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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成为楼里的怪物 ...


  •   601。
      “你晚上要过来?”姚薇横卧在沙发上,她一边端详着手里新买的茶杯一边对着电话那头半信半疑地问道。
      “祭楼仪式结束,六楼已正式开楼。”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清冷的嗓音。
      姚薇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了阳台,她半倚着阳台扶手看向楼下,长发顺着她柔软的身躯垂到扶手上。片刻后,姚薇闭眼笑着说:“不是我说,你后面找来的这几个小怪物,一个比一个不行。”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完,不禁笑出了声:“你刚进楼的时候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再说了,人是楼挑的,我只是负责将人带进来。”
      “行了。什么时候到?”姚薇转身靠在阳台边,语气有些不耐,似乎有些愤然。
      “天黑之后。”男人温声回道,听起来毫不介意姚薇突变的态度。
      等男人说完最后一个字,姚薇便立刻挂断了电话,一刻也不愿意等。
      她背靠着阳台,神色黯然,抓着手机的右手指尖轻颤,连目光也变得冷冽。
      “今晚。这么快?”阳暖暖突然出现在姚薇的房间里,她站在离姚薇两米远的地方,笑意盈盈地看着姚薇。
      601的房门被阳暖暖暴力打开,门板还在她的身后剧烈摆动。
      阳台处的姚薇站直了身子,盯着阳暖暖似笑非笑。阵阵清风拂过她的裙摆,露出光滑细致的小腿。一根红白相绕的细绳串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松散地系在她左边的脚踝。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礼貌?”姚薇不紧不慢地走到阳暖暖的身旁,微微偏头冷眼沉声道。
      阳暖暖则是瞥了一眼姚薇,听着姚薇脚踝边的叮铃声,她眉峰微扬,嘴边笑意更盛。

      “买完了不?”唐观站在便利店门口,提着两大包购物袋对着还在收银台处付款的严婥问道。
      严婥拿起收银台上的两包薯片走了出来,她从唐观手里接过自己的那袋东西,然后递了一包薯片给唐观。
      “走吧。”唐观说完接过薯片,顺势塞到了自己的袋子里。
      “薇姐在群里发消息了。608集合,速来。什么意思啊?”严婥将手机塞回外套的口袋里面,接着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换了个手提。
      身旁的唐观从袋子里掏了根棒棒糖,撕开包装没精打采地说道:“不知道,可能是叫我们吃晚饭吧。”
      “是吗?走吧,上去看看。”严婥心不在焉,低头思考了几秒,随后和唐观一起走进了楼里。

      到达六楼后,唐观和严婥各自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整理完毕后,二人一起前往608。
      走到608门口时,唐观突然止住脚步,歪头将右耳朝门的方向靠了靠。
      “608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也太安静了吧。”唐观喃喃低语,垂目沉思道。
      见严婥即将推开608的房门,唐观立即拉住了她。
      “怎么了?”严婥的视线从唐观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上移到唐观的脸,她一脸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面前的唐观嘴唇轻抿,对严婥牵强地勾了勾嘴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慌乱。他想,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情况,贸然的动作和行为可能会将他们推入另一种可怕的境地,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半响,他放开严婥,摇了摇头,声音低哑道:“没啥,刚刚爬完楼有点头晕。进去吧。”
      严婥似乎没多想,抬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就在二人踏进608时,一把餐叉咻地飞过来,直直地插在608门框的上方。
      下一秒,唐观快步站到严婥的前面,将她护到了身后。他右臂背在腰后,右手紧紧攥着背后的红色细带。
      说实话,唐观也有些汗流浃背,不过形势将他和严婥划分到了一条船上。如果这些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俩中的任何一个人出手,代表另外一个人也绝不可能在他们的手中善活。
      严婥被吓得一惊,双手本能地握拳挡在身前。从刚刚开始,她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于是,严婥放慢呼吸,她轻轻仰头越过唐观的肩膀,抬眸看向餐叉飞来的方向。
      画报般的场景映入眼帘,那里或站或坐着七个人。
      最右边的是半坐在沙发扶手上的段止桉,他橘黄色的头发被自己胡乱的抓向脑后,露出犀利的眉眼。黑色的皮衣里面穿着一件宽松的V领纯色白T,脖子上带着一条被粉色樱花缠绕着的银色大刀形状的吊坠项链,下身穿着宽松的黑色破洞阔腿工装裤。一只脚踩在面前茶几的边缘,右手没有收回,还保持着丢东西的动作,那把餐叉就是他扔的。看见严婥和唐观瞪着他,段止桉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邪魅且欠揍。
      里面最亮眼的姚薇一头酒红的精致大波浪披在背后,她穿着一身洁白色的丝绸吊带长裙,右下的裙摆有大片的粉白色山茶花刺绣,花瓣上还点缀着零星血色。姚薇神态自若地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垂眼举止娴雅地喝着茶。
      沙发左边坐着一个扎着丸子头,一头棕色羊毛卷抱着抱枕的女生。女生带着圆形的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和袖口处绣着可爱的卡通小熊,衬衫外面是卡其色的棉绒背带裙。她整个人坐在沙发扶手上,两条小腿还在沙发前交替踢动。
      她应该就是姚薇说的那个女孩——林别枝。
      严婥睫毛轻颤,眉头紧锁,她微眯双眼紧盯着林别枝。这个林别枝很奇怪,她的样貌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因为她的五官一点儿记忆点都没有。如果看完她的脸再看向别处的话,除了那一头羊毛卷以外,完全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太奇怪了,这个叫林别枝的女孩,她的任何五官好像都没办法被刻进别人的脑子里。
      林别枝身旁的独立小沙发上坐着阳暖暖,她披着一头长到肘关节处的黑色直发,穿着浅粉色加白色的蓬蓬公主裙,长度正好盖住膝盖。阳暖暖的怀里抱着一个只有小臂长的布娃娃,娃娃的打扮酷似卡通版的她。阳暖暖的右手手腕上还戴着一根黑色的手链,编织的材质有些像真人的头发。她整个人无骨一般缩在了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看向严婥和唐观。
      在阳暖暖的后侧方站着一个穿着湖蓝色校服长相干净清秀的男生,头发比寸头稍微长一点点,校服是那种普通的POLO杉短袖款式。他侧着身子翻看着手里的书,是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没有面对着他俩的,仿佛所有的喧嚣都和他无关,他在这个房间里只是起到一个背景板的作用。
      新面孔,无疑是另外一个叫裴清的男孩。
      搓着手一脸腼腆的站在姚薇他们坐着的沙发后面的人是陆昇舟,他炭灰色的T恤外还套着黄色的印花围裙,似乎是在做饭中途被临时叫过来的。
      严婥的视线在他们几个身上转了一圈后,停留在段止桉旁边的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人坐在姚薇和段止桉的中间,弯着腰认真地在搭茶几上的积木。他留着一头细软的长发,最长的一撮发尾近腰,头发凌乱地扎了一个松垮垮的辫子,斜搭在左肩。由于他一直低着头,前额两边细碎的发丝垂下挡住了他的脸,所以严婥看不清他的样子。
      “繁哥,啥情况啊?搞这么吓人?”唐观懒洋洋地上前几步,他姿态放松,语调轻快,全然不像刚才在门口时的样子。
      长发男人闻言抬起了头,他看向唐观和严婥,眼神温和中带着一股浅浅的冰冷。
      原来,他就是唐观口中一直说的繁哥,房东——孟北繁。
      孟北繁的五官有些阴柔温玉,俊气不足,倒是美的过了头,漂亮得像个水灵灵的女人。他上身穿着深蓝的长款软质纯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他玉白且形状极佳的锁骨,锁骨处耷拉着双层的佛珠项链。衬衫扣子系到胯部停止,由下的两侧开叉到底,下摆长度直逼膝窝。下身是一条纯白色的垂直西装裤,两腿的西装裤脚侧边都用白色的丝线勾勒着几朵顺着细藤向上攀爬着的铃兰花。
      “欢迎你们成为六楼的怪物。”孟北繁站起身,漫不经心地走向唐观和严婥。他是个不喜欢也不怎么会说废话的人,直接开门见山用一句话告诉二人他们的处境。
      看着面前向两人靠近的孟北繁,严婥双腿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孟北繁的脸长的柔弱风雅,身材可一点都不瘦削弱小。他宽肩窄腰,身高比一米七六的唐观高了大半个头不止,更不要说和一米六三的严婥比了,目测他应该有一米八八不止。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因为身材看不出真实身高的陆昇舟,这个孟北繁绝对是现在这里最高的人。温和中夹杂凛冽的表情配上他让人琢磨不透的话语,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沉思过后,严婥微微一愣,随即快速地眨了眨眼,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唐观。
      一旁的唐观收起了笑容,面色平静,他似乎毫不惊讶,对孟北繁的话也没有感到丝毫疑惑。
      “你们两个的心理素质还挺强大,难怪没有成为开楼的祭品。”孟北繁脚步停在离唐观仅剩一米的前方,他眉眼带笑,目光却森冷疏远。
      祭品?是指昨天晚上的她和高心雨吗?高心雨是成为了祭品吗?
      “什么意思?”严婥没忍住,再次嘴快问出了声,等问出口的那一刻,她恨不得夺门而出。
      侧前方的孟北繁听到后,面带微笑朝严婥径直走了过来。一步一步,仿若火刃一下一下戳在严婥的心脏上。
      严婥的双臂垂在两侧,手指不断抓挠着外套的下摆。眼见孟北繁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明明这次没有东西束缚住她的喉咙,为什么她想叫却叫不出来?
      不对,她不可以叫。
      这个孟北繁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如果她突然尖叫失态,难保这些怪物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就在孟北繁即将靠近严婥时,唐观蓦地挡在了二人中间。
      “嘿嘿!繁哥,你就说你要说的吧。我们两个心大着呢!”唐观又挂起了他那灿烂的招牌笑容,看起来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们是被楼选中的人,在开楼前进入了楼里,又安稳地渡过了祭楼。现在,你们已经成为了楼里的怪物。”孟北繁毫不在意地转过身,语气森然地说道。
      “什么怪物?和他们一样吗?”严婥双目大睁,抬手指向姚薇等人。 中毒了,肯定是中毒了,她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严婥觉得自己应该是得了一种叫做‘心声一定要说出来’的病。
      挡在严婥身前的唐观听完不敢相信地闭上了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性格已经够莽撞了,没想到严婥比他还勇。
      眨眼间,段止桉的身影出现在严婥的身旁。速度极快,说是闪现也不为过,严婥被他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地贴在了身后的墙上。
      “我警告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用你的手指这里的任何人。”段止桉对严婥怒目而视,牙齿紧紧地咬住牙关,发出愤怒的呼气声。
      差点吓破胆的严婥贴着墙,大半个身子转向墙壁,脸色一片煞白。她垂下眼帘,眼皮止不住的颤抖,完全不敢看段止桉一眼。
      这个家伙和其他人不同,他不像他们散发着莫须有的压迫感,让人因为猜不到他们的想法和下一步行为动作而恐慌。
      相反,你一眼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是另一种可怕,因为这个家伙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言出必行且不懂得退让和宽恕的莽汉。
      “阿段,你吓到她了。”孟北繁瞳孔微沉,背对着出声制止了段止桉。
      “嘁。什么心理素质强大,我看也就这样。”段止桉不爽地用自己的右肩撞了一下孟北繁的左肩,然后闪回到了姚薇的身旁。
      段止桉当然只是想吓吓她,虽然他对被人指着这件事情有点应激,但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轻易对人出手。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对他造不成威胁且没有攻击力的弱鸡。
      “我是这栋楼的现任守楼人,负责协助大家成为最后的存活者。关于楼的事情,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总之,你们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是属于楼的怪物。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在这层楼里一直生活到七楼破锁日的那天。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等你们在楼里呆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接下来我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记好。从今天开始,只要天色渐暗,你们就必须尽快赶回楼里。尽量不要晚于八点,这是楼里历代怪物们实验出的最后节点。如果在夜色低垂时,你们还停留在楼外面的话,将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孟北繁转过身,神色认真地看着唐观和严婥说道。
      “恐怖的事情?”
      “恐怖的事情?”
      严婥默契地和唐观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如果天黑后你们还在楼外,就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很可能会在外面伤人或者被人所伤。到时候,我处理起来会相当麻烦。你们属于楼,楼对你们有保护机制,在七楼破锁前,你们无法被人杀死。不过这个杀死有区别,如果在楼内被杀,楼会无限次复活你们;如果在楼外被杀,楼也会复活你们;但是,在楼外被杀,复活后将再也无法离开楼,只能永远生活在楼内。”孟北繁边说边走,竟然走回了他一开始坐的地方。
      “那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永远都死不了了。”唐观笑容天真,口吻真诚,神态中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畏惧感。
      孟北繁坐回沙发上,他听完唐观的话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并说道:“从你们进入楼开始,你们的时间就已经静止。你们的容貌和外形将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年龄也不会再增长。等到七楼破锁日时,你们当中只有三个人可以活下来。分别是楼主、伴楼怪物和守楼怪物。守楼怪物会被楼收走五识,强行关押在本楼层,不死不灭。伴楼怪物是除楼主外另一个可以去上一层楼继续做上一层楼怪物的人。而楼主,则是杀死上一任楼主的人,只有杀死本楼层楼主的人,才可以成为下一任楼主。至于其他人,要么被这三个存活的怪物杀死,要么被楼强行取走灵魂而死。”
      “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的楼主是薇姐吧。”唐观不动声色地走到严婥身旁,叉着腰对姚薇呲牙笑得一脸开心。其实,他没啥意思,只是想探探其他人的意思。
      听到唐观的话,所有人都对此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最快的是段止桉,他倏地站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瞪着唐观,且浑身紧绷,双手握拳,隐隐流露出攻击的意味。
      而阳暖暖从沙发上微微坐起,双臂交叠在大腿上。但她没有看唐观,倒是醉眼迷离地望向严婥,视线与之交叠时,还对其嫣然一笑。
      林别枝则是坐直了身子,歪着头一脸错愕地看向唐观。她在思考,刚刚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听到一段疯言疯语。
      就连裴清也抬起了头,盯着唐观的眼底夹杂着一抹狐疑。
      孟北繁和陆昇舟的反应差不多,都是不露声色的盯着唐观,目光毫无波澜。但是,他俩此时给人的感觉看起来绝对不比段止桉安全多少。
      “是我。如果你杀了我,就可以成为下一任的楼主。而且,他刚刚说的那些楼的限制对楼主无效。即使天黑,我也可以照常出入自由。并且只要七楼破锁日不到,在楼内楼外被杀死,我都可以无限制被复活,且毫无禁忌。所以,我随时恭候大家来取我的命。”姚薇翘着二郎腿勾唇一笑,大红色的高跟鞋后跟在她的脚下一荡一荡,脚踝的铃铛也随之晃进人的心里。
      姚薇似乎毫不在意唐观的话,甚至是在用一种魅惑的反应进行邀请。
      看着面色苍白身体僵硬的严婥,唐观伸手轻拍了两下严婥的手背,以示安抚。他们这边的气势已经输的够多了,至少心态得稳住。
      随后,唐观用另一只手摆摆手,他抬头看向姚薇,笑嘻嘻地说道:“薇姐,说笑了。谁能杀您呐?这不是辣手摧花吗?”
      话音刚落,一把餐叉贴着唐观的耳垂疾速飞到了608对面房间605的墙上。唐观右额辫子底端的绑绳被餐叉削落,几缕碎发随之垂散在他的额边。
      “小子,脑袋还要的话,说话就注意点。”段止桉面色阴沉,眸光透着骇人的狠毒。本来他已经告诫了自己要忍住,没想到这新来的两个弱鸡,一个比一个作死。
      “额,可以吃饭了吗?菜要凉了。”陆昇舟突兀地举手,他的眸光不带任何感情地扫视着所有人,慢吞吞地问道。陆昇舟心里暗暗想着,民以食为天,再说了,这次聚会又不是为了专门找新人的麻烦,不知道这些人把气氛弄的这么剑拔弩张是想做什么。
      还有,他最讨厌浪费粮食。
      在陆昇舟说完后,孟北繁是最先动的,其他人也紧随着他一起坐到了餐桌边。
      看着餐桌上那几个神色平常地动筷吃饭的人,严婥差点以为方才发生的那些都是自己的臆想。
      最后,她是被唐观抓住手腕拉拽着才上的餐桌。

      吃完饭后,严婥和唐观两人前后脚回到了603。
      客厅的大窗户已经安上了里层白色薄纱和外层品绿色的棉布双层窗帘,是孟北繁趁他们刚刚去买东西时安上的,客厅里也多了许多青绿色的家具。
      唐观用手挑起窗帘,皱着眉头嫌弃地撇了撇嘴。
      不知道是楼还是孟北繁选的颜色,这审美简直让唐观无法苟同。这栋楼里除了打底的白色,入眼之处,几乎都是绿色和青色。什么天青、水绿、雪青、嫩绿、粉绿、墨绿等各种青绿交杂。
      转身看着严婥紧闭的房门,唐观垂眼思索了一番后,上前敲了敲。
      连敲三声后,房门开了。
      严婥动作慌乱地打开门,神色警惕地看向唐观,她的神经还处在一种十分紧绷的程度。
      “你比我想的要厉害得多。严婥,你很不一般啊。”唐观一手支着,另一只手轻捏下巴,他眼中含笑,话中带话。
      眼前的严婥听到他说的话后,眸色一暗,双手迅速压住门板,想要把门关上。
      见状,唐观一手握拳用半个胳膊抵住了门,乐呵呵地说道:“你反应那么大做啥?从咱们进来到现在,我有做出啥对你不好的事情吗?嗯?”
      “你想干什么?”严婥隔着门板问他,语气淡漠中带着一丝颤栗。她看不懂唐观想做什么,只知道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唐观一脸郁闷,他沮丧道:“哎!好歹我也护了你几下,你咋对我这个态度啊?”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不要来试探我。既然你也没逃,看来你也有非留在这里不可的理由。我不问你,也不挡你。同理,你也别来招惹我。”严婥话语冷静,但手心早已冒出冷汗,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逃?怎么逃?现在逃,早就迟了。
      从进楼开始,发生了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唐观却和她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搬出去。
      这个人,很奇怪。
      但是,太讨厌了,这种感觉。唐观这个人,他从里到外其实都不讨她厌,所以说他太讨厌了。
      看到门板仍在轻微抖动,唐观知道严婥还在对面暗暗地用力抵着门。两人僵持了片刻,唐观突然收回了手,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差点被门板砸头的唐观用食指指尖点了点鼻头,低声自问自答道:“理由?当然有。不过咱俩会撞吗?没事,撞了也没关系。”
      他说完后,也不管严婥听到没有,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严婥慢慢地贴着门跪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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