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荆柴雾

12、阳暖暖的报复

　　回到楼里没多久，严婥和唐观身上的伤就陆续全好了。但是阳暖暖由于灵魂不再受楼的控制和保护，所以楼对她的身体修复也较其他人慢了许多。
　　看着躺在床上仍处在昏迷之中的阳暖暖，严婥抿唇低下了头，她又想到了山洞内阳暖暖吐血倒地的那一刻。
　　严婥已经听唐观解释了江春知对阳暖暖做的一切，知道了阳暖暖的灵魂现在属于她自己，她的时间已经再次流动。只是严婥不明白，阳暖暖为什么要护自己那一下？
　　她是大脑掉线，慢了小脑一步，那阳暖暖呢？
　　“严婥，你还待在这儿干啥？”唐观走了进来，站到严婥边上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她问道。
　　严婥站起身，没有说话。
　　“走吧，都回到楼里了，还要你守啥？就算明天是周末，你也不能不睡觉吧？起来，走。”唐观边说边拽着严婥的手臂离开了604。

　　604。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阳暖暖的床上，阳暖暖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愣。半响，阳暖暖单手掀开了身上的薄被，起身下床脚步沉稳的走出了房间。
　　阳暖暖大力推开自己的房门，然后右手拂向左手腕，动作一气呵成，一把细长血刃顿时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再次使用了她的家族术法——幻血刃。
　　此时，段止桉刚好伸着懒腰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他转头便瞥见一身粉裙睡衣的阳暖暖提着血刃杀气腾腾的走向601。
　　段止桉当即朝着阳暖暖奔去，可阳暖暖比他的动作更快，她一脚踹开了601的房门，直接冲进了姚薇的卧室。
　　身着红色睡裙的姚薇还在床上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接近。阳暖暖快步走到姚薇的床前，举起血刃直接朝姚薇砍去。
　　骤然，一把印着樱花的黑色大刀挡在了姚薇身前，阳暖暖的血刃在黑色刀身上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痕，段止桉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发痛，但是他仍旧使出全力抵挡。
　　此时，姚薇也被身旁嘈杂的动静吵醒。她刚睁开眼就看见两把刀横在自己的身上，还来不及思考，姚薇就迅速从另一边下床跑出了卧室。
　　段止桉的黑色大刀不敌阳暖暖的血刃，在血刃砍断刀身的那刻，黑色大刀刹那间化成了无数颗细碎的石子，段止桉也脱力般倒在了床边。
　　一旁的阳暖暖没有理他，直接转身去追逃跑的姚薇。她跟着姚薇跑到了走廊里，然后逐步向姚薇逼近。
　　姚薇被吓得双腿发软，她满脸恐慌的后退。虽然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但面前的场景实在太过可怕。阳暖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像地狱里的阎罗一般握着血刃不慌不忙的朝她一步步靠近。
　　半瘫在墙上的姚薇轻轻晃动左脚的铃铛，企图干扰阳暖暖的心智。
　　当那淡黄色的光圈随着铃铛的晃动晕开的同时，阳暖暖手中的血刃随手一挥，直接将朝她袭来的黄色光晕顷刻打散。
　　缓过神的段止桉再次追了出来，刚刚变成碎石的大刀已经变回吊坠，好好地悬挂在他的脖子的项链上。
　　见阳暖暖高举血刃砍向姚薇，段止桉右手握拳快速蓄力朝着阳暖暖的背后打去。察觉到的阳暖暖并没有躲开，她嘴角微扬，压低身体后一个转身，血刃朝着段止桉的膝盖挥去，直接砍断了段止桉的双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段止桉整个人倒在地上，双手按住自己的大腿痛苦地叫喊着，血液不断地在他的身下狂流。
　　姚薇看见这一幕后，惊恐万分地想要转身逃跑。可阳暖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狂笑着直接上前一步用血刃无情地划开了姚薇的脖子和胸膛。姚薇在血液的喷射中倒在地上，大睁着眼睛没了呼吸。
　　“啊——！”在外面吃完早餐回到楼里的严婥和唐观正好看见这血腥的场景，严婥大叫一声直接晕倒在了楼梯口。
　　而唐观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浑身颤栗着跪倒在严婥的身旁。他从来没有在现实中看过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这对他自以为强大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就这么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场景，大脑停止了思考，小脑也停止了运行。
　　今天陆昇舟去饭店打工了，没有人给他们做饭。林别枝将自己打扮一番后，戴着耳机推开了房门，她闭上眼睛跟着耳机里的歌声胡乱扭动着身体。走到楼梯口时，林别枝睁开了眼睛。她一脸困惑地看向面前的严婥和唐观，然后顺着唐观的视线慢慢扭过头。
　　入眼的场景，将林别枝当场吓得跪趴在了地上，不到两秒，她就手脚并用地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急速锁上了自己的房门。
　　什么情况？昨天他们五个回来的太晚，她一直待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发生了什么。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阳暖暖怎么在楼里大开杀戒了？她不会疯了吧？不行！
　　林别枝不停地胡思乱想着，而后，她脑袋一抖清醒过来，双手哆嗦着从小包包里掏出手机打给了孟北繁。

　　孟北繁来时，阳暖暖已经回到604锁上了门。孟北繁看到现场的画面只是愣了一下，没有过激的反应，他没有理会血泊中的姚薇和段止桉，而是将严婥和唐观扶回了各自的卧室。
　　“繁、繁哥。她、她她她…。”唐观一脸呆滞地坐在沙发上，见孟北繁要离开，他伸手抓住孟北繁的小臂结结巴巴地朝孟北繁说道。
　　现在的他大脑里一片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过一会儿再出去吧。自己看着时间，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楼应该将一切清理干净了。这段时间，你们都避着点暖暖吧。微微和阿段做了那样的事，暖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在楼里还好，要是出了楼，你们可千万不要和她起冲突，否则，被她砍死的话不划算。”说完，孟北繁轻拍了两下唐观抓住自己的手，然后将其拂开。
　　看着孟北繁离去的背影，唐观抽出身后的抱枕抱在怀里，随后浑身发抖着将头埋在了枕头上。

　　虽然孟北繁和唐观说等十分钟就可以出去了，但是唐观一直在卧室里坐到了下午，连厕所都没去，他真的被吓的不轻。
　　“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
　　当手机闹铃响起时，唐观站起身，看向了手机屏幕，原来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他关闭了闹钟，想着去看看严婥的情况，刚好他肚子也有点饿了。
　　于是，唐观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走到严婥的卧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没敲几下，房门就开了。
　　严婥脸色苍白地打开房门，看见唐观的那一刻，她捂住嘴飞快地跑进了厕所。
　　不一会儿，唐观听到里面传来呕吐不止的声音：“呕——。”
　　好吧，严婥还是比他严重，至少他只是没啥胃口，严婥厉害，她直接吐了。
　　“虽然我猜到了你有可能会回啥，但咱还是走个流程问一下。吃饭去不？”唐观探头对着厕所里狂吐不止的严婥问道。
　　严婥趴在马桶上，虚弱地挥了挥手表示拒绝。
　　见状，唐观只好孤零零地踏上吃饭的路程。

　　下午五点。
　　陆昇舟回到了楼里，他做好饭后，挨个敲门喊人吃饭。
　　除了604的那位，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进了608，连严婥也被唐观拽了过来。当大家刚开始动筷的时候，阳暖暖突然出现在608的门口。
　　见状，严婥和唐观一下子躲在了陆昇舟的身后。林别枝的反应更大，她直接躲在了餐桌下面。而白天不在楼里的裴清和陆昇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显然他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姚薇在看见阳暖暖的那一刻，人就呆了，坐在餐桌上一动不动地望向阳暖暖。旁边的段止桉看到阳暖暖也是膝盖一疼，又想到了早上被她砍断双腿的场景，但段止桉还是英勇地挡在了姚薇的身前。
　　很明显，阳暖暖心口的气不会因为早上的那场发泄就烟消云散。她一个快步越过段止桉来到姚薇的身前，不给对方一点儿反应的机会，她直接揪着姚薇的头发将其狠狠地拖到了走廊里，然后幻出血刃手起刀落，姚薇再次喷射鲜血倒在了走廊。
　　看着倒在608门口的姚薇和一身鲜血宛如恶鬼的阳暖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陆昇舟和裴清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
　　第二次目睹这血腥的画面，严婥和林别枝两个人接连跑进608的厕所里狂吐了起来。
　　“呕——。”
　　“呕。呕——。”
　　唐观则是咽了咽口水，现在一桌子的美味在他眼中成了穿肠毒药，他也开始有些反胃，于是立马捂着嘴离开了餐桌。

　　接下来的几天，阳暖暖只要在楼里看见姚薇，就开始不挑场合不挑时间的乱杀，整整杀了三天。
　　有时候是严婥和唐观他们上学的时候看见姚薇被阳暖暖砍倒在走廊，有时候是他们放学的时候正好碰上倒在血泊中没有生机的姚薇。就连唐观去超市买糖来回的路上，都能随机碰见阳暖暖在楼里的砍人现场，偶尔几次还夹杂着几个被砍的破烂的段止桉。
　　楼里被阳暖暖搞出了一种心理恐慌，除了必要的事情，其他人连房门都敢不出了。陆昇舟被迫休息，连着三天都没做饭，毕竟做了也没人吃。
　　而严婥和林别枝除了白天天天吐以外，晚上还不停的做噩梦。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唐观只能给孟北繁打去了电话。

　　在阳暖暖又一次将姚薇逼到墙角时，孟北繁出现制止了她。
　　“够了，阳暖暖。”孟北繁抬手抓住了阳暖暖挥刃的右手，他牢牢地抓着阳暖暖的手腕，不让她的血刃再次落到姚薇身上。
　　对此，阳暖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她松开了细刃，细刃化成鲜血滴落在了地上。然后，阳暖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回了604。
　　躲在603门后的唐观透着门缝偷窥着外面的一切，眼见阳暖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开房门悄悄挥手示意孟北繁走进603。
　　当孟北繁走进来后，唐观立刻凑到他跟前问道：“繁哥，楼也会复活你吗？”
　　“不会。”孟北繁淡定从容地摇了摇头。
　　唐观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喊道：“不会？！不会你这么勇？！”
　　“她不会杀我的。”孟北繁不以为意。
　　唐观微撇了撇嘴，斜眼问道：“你哪来的自信啊？”
　　孟北繁听完笑了笑，如实答道：“之前有出现过怪物杀守楼人的例子。”
　　“然后呢？”唐观一脸八卦地追问道。
　　孟北繁看了看唐观，猛然瞥见严婥的卧室门也没关紧，多半也是在偷听他和唐观的答话。
　　于是，他放大了音量答道：“然后，第二天楼就强行进入破锁日了。”
　　卧室里的严婥听后，捂紧嘴巴不敢出声。
　　唐观听完，半信半疑地望向孟北繁。直到发现孟北繁神色认真，似乎说的不是假话的时候，他连忙对着孟北繁说道：“这么恐怖？那你可得好好活着啊繁哥，你可别死我前面了，我还想多过些潇洒的日子呢。你要死的时候记得说一声啊，咱们商量商量。”
　　性格沉稳如孟北繁，听到这个话也脸色一沉。唐观有时候挺会聊天，有时候又“挺会”聊天。
　　“暖暖那边暂时稳定下来了，只要你们不去招惹她就行了。我楼外还有事，先走了。”他感觉到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随便扯了个理由就走了。
　　孟北繁当然没有立刻离开，他走到604的门口，按响了阳暖暖的门铃。
　　片刻后，阳暖暖打开了房门，她已经将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门外的孟北繁没有进去，主要是阳暖暖杵在门口不动，也没给他留进去的空间。
　　有一瞬间，孟北繁很想一走了之，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褐色的链条，递给了阳暖暖。
　　阳暖暖认出了链条是江春知的法器，她伸手接过来后，发现U形细条上有两个很小的字，一般法器上不会刻无关的字，多半是这个法器的名字。
　　见此，阳暖暖捏着红褐色的U形铁片将它举过头顶，透过顶光，她慢慢看清了上面刻着的两个小字——知暖。
　　而后，阳暖暖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
　　“他死了，尸体已经交由术警部门处理了。这是他的法器，也是他的遗物。他没有亲人，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好。”孟北繁对着阳暖暖沉声说道。
　　阳暖暖垂下举着链条的手，然后低头轻声说道：“谢谢。”
　　没等孟北繁反应过来，604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由于他刚刚以为阳暖暖会让他进去，所以站的离门框比较近，导致现在门板差一点就撞到他的鼻子。
　　孟北繁看了看面前紧闭的房门，拳头举到半空又被自己压了下去。好不容易让阳暖暖安定下来，他可不能再次激起阳暖暖的怒火。还有，孟北繁知道阳暖暖已经退步很多了，按她以前的脾性是不会只在楼里动手，毕竟楼里所有的怪物都受楼的保护。

　　果真像孟北繁说的一样，阳暖暖没有再继续对付姚薇和段止桉，她对待他们二人的态度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但是，严婥和林别枝白天还是照吐不误，晚上也是噩梦不断。甚至发展成只要看到阳暖暖、姚薇和段止桉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就开始反胃呕吐，楼里的其他人也没比她俩好到哪里去。
　　唐观翻了翻自己破旧的笔记本，然后从中发现了一种特殊术法——画花。
　　就是可以将脑海里的部分记忆画面替换成花朵，本来是个很鸡肋的术法，但现在用在他们这几个人身上刚刚好。
　　于是，他和严婥将林别枝喊到了603。没想到，他还没开始施展术法呢，其他人也听说了唐观的术法，扎堆来到了603，意想不到的是连阳暖暖也来了。
　　没一会儿，六楼所有人都聚到了603的客厅。
　　唐观翻了翻白眼，对着阳暖暖问道：“你来干啥呀？你惹的事，你还好意思来啊？”
　　“我也要弄你这什么画花，这几天，你们确实给我胃口都搞差了。”阳暖暖坐在沙发上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
　　唐观看了一眼又跑到厕所去吐的严婥和林别枝，对着阳暖暖张大了嘴巴。
　　她还胃口差？！咱们几个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唐观在心里大声吐槽道。
　　严婥看起来是最严重的，唐观打算先对她施展术法。他让严婥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到严婥两边的太阳穴边，掌心冒出一撮带着微粉的白气朝着严婥的太阳穴飞去。带着微粉的白气在严婥的太阳穴上画了一朵“卡通花朵”，接着“卡通花朵”渐渐渗进太阳穴里。
　　没过多久，等严婥睁开眼睛后，发现看见阳暖暖她们三人已经没有了呕吐的欲望。当她回想那些血腥的场景时，血腥的场面都化作了各种各样的花海，格外美丽。
　　大家见画花的效果显著，排起了队等着唐观给自己画花。
　　而后，阳暖暖和姚薇之间的纷争告一段落，受这场纷争影响的人也终于从噩梦里走了出来。

　　608。
　　吃完饭后，阳暖暖躺在沙发上，双手高举着知暖，静静打量着这个法器。
　　“暖姐！这不是那个江春知的法器吗？咋在你手里啊？”唐观已经擦完桌子，他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唐观短时间内还是不太敢惹阳暖暖，他和阳暖暖的中间也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身旁的阳暖暖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将知暖又装进了口袋里，随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陆昇舟收拾好厨房卫生后，提着一袋垃圾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垃圾袋里有根筷子刺破了垃圾袋后掉在了地上。陆昇舟蹲下捡起后再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前面走的慢的阳暖暖。
　　阳暖暖一个趔趄，知暖从她的浅口袋里滑落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我走路没看路。你的东西给你。”陆昇舟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一边道歉一边捡起地上的知暖，并将其递给阳暖暖。
　　没想到，就在阳暖暖准备伸手接过的时候，知暖陡然化作了无数个细小的红色咒文，缠在陆昇舟身上不停地滚动。
　　“我靠！这啥情况？没人施咒啊，它咋自个儿动起来了？”唐观见状从沙发上起身，然后走到了陆昇舟面前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厨房内的严婥也已经洗完了碗，她刚出厨房就正好看见阳暖暖、唐观还有陆昇舟三人扎堆站在门口，等她再走几步，赫然在陆昇舟身上看见了江春知的红褐色咒文。
　　“陆哥，这是怎么了？严婥走到陆昇舟边上懵懵地问道。
　　见状，陆昇舟望向身旁的人，无奈地摊了摊手。他身上的细小咒文只是贴着他不断滚动，但并没有对他的人造成什么各方面的限制。
　　不过，一直顶着一堆的咒文在身上，看着也有些瘆人。
　　“唐观，去你的破书上找找办法。”阳暖暖对唐观说道。
　　唐观听完大吃一惊，他看向阳暖暖说道：“这是法器，我那书是讲术法的，而且都是班门弄斧的小术法。”
　　密密麻麻的咒文从陆昇舟的胸膛爬到了脸上，严婥胆怯地问道：“那怎么办？我怎么觉得这个咒文越动越吓人了？你的白气能打散它吗？”
　　“我的白气是术法，而且还不是啥高级术法，对付对付同等的术法还行，对付法器那可真是撞到大爷，不对付了。”唐观尴尬地摇了摇头回道。
　　见严婥转而看向自己，阳暖暖立刻摆手说道：“别看我，我的血刃也是术法，而且，我不想毁掉这个法器。”
　　见大家都没办法，唐观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睁开眼说道：“我是弄不走它，但我有办法知道这个法器为啥缠着他。”
　　随后，三人一脸期待着注视着唐观，唐观抬起右手，掌心内蓄气白气，白气贴进咒文后骤然散开。接着，那些咒文自动在陆昇舟脖子上组成了三个字——上阳川。
　　“上阳川？啥意思啊？”唐观不解地问道。
　　站在三人中间的陆昇舟听见“上阳川”三个字后，脸色陡变。他低下了头，不敢看严婥等人，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看到陆昇舟怪异的举动后，严婥轻声问道：“陆哥，你知道上阳川的意思吗？”
　　听见严婥说的话后，唐观和阳暖暖一致看向了陆昇舟。
　　“没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好像也对我没什么害处，说不定明天就自己消了。我先去丢垃圾了。”陆昇舟颤声否认，说完将外套拉链拉到顶用来遮住脖子，接着慌张地提着垃圾走了。
　　陆昇舟走后，只剩下严婥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