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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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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正一最近几天老是梦见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在一个废墟上坐很久,手里抱着一把吉他。或者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上,周围全是机械的白色,身后跟着两个美丽但面部表情十分‘拮据’的女人。他想不通这意味什么,或许是某种暗示,像《死神来了》那样。
为此有几天陷入低迷和不安,小题大做到去看心理医生。治疗没任何效果,反而被贪便宜找的医生骗子骗走了4000块钱。
事情还可以更糟。
脑子里总是出现些名词,醒来又迷迷糊糊,前一秒默背滚瓜烂熟,后一秒只是眨下眼睛都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准备好纸笔放在床头,效仿谁的做法已经忘了,依稀记得有名人在半梦半醒间这样记录了梦的内容。啊,他的脑子可不像福尔摩斯,能把没用的垃圾信息删掉,确切的说他脑子里只有垃圾。
「蛤蜊……」用“你只是在做梦”的切入点控制自己思维,天人交战了几回合后,入江正一终于在白纸上用黑铅笔写出第一个玷污它颜色的词。
意大利语。
入江正一翻了好长时间的字典才查到这个日常生活中不怎么学到的词语。
靠,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潜在意识吗,学过忘掉的东西如果都能像这样出现在梦里,那每天的记录是否可以看作科学探索的一种实验,发现外星人绑架还能促进人类在宇宙中迈的一大步?
入江正一这几天又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魂不守舍。
「喂,这是演员资料。」当斯帕纳含着棒棒糖出现时,顺便用手接住了从入江唇角流出的口水。
「斯帕纳,我警告过你不要在片场吃糖。」入江正一回神,不悦的情绪用眉心微小的抽搐表示出来,作为一个熟悉他的人斯帕纳再明白不过。
「那么我们的编剧在片场大流哈喇子是怎么回事?」斯帕纳勾起嘴角,姑且认为那是笑,举起刚才被口水浇灌过的手爪子。
「我在想事情。」入江正一扭了扭身体,保持自己长时间坐在升降椅上舒服的姿势,最低保证不要得痔疮。
「hoho,想事情就有理由留口水,这真是个奇妙的因果关系。」
「不管你怎么说,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拿起面前的文件袋,打开后赫然出现一张艺术照,照片上的男人印象最深刻的不过一头浅的刺眼的头发,可入江正一认为吸引人的地方恰恰是这个男人会用简单的笑容来表述“危险”的意思。
「他是谁?」
「男主角。」似乎毋庸置疑。
「斯帕纳。」入江正一把视线转到斯帕纳身上「我是原作者,如果我不同意,他还能当男主角吗。」
「呦,怎么,看不上?」斯帕纳的语气带有十分浓厚的性取向,入江正一不在乎,因为他俩都是可耻的同性恋,TMD注定受歧视的同性恋!
「我的男主角是给女性带来安全感的男人,不是就知道花天酒地的贵公子!这不是垃圾偶像剧不是给一群无智商的整天希望公子哥强jian她的女人看的,这是生活,生活懂吗!」入江正一暴躁的在桌子周围踱步,质量不是很好的老旧木地板嘎吱嘎吱承受入江正一并不太重的重量。
「别吵了!」入江正一赌气般的一脚站定,发疯的频率快速跺着地板。
「我没吵,是你自己走来走去找不痛快。」斯帕纳边说边从工作服上衣口袋掏出鲜橙味棒棒糖,一脸无辜。
「那就停止你的思想!」
「噗,哈哈哈……」斯帕纳断断续续的笑,其实没断,只是笑着笑着声音变小,然后突然又变大「入江君,你是不是很喜欢福尔摩斯?」
「看过,怎么了?」入江正一平静下来,知道自己总是这样情绪反复,抓过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他喜欢沉浸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我觉得你有些特定的时候语气很像他。」
「啊,是吗,可是我不能像他那样聪明,他也不会像我是个同性恋。」这是入江正一戴上耳机后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睡着了,他的作息时间没有规律,在片场只要有时间就赶紧睡。斯帕纳待他睡熟,还要带着他的意见去找导演商榷男主角的问题。
「福尔摩斯是同性恋也说不定啊,跟华生都同居那么多年了。」斯帕纳走到入江正一身边,替他摘掉耳机,盖上毯子「倒是你啊,我在你身边呢,怎么发现不了?」
斯帕纳转身打算离开,隐约听见入江正一嘟嘟囔囔,从嘴里蹦出一个生词——
「彭格列……」
斯帕纳出现在导演身边的时候,白兰·杰索正在和女演员试戏。女的看起来一脸兴奋的样子,然后镜头推进,两个人在接吻。斯帕纳不得不说,就算是蜻蜓点水不深入的吻在白兰·杰索那都得到最激烈的诠释,太过逼真让斯帕纳胃里一阵犯恶心。就像正常人不能接受同性之间的亲密一样,他十分反感看到异性的某种场面。
是的他没看过A片,即使生在日本,他也从不去沾染会让自己难受的东西。从16岁那年好奇偷看父亲的影碟时,就明白不正常的性取向了,唯一的那次经历居然还留下阴影!可笑。不过还好是在日本,性文化很开放,□□倒也不少,但都是他实在忍不住需要发泄才去看,他认为无爱的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就是两个豹子在互相撕咬。
他至今只爱过一人。
他至今还爱一个人。
导演是一位名叫沢田纲吉的栗发男人,比入江正一的发色深一点。有自己的远见和思想,24岁就看中入江正一的才华并冒风险拍摄成电视剧。斯帕纳佩服他,不止是他的知遇之恩,还因为他隐忍坚强的性格。看似软弱的表面下埋葬巨大的爆发力,所有人坚信当他决定一鸣惊人时,圈内无人是他对手。
而现在的转折点,或者说跳板,正是入江正一的这本书。入江正一也希望一切做到最好,在演员挑选方面十分严苛,得罪了不少。沢田纲吉不断安抚他的情绪,依着他换了一批又一批演员,入江正一在沢田纲吉这样热心的帮助下更觉得一定要精益求精,不能愧对导演。现在的下场就是配角戏都演了好几场,主演还没定下来。
「斯帕纳!」沢田纲吉发现走过来的斯帕纳,主动迎上去。
「怎么样,入江君对男主角还满意吗。」抱着极其期望的眼神,斯帕纳不好意思说入江正一又发过脾气,淡淡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眼里的光明显暗下去,增了几分忧虑。
「导演,你知道入江君这个人的,他只是希望能达到最好,帮助你。」斯帕纳发誓他已经说烦了这句话。
「嗯,我没有生气,入江君的想法很单纯。」斯帕纳听来不是什么夸奖。
「可是我们没时间了,这个……」沢田纲吉瞥了一眼正和女演员说说笑笑的白发男子「白兰·杰索已经是近期最合适的了,我真的不能再换人。」
斯帕纳当然了解沢田纲吉的难处。
「我尽量说服他吧,别着急。」斯帕纳安慰的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眼角余光看见白兰·杰索朝这边走来。
「哦呀,这是我们大编剧的好朋友吧。」笑眯眯的眼睛和入江正一说的一样,不停释放危险,笑容不能掩盖绝对的气场。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斯帕纳对白兰·杰索勉强挤出一个笑。对他第一印象不怎么好,和刚才看见他接吻也有关系吧。
「难道否认是编剧的朋友吗。」说罢还夸张的把眼睛睁大。
「没有。」
「哈哈,纲吉君,你的手下似乎不太待见我啊。」白兰·杰索从怀里掏出一包棉花糖撕开大口大口的吃,像孩子看见棉花糖一样,没一会一包就吃完了,然后撕开另一包。
「白兰君,他不是我的手下。」沢田纲吉扶额,怎么除了斯帕纳还有这么爱吃糖的大男人。
「差不多啊,反正给他发工资的是你。」继续吃。
「你好,我是斯帕纳。」斯帕纳伸出手,想快速结束这段无营养的对话。
「哦呀,我是白兰·杰索,你要是愿意就叫我白兰大人好啦~真想结束我们比棉花糖还没营养的对话呢。」白兰·杰索并没有伸手,两只手忙着往嘴里塞棉花糖。
「那好,再见。」斯帕纳强忍着怒气,想回去看看入江正一醒过来没有。
「啊对了,带话给小正,如果他不满意我就亲自来找我谈,我在酒店等他。」白兰·杰索重新眯起迷人的眼眸「一定要来哦。」
斯帕纳对白兰·杰索的称呼还没反应过来,小正?难道是入江君?天,连他都不敢这样称呼他,这个男人实在不知好歹了点。
「我会的。」斯帕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