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Beta男神分化成Alpha了！》人乐乃吾职

3、初现端倪

　　段长清赶到南阳路时，警局的人已经将现场全部封锁了起来，钱珍玉一队人也早早开始了勘察。
　　“队长！”赵皓然举着手机快步走过来接应段长清，“作案手法与前两次如出一辙，受害者年龄相仿，而且腹中胎儿同样不知所踪了。”
　　段长清眉头微皱，迈步朝钱珍玉走去，目不斜视道：“说重点。”
　　赵皓然先是愣了下，随即跟上段长清，神色凝重道：“气息相同，但踪迹被刻意抹去了，我们找不到别的线索。”
　　段长清睨向旁边散发恶臭的尸体，暗暗叹了口气，语气平静道：“能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么？”
　　“这……”赵皓然压低声音凑到他身边，“应该是玄天宗的溯清诀。”
　　段长清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赵皓然，颇为诧异道：“你确定是同宗的人？”
　　“不能完全确定，但幕后之人修的肯定是闽月派。”赵皓然不自觉地攥紧手机，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要和王局申请避嫌吗？”
　　“不用，既然接手了案子，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就应该负责到底。”段长清余光瞥见付尽欢正边脱手套边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转身露出一抹浅笑看向他，“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付尽欢没想到段长清会先自己一步开口，连忙胡乱团起手套攥在手中，笑容灿烂道：“没什么，钱队让我来汇报下现场情况。对了，昨晚谢谢你把我送去警局。”
　　段长清和赵皓然四目相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微笑道：“不用谢，今天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学长这是在关心自己？！
　　付尽欢笑着摸了摸后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事儿，昨晚——”
　　“小付！”常哲民面戴口罩，蹲在不远处朝他招了招手，“来来来，你过来！”
　　“哎！这就来！”付尽欢扭头应和一声，神色歉然地看向段长清，“段队，那我先去忙了，案子的具体情况待会儿再跟你说。”
　　“好，正事要紧，等你忙完再聊。”段长清目送付尽欢一路小跑离开，低头摸出手机看了眼。
　　【宋皎月】：你交给王局的小鬼可以领走了，需不需要师姐给你送去？
　　【叶落淮南】：不用了，我下午再亲自回去一趟。
　　【宋皎月】：行。你那边的情况，我都听局长说了，有事就给师姐打电话昂。
　　【叶落淮南】：嗯。
　　段长清摁灭手机，抬眸看向赵皓然，“下午你带着他们好好配合钱队，我去看看刘暖曦那边的情况。”
　　赵皓然微皱眉头，有些犹豫地开口，“队长，要不还是我去吧，现场这边不能没人交接，何况有您在这儿守着，大家也安心。”
　　段长清沉吟片刻，点点头道：“那你和言莫离一起吧，下午三点，别忘了。”
　　“好。”
　　“段队！”付尽欢手拿文件夹阔步走到段长清面前，“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有案子的大致内容，给你。”
　　段长清接过文件夹简单翻看了几眼，指着其中一处地方喃喃道：“昨晚十点左右……”
　　“对了，说起昨晚……”付尽欢紧盯着段长清幽谭般的黑眸，“那只鬼是刘暖曦吗？”
　　文件夹被缓缓合上，段长清似是早有预料般勾唇呼出一口长气，语气格外平静道：“刘暖曦已经死了，所以昨晚没人见到她。”
　　付尽欢闻言皱了下眉，很快反应过来，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连忙伸手接过文件夹，展颜道：“那应该是我这几天太累，眼花了。”
　　段长清神态自若地接过话，“这几天你们确实辛苦了，等案子结束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付尽欢极为配合地点点头，不安分的手偷偷摸向裤兜时，手机倏然响起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将措不及防的某人吓得一激灵，连忙掏出手机，才发现是自己亲姐打来的。
　　“喂～姐，”付尽欢歉然地朝段长清颔首致意，故作很忙的样子匆匆走去了一旁，脸颊几乎贴上屏幕，低声嘟囔道：“不是说了我最近有案子要处理吗？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就是因为有案子才给你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些许杂音，混着女生轻快又宠溺的语气，“傻小子，回头。”
　　付尽欢下意识回头看去，警戒线外是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人只手拎着白色保温餐盒，眉眼含笑地朝自己晃了晃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及腰长发在阳光下如枫叶般泛着红。
　　“姐！”付尽欢左顾右盼几眼，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便迈步朝付虞杺飞奔而去，“你怎么来了！”
　　付虞杺抬手揉乱付尽欢的发顶，语气温柔道：“当然是猜到某人肯定还没吃饭，所以来送温暖了。”
　　“那我猜今天是红烧排骨！”付尽欢低头接过餐盒掂了掂，把手勒在指节上沉甸甸的，满满都是亲姐的爱。
　　付虞杺勾唇打了个响指，笑得邪魅，“猜对了。行了，我乐队那边还有排练，就先走了，有事给姐打电话，没事也记得发消息。”
　　“知～道～啦～”付尽欢无奈笑了笑，朝一步三回头的付虞杺高举起挥动的手，“路上注意安全！”
　　付尽欢心情愉悦地搂着餐盒，手指刚搭上盖沿，后背突然被人“啪”地猛拍一下，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嗬！吃独食呢？”邓博伟狞笑着看向付尽欢怀里的餐盒，像是盯上猎物的狼，“谁送来的啊？”
　　付尽欢意料之中地默默抱紧餐盒，抬头傲娇道：“我姐送的红烧排骨，可香了～”
　　邓博伟咂嘴嘿了声，“真不够揍，欺负我没姐姐啊？还让你给炫耀上了。”
　　“那必须啊。”两人并肩而行，边聊边做贼似的往警戒线外溜去，准备先找个角落凑合吃口饭。
　　“付尽欢！邓博伟！”千斤巨石般的威压砸在头顶，身后凌冽的目光盯得两人脊背发凉，付尽欢和邓博伟不约而同地僵住脚步，缓缓挺直腰杆睨向对方，神色惶恐地挤眉弄眼了一番，谁都不愿意先回头。
　　“你们两个这是准备‘罢工’了，嗯？”钱珍玉冷脸走到两人中间，左右各瞥了一眼，语气却听不出什么怒意，“案子都没侦破，还有心情吃饭呢？”
　　“钱队，话不能这么说啊，”邓博伟不情不愿地嘀咕道，“那人是铁，饭是钢，它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闭嘴！”钱珍玉皱眉瞪向邓博伟，“你少跟我贫嘴，有这功夫不如多分析分析案子，早结早解放的道理不懂吗？”
　　邓博伟立马噤若寒蝉，心虚移开目光看向不曾开口的付尽欢。
　　“钱队，这事儿是我不对，刚才我非要拉他去吃饭的，”付尽欢歉然笑道，“我俩现在就回现场，等忙完工作请您尝尝我姐的手艺，她做的红烧排骨可好吃了！”
　　“快去吧。”钱珍玉无奈叹了口气，拿过付尽欢手里的餐盒，语气温柔下来，“我先帮你保管，记得忙完来找我拿。”
　　“是！”付尽欢一本正经地并紧五指抬手抵上太阳穴朝钱珍玉敬了个礼，不等她开口便逃似的扯过邓博伟胳膊将人拉走。

　　……

　　一只通体乌黑的鹩哥掠过窗台落在老槐树的枝丫上，敛起翅膀朝旁蹦了两下，好奇地歪头看向屋中两人。
　　王国强只手撑桌，指尖嗒嗒地轻叩着桌面，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段长清在这儿也待了将近三年，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千可馨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在这儿任劳任怨了七年，且不说宋皎月安于现状，论资历和实力，她哪点不比段长清强？结果现在这老不死的却问段长清怎么样？
　　“小段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毕竟还是年轻……以其他几个队长的资历，随便拎个出来教他，那也是绰绰有余啊。”
　　“嗯，跟你们比起来，他是需要再多历练历练，”王国强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桌上，“最近澶淮县武清市那边需要调去个副局长，你觉得咱们局里谁更合适？”
　　千可馨盯着文件夹暗暗抿紧唇，随即抬眸笑道：“我看丛琳雅就不错，而且她前几天刚升为洞神部道士。”
　　王国强哂笑道：“她手底下那几个刺头可不好管，你跟宋皎月他们镇得住吗？”
　　“一人分两个到自己队里，总能看过来，”千可馨皱眉无奈笑了笑，“不然按您的意思，咱局里轮得着谁去？”
　　王国强身子往后仰倒在椅背上，伴随着微不可察的吱扭一下，他摆摆手嗐了声，屋里气氛都跟着轻松了许多，“行了，这事儿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千可馨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出办公室后，眼底闪过一抹阴翳，身旁裹挟着阳光与尘埃的微风抚向走廊尽头，勾勒出从转角走来的宋皎月的身形。
　　“千姐。”宋皎月怀里抱着桃木匣子，抢先一步开口打了招呼，脚步半分不停的就要走。
　　“哎，皎月啊。”千可馨眼疾手快地侧身抓住宋皎月的胳膊，笑得和蔼，“今儿局长是不是找你了？”
　　在千可馨看不见的地方，宋皎月勾起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却依旧含笑扭头看向她，“是呀，这几天段师弟那案子不是越来越棘手了么，王局喊我过去问问情况，怎么了？”
　　“哦哦，没事儿，”千可馨松手顺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长清都同宗同门的，是该相互照应着点，他的事旁人不管，你这个当师姐的也得帮衬帮衬才是。”
　　“千姐说得是。”宋皎月轻轻拍了拍桃木匣子，歉然笑道：“我还得把这个给段师弟送过去，他着急要，等有空咱们再聊。”
　　“好好，那你先忙。”千可馨阔步离开走廊，恰好与并肩同行的赵皓然和莫言离擦身而过，匆匆睨向两人一瞬，却对上赵皓然察觉的目光，不禁头皮发麻，脚下暗暗加快速度。
　　这个疯子……
　　“宋队，我们来拿匣子。”赵皓然笑得温柔，眼底全然没有和千可馨相视时令人恶寒的狠戾。
　　宋皎月毫不意外地将木匣子递给两人，“怎么，案子有新进展了？”
　　“算是吧，”赵皓然讪讪一笑，“要不是有宋队您帮忙，我们这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新线索呢。”
　　“瞧你这话说的，不过是搭把手的事儿。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这案子很快就会侦破的，”宋皎月朝两人摆了摆手，“等你们好消息。”

　　……

　　钱珍玉等人返回警局将目前已有的证据整理在一面白板上，才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少得可怜。
　　“不是我说，这真是人能做到的？”邓博伟瘫在椅子上，表情诡异地瞪着白板上寥寥无几的字和照片，干涩的双眼眨都不眨，一副非要把白板盯出个窟窿来的架势，“既没口供又没物证，还怎么往下推啊？”
　　坐在旁边的赵飞燕冷哼一声，“能一连杀害两个孕妇，手法还这么残忍的，本来就是畜牲。”
　　付尽欢双手抱臂站在两人身后，暗暗咬着下唇没吭声，毕竟这案子还真不是人干的。
　　“今天辛苦各位了，大家都早点回家休息吧。”钱珍玉含笑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白色保温餐盒递给付尽欢，“物归原主，顺便帮你重新热了下。”
　　常哲民慢悠悠地抿了口保温杯里发烫的枸杞泡水，又慢悠悠地点亮了放在桌上的手机，随后装模作样地“哎呦”一声，“这都快十点半了啊，嘶……要不咱吃宵夜去？”
　　黄晋昌撇嘴不屑道：“我最近减肥，就不去了。”
　　“谁问你了？”邓博伟皱眉睨向他，毫不掩饰地上下扫视了几遍，看得黄晋昌脸都绿了。
　　赵飞燕听到“宵夜”二字，两眼放光，“行啊！这个点旁边的夜市还没结束呢，咱们去撸串吧？”
　　荣明扬双手撑桌缓缓起身，“我先回去了，媳妇儿还在家里等着呢。”
　　屋里三个懂事的小辈连忙挥手开口，“荣哥慢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付尽欢和其他五人收拾完屋子，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去，路过情报指挥部时，他发现偌大的屋里还敞着灯，一人坐在办公桌前敲键盘，另一个人站在旁边微微俯身用只手扶着桌面，两人的谈话声在空旷的夜里清晰可闻。
　　“韩俞？”付尽欢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倒退两步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坐在电脑前的果然是韩俞，还有一旁的段长清。
　　被喊的人扭头看向门口，唇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调侃道：“呦，下班了？”
　　“正准备和钱队他们去吃烧烤呢。”付尽欢看向含笑朝自己颔首的段长清，鬼使神差地挪动双腿走了过去，直到两人中间只隔了个韩俞，才猛然回神，佯装无事地匆匆低头看向电脑，话锋一转道：“这都十一点了，难得见你留下来加班啊。”
　　“嗐，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韩俞回头在文档上打出最后几个字，“段队，这样写行吗？”
　　“我看看。”段长清伸手接过鼠标，认真将文档从头到尾仔细顺了一遍，随后松手直起身，展颜微笑道：“没问题，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
　　“小事儿～”韩俞保存好文档将电脑关机，起身后先是偷瞄了眼付尽欢，又扭头看向段长清，“段队还没吃饭呢吧？要不和他们一起去蹭口？”
　　段长清本想婉拒，结果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其中一道目光更是炙如烈阳，热情得让人无法忽视，“也好，那就一起吧。”
　　炎炎夏日的夜里最是凉爽，季节限定的夜市上，互相碰杯的冰镇啤酒和火炉上滋滋冒油的肉串，抚慰着人们燥热的灵魂。
　　常哲民几人早就到烧烤摊上点好了菜，正围着一张方桌聊得热火朝天，只见付尽欢得意扬扬地带着段长清和韩俞走了过来。
　　邓博伟抓住屁股下的凳子往旁挪了挪，又扭身扯过旁边空桌的几张凳子摆好，这才抬手朝三人招了招，“快别迈八字步了，就等你们呢！”
　　“来了来了！”付尽欢特意等身旁两人相继落座，自己最后挨着段长清坐了下来。
　　常哲民拿起撒满辣椒面的羊肉串递给付尽欢，乐呵呵地打趣道：“你倒是能耐，把人家段队都拐来了。”
　　付尽欢耳尖一红，余光不自觉瞥向身旁那人，见他正和钱珍玉聊得有来有往，心里不由得有些空落落的，却说不出缘故，于是接过羊肉串狠狠咬了口，“哥，这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拐呢？”
　　赵飞燕瞥见旁边桌的人欢声笑语着碰杯饮酒，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起身，“你们谁喝饮料？我去买。”
　　“我喝冰红茶。”
　　“小燕，来瓶凉的维c。”
　　“我还是老样子，多谢了哈！”
　　“段学长。”付尽欢见段长清迟迟没有开口，犹豫片刻后用手肘轻轻怼了下他，斜过身子凑近几分，“你不喝点东西？”
　　段长清倏然回神，扭头看向他，微微一笑道：“我喝水就行。”
　　“确定没有别的要喝的啦？那我可去买了啊。”赵飞燕转身欲走，结果被付尽欢起身喊住。
　　“太晚了，我和你一起去吧。”付尽欢长腿一迈，轻松跨过凳子绕到赵飞燕面前，笑盈盈道：“走吧，咱俩快去快回。”
　　段长清目送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随后转头看向其他摊位，刚才那个让自己颇感熟悉的人却已不见踪迹。
　　好像昨天那个人，是错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