　听到于乐佳回应，蒋年缓缓带上门走了。这心照不宣的克制关怀起到了慰藉的作用，于乐佳看着手中的纸一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擦干眼泪后，赶紧整理好心情就去联系顾婉欣沟通资料了。
　　二人约定在学校旁的华年轻食甜品店见面，见面后二人了解下来他们所负责的实验步骤并不复杂，只是张老师需要富集大量的不同地方采样来的细菌，工作量有些大而已。
　　所以资料的汇总主要是顾婉欣从实验室学长学姐那边得来的富集方式，以及他们自己在知网上查阅的相关菌类的培养富集方式以及共有特性，没多久两人就已经写好汇总资料，开始闲谈起来，
　　“你说，听张老师的分工，给我们的都是些重复性高，不怎么难的工作，干嘛还专门搞个校际合作项目啊，搞得怪高大上的”于乐佳一边说一边疑惑地搅拌着杯里的布丁，
　　“害，也只有你们外校的不知道内情了，我们这位张老师一年四季都在专注科研想搞出点成绩，又病急乱投医一次性申请了多个实验项目，但是在同一类的老师中因为他的实验项目周期长或者难以成功，总是半路夭折，所以科研成绩寥寥无几，本专业大一大二的学生想参与老师项目都不会选他，他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她说得有些口渴，抬起奶茶吸了两口继续说：“但是，架不住他这个人来头大，除了你，我们五个都是被强制分配的，而且居然还能让校领导专门为他设立了一个校际合作项目又为他请来一个劳动力。”
　　听完后于乐佳直呼黑暗，原来自己以为的荣耀派遣背后真相居然是为大人物的最简单的需求所设，不禁故作深沉感叹起自己的棋子命运，她突然想到在走之前她的推荐老师没有明确告知她这次合作期限，要是一年还没研究出来她要待多久，要是一年没研究出来她必须回到原学校，没有成功实验经历，可能又跟原学校的课程脱轨，她这次校际项目来的意义又在哪，三千烦恼丝让她思绪乱如麻，不停抓头，头发活像个鸡窝。
　　看她这样，顾婉欣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也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嘛。那个谁不是说过：‘不是因为你来到这儿才遇到了谁，而是因为谁命运才让你来到了这儿’。”
　　看她一副装老成的样子，于乐佳忍不住笑出来：“我看你是抖音恋爱脑文案看多了吧。”
　　看到于乐佳表情松缓了些，顾婉欣也感觉使命达成，抱着手微抬头故作傲慢地说：“你就说有没有理，安没安慰到吧。”
　　顾婉欣的古灵精怪让于乐佳在这个陌生环境又多了丝安全感，虽说她在这所学校还有蒋素雨和黄娟，但是学院不同，课程不同，难免接触较少，见顾婉欣这样，于乐佳欣慰点头道：“有有有。”
　　二人有说有笑着，忽然一丝杂音入耳，
　　“嗯？于乐佳你是跟踪我和蒋年你到这儿的吗？”，这人不是苏晓还能是谁，
　　于乐佳听完白眼几乎翻到九霄云外，刚想回怼，谁知顾婉欣抢道：“苏晓你少臭美了，又不是什么校花级别人物，还指望我们天天关注你。”
　　“顾婉欣你嘴别太欠！”
　　“我这不是回答你的问题吗？怎么还急眼。”
　　这二人越说越剑拨怒张，蒋年和于乐佳见势不对，急忙各拉一边，
　　“蒋年你能不能管管你女朋友！不要随地大小贱。”顾婉欣此话一出，于乐佳感觉心跳停了一下，一股愁丝顺着血液从心脏涌上大脑，眼神暗淡下去，拉顾婉欣的手劲也卸了些，
　　这话算是戳到了苏晓的心巴上，她刚想回骂，气势稍减说：“算你识相，我懒得跟你计较。”说着转身就要挽着蒋年走，
　　“她不是我女朋友。”此话跟定身咒一样，除了于乐佳，三人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气氛焦灼变得一丝微妙，于乐佳像是被唤醒一样抬头看向蒋年发现她眉头微蹙，眼里满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