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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要将云姨弄过来别院,易如反掌,人不知鬼不觉将事情按在大被之下,便不能拖沓。
二更天,西侧间书房的陈元丰,停下手中练字的毛笔,通篇馆阁体跃然纸上。朝着内室拔步床望了眼,林妙君睡的香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院内传来一声口哨,薛行风将人掳回来了。
将毛笔放好,走到盆架旁,将手泡进盆里,用皂豆搓了又搓,抓上白色布巾擦净朝屋外走去。
“用棉被将倒座房的窗户都塞好,确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陈元丰低声平静,就像安排薛行风下去泡杯茶那么随意。
薛行风心头一抽,云姨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自家爷这么不计后果的撬她嘴?
薛行风与青岑是过世的侯夫人,从二人的亲生父母手里截糊来的,那会儿还是先皇在位之时,整个江南旱灾虫灾接踵而至。
庄户人家颗粒无收,家家户户穷的吃不上饭,把人卖了总会有生机,甭管是不是奴籍,或者去戏班子打杂,总能活着。
也算是二人命好,被施粥菩萨心肠的夫人注意到,随即吩咐出手拦下。看着与自家儿子差不多年纪,心一软,连同两家人全部接到陈府中。
夫人常挂嘴边:“养一个也是养,多几双筷子的事。”
那个时候云姨就在夫人身边得力干将,陈府中呆的时间久了,便知道云姨也是被父母卖入戏楼之际,被自家夫人做主给拦下收留在府中。
都说商者重利,可陈家并没有苛待下人,算计压榨。养的不算娇贵,倒是同正主用度差不了几分。
薛行风看事本就比青岑通透,战战兢兢想了个极可怕的原因,能够让自家主子失控的事儿,只有侯夫人的死。
绕到后院倒座房,推门入内一股霉味冲头,看看四下窗户挂了几层棉被,陈元丰皱眉:“将她弄醒。”
“……是。”最快弄醒便是浇凉水,于是将准备好的一瓢凉水兜头冲下。
“啊——”
果然,人立马有了反应,待到看清眼前一幕,云姨先是瞳孔一缩,随即脸色煞白。
陈元丰没有丝毫动容,好像终于如他所想般,只微微咬了咬后槽牙。
薛行风唯命是从,站在一旁,死死盯着云姨,在没有半分敬她为长辈的模样。
“……你,你怎么?”
“怎么没被那帮对京官嫉恶如仇的暴民得逞?”
缄默长久之际,一阵绵长叹息夹杂咯咯咯的笑声,自云姨的口中发出:“哈哈,是,是我随口吐露了你的行踪,可我没办法。你爹爹给我来信,让我这般做。”
薛行风听完整个人如木头,何止震惊不已?
虎毒不食子,侯爷这么做了为哪般?
她期待中的痛苦表情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声质问也没有。
陈元丰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人就在那不追问,不讨伐,仿佛遭父亲下套的毒手,不是他一般。
原本只想质问云姨母亲的死因,如今一切,心知肚明,没必要在问。
陈元丰吊诡荡漾一抹不同寻常的温和笑意,若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他的下颌肌肉微微抖动。
“绑了,不许喂水,不许给吃的。”
“是。”薛行风诧异,为何做到这步又停下,这个丧心病狂的云姨,剐了她都不解恨。
云姨不可置信的眸光一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是变相要杀她。
是,她只是背着夫人与侯爷好上了,心有不甘又不能抬为妾室,好不容易熬死侯夫人,结果落了个怀着身子被打发回金陵的下场。
她不能死,春生是侯爷的庶子,陈元丰作为朝廷命官想杀庶母,他是不想做官了,于是歇斯底里咆哮:“你敢,我与侯爷有一子,你这么做会被天下人不耻。”
薛行风抖了又抖,今晚听了种种信息,震的他早就慌了神。
陈元丰走出倒座房,回头对着云姨道:“你儿子就是春生吧?我会将你们母子送回侯府,交给如今的侯夫人手里。”
云姨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失手,明明她看着他经常坐的的马车被暴民赶出城,并且她还注意别院里出出进进的小厮和管家以及薛行风找人。
甚至她还去了趟衙门口,忙活一夜,几家遭抢的人家和商户报官,却没见着别院人过来此处,还庆幸这几个蠢人傻找人,不知通知衙署。
她后悔了,今日一早就该带着春生乘船离开的,现如今侯府里那位是个笑面虎,他们母子二人落到她手里,后果不敢想。
云姨上下颌一直张开闭合,不知道要讲什么。
陈元丰睨了她一眼:“ 当真是贱骨头。”
贱骨头!是啊,这是侯爷送她回金陵那晚,贴着她耳旁,一字一字讲给她听的。
不甘心,她还没有给儿子挣下前程,春生还没见过父亲,他父亲可是侯爷。
薛行风双眸通红,想上前了结了这个害死夫人的毒妇,陈元丰抬手制止。
明白了,就是让她挣扎又不甘,算计一切,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可能人都是眼高手低,乏善可陈,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处理干净。”薛行领命,将人用手刀再次砍晕,嘴里塞满布巾,又绑了几道细绳子,麻利将云姨捆成粽子,细看那绑法就是冲着要了半条命去的,死不了也活不舒坦。
陈元丰不知道如何踉跄回到前院的,身体好像破了个口子,痛吗?痛的都没知觉了。
古人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遇到蠢人,背后捅起刀子,专门杀自己人。
纸包不住火,想必已经有人知道他被绑了,说不定还知道主谋是他自家人,不出意外,明天冯安与知州便会邀请他一起捉拿暴民。
何其可笑啊,断定他有苦难言,此时脑中飘过林妙君白天那句话:“不仁不义这种烂名声,简直愚昧至极。”
处理完一切的薛行风,紧跟着赶回前院,看着院中落寞的身影,他不敢小觑,恭敬到了极致。
陈元丰绕过他身侧,用仅有两人听到的的声音:“明天一早,去告个病假,就说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另外,青岑这两天就到了,让他直接将云……她们母子,送回京城侯府,记住把动静闹的大一些。”
薛行风宕机片刻,便手足无措:“把动静闹大?”
陈元丰多看了他两眼,这人平时挺伶俐的,遇到些敏感的事件就不是很聪明。
“既然他那么贪心,就别藏着掖着,抖落出来,说不定还有我这个不孝子的活路。”
“……是。”
一夜无眠,书房小榻上凑合歪了片刻,缓缓心神。
林招招伸伸懒腰,嘴里哼哼唧唧,扫了周围环境不得不提醒自己,这里是陈元丰的老巢。
窸窣整理昨晚没脱的外衣,好累。
一边想着今儿要做点什么,抬眼便瞧见陈元丰冒出青茬儿胡须的下巴,啊,怎么这么憔悴?
旋即追忆浮上心虚:“你要不给我收拾一间屋也行。”
回应她的是一室静谧,没有诘问,林招招挂上唏嘘,是你不要的,不怪我。
*
冯安喝着干儿子邱介泡好的茶,听他低声回报:“爹,这位陈郎中到底什么意思?哪有被劫了,不声张的道理?”
冯安没有理他,盯着邱介小意逢迎的妥帖模样,沉思良久才道:“你说,世上真有当爹的要杀亲儿子的事嘛?”
邱介慌张不已,腰弯的更低,颤颤巍巍卖惨:“这怎么话说的?爹,儿子最近真的特别老实,没给您添麻烦惹是非。”
冯安抬眼,笑的阴测测的:“去,将陆昭请过来,你爹我要同他商议如何治理这帮暴民的事儿。”
邱介低声答应,退出去请人,心头咬牙暗忖:老杂毛,惯会给他派这腌臜活,陆昭刚下船的消息传过来还没有一刻,这会儿过去,还不是自己顶着挨刀?
看着邱介的身影消失,冯安才坐直了身子,呷了一口茶水:小王八羔子,最好记住自己个儿本分,这阵子没少听说他扒拉银子。
*
陆昭下塌的院子,也是手下老早置办好的,原本早该过来青州,可心里一直想着惦记了一年多的纪珧,随即没忍住心头发痒,高低绕道走了趟扬州。
没想到纪珧那个才貌惊艳京畿的美人,居然被折磨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区区一年而已,泾渭分明的二人的境遇掉了个个儿。
高高在上的换成锦衣玉袍的陆昭,而纪珧却成了任人践踏的妓子,或许陆昭的身份在大部分贵人圈子,被捧得过高。
而纪珧她们这种清贵读书人家并没有人云亦云,甚至会感到巴结行为不耻,不就是陆昭的亲娘,奶大了当今皇上,张狂什么?
见面那日,纪珧没有低他一等的姿态,深知这人不怀好意,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
陆昭喜欢的就是她这股清高劲,在扬州预计待几日的计划,最后多待了月余。
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里里外外调教了个通透。
本以为魂牵梦萦的人得到之后便会厌弃,女人嘛,多得是,只要他伸伸手指,什么样的美人不投怀送抱?
可他偏偏属于贱皮子那挂,纪珧越是冷脸对他爱答不理,他偏偏越上头。
故而,一咬牙,干脆将她偷偷带上船,随他一起去青州。
船上几日,吃住用水都不方便,下了船便兽性大发猴急不已。
纪珧背过身,挂上讽刺又腻味的表情,没有自由的人,连同表情也不敢外露,即使她非常痛恨此人。
纠缠一起的两人,一个享受,一个忍受。
陆昭完全不顾及外头手下的禀报,反而不以为意弄出更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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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祝大家招财进宝!没有意外情况,保证日更。 走过路过的富婆们,帮作者点点收藏吧!这对作者非常重要!万分感谢! 文章有章节修改,内容并没有改变,只是修正错字。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