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荧光》第四定律

24、第二十四章 那天

　　“凶手到底是谁？”马林眼神灼热的看着黄起兴，他俯身往前，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撑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着。黄起兴伸出右手手掌，用动作示意让自己说下去：“出事那天，是我奶奶的70大寿，我们家在君豪饭店那里举办宴会，但是李金他妈妈还属于没有得到我们家族认可的那种人，没有资格去，我那天放学直接坐我爸的车走了，把摩托落在了学校。我就跟李金妈妈说让李金帮我把车骑回来，他们是怎么沟通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李金那几天因为考得不好很不爽吧，他在家里最大的骄傲就是成绩好了。当然他不知道即使他成绩不好了，他妈也是只爱他，我跟他妈妈更多还是利益关系。第二天警察来调查，那时我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幸好他们问完我的行动轨迹之后，就收到电话走了。后面我去看了我的车，痕迹太很明显了。”“你为什么不叫他去自首呢？”黄起兴摊了摊手：“我们在家里对峙过，他说他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一股火冒起，然后意识清醒后，就是第二天早上起床。”马林站起身：“那就是说真的不是司马亮了。”黄起兴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马林看了一眼，联系人列表里面“精英司”的消息赫然在列：“他已经放出来了，你听我把最后的话说完吧，李金他们已经没在我家了。他妈还有个姐姐，在另一个城市，他们应该在那里，后面他们是怎么计划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准备到哪里避避。但是呢，我是想说我的风格是利益最大化，死的人是个意外且不可挽回，我不想去伤害活的人了。但是看到你我又觉得不告诉你不行。我想做的我都做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就看他好运了。”
　　回到家后，马林匆匆打开房间的灯，将书包甩在地上，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是袁警官在走时留给自己的号码，李金立马走到客厅手机袋旁。在他拿手机准备拨号时，他犹豫了，李金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学习多亏了他的帮助，之前还成绩提升时还开玩笑说要请他吃饭的，现在自己却要做出这种事情吗？再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应该好好活着吧。马林去洗了个澡，沐浴花洒喷涌而出的热水浇在头上，他低着头闭上眼睛，试图从自己看过的书籍、名人名言、优秀文章中找出足够坚定自己内心的理论，但是时间流逝，他发现它们很多不仅不足以支撑自己，甚至存在互相矛盾的地方。
　　吹完头发后，马林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盯着空白的墙壁出神。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是林修路的电话。“睡了吗？你有没有刷手机，现在热搜爆炸了，有人贴出了校长的贪污记录。”“是吗？我还没看，我会看一下的。”挂完电话马林立马看起了热搜，关于校长的照片跟文字记录都被发出来了，这件事情引起了网友的大量关注，加上有匿名网友发出校长儿子已经释放一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马林看着觉得很奇怪，司马亮应该不是凶手，可是现在网上的风向倒是完全相反的。他放下手机，双手捂着脸，桌面上是此前徐嘉诚借给自己的书，他想起了那本书给自己的震撼，“高尚行为如此可贵，只因它寥若晨星，狠心和冷漠才是人类行为更常见的动力。”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请问是袁警官吗？”
　　“王警官，有看到那辆摩托车吗？”袁尚紧张的等待着电话另一头的回复，收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松了松肩膀，轻舒口气，感觉到千斤重担松了一些。自从网上出现匿名爆料以来，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偏偏调查还出现了失误，好在也有幸运。袁尚想着自己问询的那天，看到马林那副样子，人已经跌入了万丈深渊，刚才听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过来，年轻人别的不说，比自己想象的还是要坚韧的。陈队这时走过来，递给袁尚一个打包盒，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炒面：“吃点东西吧，这两天辛苦了。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任务完成。”
　　“铃铃铃！铃铃铃！”马林身体苏醒，伸出手将闹钟关掉，这样能够被闹钟叫醒的觉真是久违了。他来到学校进入教室，看了看自己旁边空着的座位，轻轻将手放在椅背上，马林低下头，自己这辈子也见不到的人又多了一个。
　　大课间时，林修路走过来，坐在马林旁边的空座上。他小声对马林说道：“看你今天状态不错吗？学校里面都炸了天了，校长没来，校长儿子却来上课了。学校这风波真是。我们要不要去精英班看看，网上都说司马亮是靠关系放出来的。”“没有依据，全是捕风捉影，还是歇着吧。”马林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作业本，对照着数学课本。“好吧，不过你有精力看数学吗？”马林听到后放下作业本，“看不进去。”林修路将右手放在课桌上，头靠在上面：“哎，老师这两天也没有心思上课，我在走廊上看到班主任的脸，跟炸弹一样，老远就得躲开。赶紧把凶手抓住吧，不然炸弹越来越多了。”马林右手拿起书包，左手将书包里面的三本书全部拿出，有一本《鼠疫》，还有两本课本。这时班主任厉老师心事重重的走进教室，他首先将目光投向马林跟林修路所在的位置，马林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会，厉老师看了马林一会后将目光移开，开始准备上课。上课时，厉老师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正常情况他可以看着同学们就能讲述书本上的知识和重点，但是今天看得出来他的思想有些混乱，几乎讲了几句就会忘掉后面要说什么，最后他坐在讲台上对着教案和课本念完了语文课。下课后，林修路跟马林谈论着班主任的奇怪表现，马林暗暗怀疑他可能知道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所以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