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与星相望》屿川Chuan

18、未醒的梦与新的阴影

　　妈妈出院后，每天都会去 “星沐画室” 看晚霞。林启星放学就来教她画新的夕阳，林沐阳帮着整理画具，偶尔还会和舅舅一起带小朋友画画。
　　有天晚上，妈妈看着林启星的画，笑着说：“启星，你的画越来越好了，比妈妈年轻时画得还暖。以后跟舅舅学画画，考美术学院，好不好？”
　　林启星点点头，眼睛亮了：“好啊，我要考最好的美术学院，画更多的晚霞，让妈妈和舅舅都看到。”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 终于不再是 “迷茫的雾”，却没问 “学费够不够”，没问 “妈妈的治疗费用”。
　　医生来复查时，说：“病人恢复得很好，但需要长期吃抗癌药，每个月复查一次，一年费用大概要五万。”
　　林启星听到 “费用”，心里一紧：“舅舅，我们还有钱吗？妈妈的药费……”
　　“别担心，” 舅舅笑着说，“我把画室的一部分收入存起来了，够妈妈的药费。你们专心学习，别想这些。” 他的声音很轻，却没说 “钱其实不够”—— 他偷偷接了很多兼职画画的活，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却没让任何人知道。
　　林沐阳看着他们，心里也很慌：舅舅的兼职撑不了多久，长期治疗费用还是个问题。可他没敢说，怕大家担心 —— 还得靠他的 “装乐观”，维持这份 “安心”。
　　有天晚上，妈妈突然发烧到 39℃，躺在床上说胡话，声音断断续续：“启星，保护好沐阳…… 你爸爸…… 他恨沐阳…… 沐阳的旧学校…… 是你爸爸让老师孤立他的……”
　　林启星赶紧拿湿毛巾给妈妈擦额头，声音很坚定：“妈妈，您别担心，我会保护好沐阳的，爸爸不敢再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却没问 “爸爸为什么恨沐阳”，没问 “旧学校的事是怎么回事”—— 他还在 “被动接受” 消息，没学会 “主动追问”。
　　林沐阳站在旁边，心里像被冰锥扎了 —— 爸爸为什么要针对他？旧学校的孤立，真的是爸爸搞的鬼？这些疑问像藤蔓，缠得他喘不过气，却没敢问，怕妈妈更慌，怕林启星自责 —— 还得靠他的 “冷静”，藏住自己的 “震惊”。
　　妈妈退烧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好像只是梦话。林启星也没再问，好像没听到一样。只有林沐阳知道，那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 他的 “旧伤”，居然和林启星的 “家庭” 有关，这场 “救赎”，比他想象中更复杂。
　　林沐阳偷偷找旧学校的同桌聊天，发消息问：“我以前被孤立，是不是有老师在背后说我坏话？”
　　同桌秒回：“是啊！当时王老师总在班里说你‘不合群’‘爱装清高’，大家都不敢跟你玩。我妈妈说，王老师和你爸爸是初中同学，收了你爸爸的钱，故意针对你！”
　　林沐阳看着消息，手瞬间凉了，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 原来他初中三年的孤立，都是爸爸搞的鬼！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 “报复” 什么？还是为了不让他靠近林启星？
　　他没敢告诉林启星，怕他自责，怕他觉得 “是我连累了你”—— 他的 “旧伤”，只能自己藏着，没敢让林启星知道，更没敢让他 “治愈”。这场 “救赎”，从来都是单向的，他的伤口，从来没被林启星的 “雾” 暖过。
　　林沐阳的手机突然收到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是 “未知号码”，内容让他浑身发冷：“林沐阳，别以为帮林启星澄清、救了他妈妈就万事大吉。你旧学校的孤立只是开始，再敢靠近林启星，再敢管我们家的事，我会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对了，你妈妈有幅‘未完成的晚霞画’，画里藏着我和她的秘密 —— 想知道你为什么被孤立，就单独来城郊的废弃工厂见我。”
　　林沐阳看着短信，身体抖得厉害，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 爸爸知道他查了旧学校的事！还知道妈妈有 “未完成的画”！这幅画里藏着什么？是爸爸伤害妈妈的证据，还是他针对自己的原因？
　　他没敢告诉林启星，没敢告诉妈妈和舅舅 —— 怕他们担心，怕爸爸的威胁成真。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晚霞，心里满是怕：爸爸的威胁会不会成真？妈妈的 “未完成的画” 里藏着什么？自己的 “旧伤”，能不能真正愈合？
　　ICU 的危机解决了，谣言澄清了，舅舅和妈妈和解了，可新的阴影又笼罩上来 —— 这场 “救赎”，还没开始双向，就又陷入了更深的 “未知”。林沐阳的 “阳光”，还在暖着林启星的 “雾”，却没暖到自己的 “伤口”；林启星的 “依赖”，还没变成 “支撑”，却已经被新的危险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