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只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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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早午饭，布鲁斯带着那种不对劲的态度笑着问凯茜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韦恩集团玩玩的时候，凯茜终于彻底绷不住了。
“daddy，你正常一点好吗？”凯茜半捂着脸小声吐槽。
布鲁斯很疑惑也很不服：“我表现得哪里不对劲吗？我的演技可是得到过实践认证的！”
“但我的daddy是布鲁斯，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坐在餐桌椅子上的凯茜仰着头看着旁边的布鲁斯认真回道，“你不能拿演技糊弄这件事。”
布鲁斯：“……”
他开始思索去除掉蝙蝠侠后“正常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但，想不出来，无论怎么想，摘掉布鲁西面具，再去除蝙蝠侠的部分，他都觉得没有东西剩下了。
凯茜能感觉到布鲁斯的茫然，她也感觉很麻烦，毕竟要求布鲁斯从蝙蝠侠身上剥离出一个单纯的“布鲁斯·韦恩”只纯粹为了稳定家庭关系而考虑，没有这样的需求就不需要把布鲁斯跟蝙蝠侠分清楚。
这一切只是因为不能让孩子对父亲的渴求跟得到导师的认可的渴望混合在一起，不然随着孩子们年龄渐长，他们面对的危机增多，布鲁斯是不可能做到一直同时满足他的孩子两种迥异的情感需求的，那这就会产生矛盾和怨恨。
感情这种事不讲道理，但义警事业需要的是理智和冷静。
理查德其实还好一点，他有自己的父母，对他们也无比认同，他跟布鲁斯的年龄差也很小，所以理查德对布鲁斯的感情更倾向于渴望得到布鲁斯的承认，希望被蝙蝠侠需要，布鲁斯相当于是他自我价值实现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也是异常重要的评判标准。
但对布鲁斯来说，他是认可夜翼的能力的，可作为父亲他不可能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负担已经很重了，还去增添麻烦，他只会想帮他，可是他想帮忙的举动对夜翼来说，只能感觉到布鲁斯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所以凯茜觉得布鲁斯作为父亲的关心最好纯粹一点，离蝙蝠侠远一点，以后再养新的孩子也区分一点。
要让他们接受对于蝙蝠侠来说他们是士兵，对布鲁斯·韦恩来说才是孩子这样的观念，而不是要求蝙蝠侠把他们当孩子看待，把蝙蝠侠视为无所不能的父亲，以至于要求蝙蝠侠为他们付出一切。
凯茜见过超人和神奇女侠，在她的视角里，超人是克拉克塑造的超英马甲，他将会搅乱自己正常生活的超能力安放在超人身上，开着马甲出门去做那些他想干涉又出于种种顾虑不能做的事情，就像很多人会开着马甲在网络上放飞自我，克拉克只是另开一个号在现实里放飞自我而已。
克拉克自己也很有这个自知，所以拿真言套索问超人他是谁，会得到克拉克的答案。
而戴安娜就很坦荡，她就是属于那种愿意实名上网的类型，日常生活就是做超英，普通人的秘密身份才更像是一个马甲，让她享受一下除战斗之外的生活。
但布鲁斯就很矛盾，他介于克拉克和戴安娜之间，自认是全职做义警，恨不得把“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注销掉，可实际上蝙蝠侠的存在是类似于超人，而不是神奇女侠。
戴安娜能在出场第一天就告诉所有人，她是神奇女侠，神奇女侠就是戴安娜，是天堂岛亚马逊人的公主，但他不能以布鲁斯·韦恩的名义告诉世人他是蝙蝠侠。
蝙蝠侠实际上是布鲁斯韦恩手搓出来的一个以恐怖为元素设计的形象马甲，它以布鲁斯·韦恩的痛苦为养料，它为布鲁斯·韦恩的理想和渴望而出现，布鲁斯·韦恩愿意付出一切成为蝙蝠侠的血肉和驱动力，他将自己与蝙蝠侠视为一体。
但他的家人朋友不能真把布鲁斯当做冷血无情的蝙蝠怪物，看不见他的感情和痛苦。
当蝙蝠侠开始破坏自己诞生以来坚守的原则时，实际上这预示着布鲁斯本人精神状态的崩塌，而失控的蝙蝠侠会变成什么样……可以左转去黑暗多元宇宙瞅瞅。
蝙蝠侠啃噬着布鲁斯，又庇佑着布鲁斯，他们两面一体，血肉纠缠，无法脱离彼此而单独存在，布鲁斯不能失去蝙蝠侠，蝙蝠侠也不能失去布鲁斯。
凯茜只是希望布鲁斯意识到这一点，在面对孩子们的时候把蝙蝠侠往角落里塞塞，不露出一点披风触角，这样他才能享受正常家庭的亲子关系，而不是让布鲁斯强行造个假人代替自己……
阿尔弗雷德适时出现提醒：“布鲁斯老爷，快到会议时间了，您再怎么迟到也不能把整个会议时间都错过去的。”
“那小雪我就先走了。”布鲁斯决定先把这件事放放，整理了一下领结，准备出发去公司。
“等等，daddy，我跟你一起去。”凯茜一边拽住布鲁斯的衣角，一边抬手准备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摘下来。
“？？？”
布鲁斯疑惑回头，刚想问凯茜不是不喜欢见陌生人吗？就看见了凯茜试图摘平安锁的举动，然后瞳孔地震地制止。
凯茜跟布鲁斯拉扯：“daddy可以尝试一下跟知道你是蝙蝠侠，但没有超能力，也不能做到更多，只是个普通人的我相处。”
布鲁斯顿了一下：“你知道她的存在？”
“我在这个世界出生前做人类的记忆嘛。”凯茜理直气壮地点点头，“还有一部分做能量结晶的感受，只是人类记忆被平安锁封印回去了，能量结晶的感受没有而已。”
“你从来没说过这个。”布鲁斯严肃地皱起眉。
凯茜迷茫地眨眨眼：“我以为你知道这个，布鲁斯，毕竟平安锁是你给我的不是吗？”
“……”
布鲁斯张口结舌，无力地揉揉眉心，是他先入为主了，以为懵懵懂懂获得异能，得到又失去记忆的凯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凯茜才十岁，之前只是个普通小女孩。
“凯茜，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布鲁斯命令道，他已经在思考这次会议能不能推掉了。
凯茜歪歪头：“就只是那份记忆坚定相信自己是个普通人，林茵把它跟能量封印在一起能有效稳定这些能量，不至于出现随着我的情绪起伏冲击封印，导致封印破裂的情况，也因此这份记忆跟能量有着更高的融合度，我也不能让她知道实情。
因为我有记忆的时候，主观意识是做不到完全操控这些能量的，控制它们的是潜意识，为免出现能量失控导致损伤的情况，让那个有记忆的我相信平安锁起到一个变身器的作用，指戴着它的是有异能的我，取下它是没有任何超能力的她，是最合适的安排。”
布鲁斯：“……”
“但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布鲁斯指出。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的打算的，daddy。”凯茜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之前我是相信你的，直到你说起平安锁我才产生了怀疑，现在我完全肯定你这句话就是在骗我。”布鲁斯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暗暗谴责。
他半蹲下来按住凯茜的肩膀，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小雪，我一直认为你是信任我的，这一次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我想知道原因，好吗？”
凯茜：“……”
“因为我是自私的，我想多独占你一些时间，daddy。”凯茜同样认真地看着布鲁斯，非常坦荡地剖白自己的心思，“我希望必须跟她协商出现时间的那一天能更迟一点到来。”
布鲁斯愣了一下：“那也没必要……”瞒着我。
“有必要的，daddy。”凯茜打断他，“因为当你知道这件事时就必须做出决断。”
“我不知道多出这份记忆的我还是不是我，我想她也会迷茫失去那份记忆的她还是不是她。”
凯茜望着布鲁斯轻声问道：“那当我自私地请求daddy你，我想尽可能晚地变成她时，daddy你会犹豫吗？你会同意吗？”
布鲁斯：“……”
他当然会犹豫，也更可能地倾向于同意，因为他一直以来认识的是面前的凯茜。
“但没有她的帮助，这个平安锁是不可能永远承负住溢出来的能量的，实际上我已经隐隐能感觉到它能承负的极限了，只要她发自内心的抗拒，那我只能永远地变成她。”
“这份记忆的存在是客观事实，布鲁斯你也不能抹消掉它，你做不到这样的事，不止因为这份记忆消失会导致能量暴动。而你也没办法放弃她，哪怕知道我因此再也没办法回来了，但你也只会责怪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那当她责怪你没有站在她那边，也没有做出‘公平’的决定，只爱着我、偏爱我，不爱她、不在乎她，并为此感到怨恨的时候，daddy，你会感觉到愧疚吗？”
最后，凯茜发出灵魂质问，一下给布鲁斯干沉默了。
是的，这完全就是一个两难的陷阱问题，只要凯茜告诉布鲁斯，那布鲁斯就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只要做出决定，无论这个决定是什么，都会令布鲁斯感到痛苦和愧疚。
要避开这种情况，那就只能是凯茜在布鲁斯之前自己做出决定，把决定权交给布鲁斯的话，那无论布鲁斯做出什么决定，都得不到完满的结果的。
就算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案，布鲁斯要求凯茜让出一部分时间给另一个自己，依旧会令布鲁斯感到愧疚，而如果犹豫着推迟了一段时间，让另一个凯茜对此感到怨恨，布鲁斯也会沉默地接受下来，并觉得这是自己应该承担的。
再坏一点，就像凯茜自己描述的情形一样，因为推迟时间导致出现意外，让两边都崩盘，布鲁斯仍然会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错误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布鲁斯就是这样柔软的一个人。
所以，在这里，至少是在凯茜自己的事情上，凯茜认为布鲁斯必须要被剥夺决策权，不能再让他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只猫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