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于余温》如怿

2、第二章

　　天气：晴

　　今天，阿淞给我表白了，他说不喜欢我只是他的哥哥，不希望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亲兄弟，他说他爱我，他只有我了。是啊……只有我了……
　　我大概是病了，居然会对自己的弟弟感兴趣，可……这是对的吗？我辨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是他喊我“哥”时尾音里的软，让我甘愿替他挡掉所有雨；还是他垂眸系鞋带时，发顶蹭到我小臂的轻，让我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这心思像浸了水的宣纸，洇开一片暧昧的晕，我既怕它透得太明，又怕风一吹，连这点湿痕都散了。明知这亲近像悬在纸窗上的烛火，风一吹就晃，可我偏舍不得吹灭那点暖。毕竟他就是我手中仅存的余温了。
　　我没有明面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气：小雨

　　今天是4月2日，我越来越喜欢他了。我要和他在一起吗？每次看到他朝我笑，总会出现一个声音“和他谈恋爱”……但我们是亲兄弟啊，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就被我按下去了，可这按下去的地方，又痒的发痛。
　　我来到校门口等他。
　　思绪突然被拉回来，阿淞打开车门，带进来一股雨的湿气。
　　“阿淞小朋友！生日快乐！”我把后座的蛋糕递给他。
　　“谢谢哥，我很喜欢！”他笑了，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我五音不全，所以自动跳过了唱生日歌这个部分，我支着下巴看阿淞吃蛋糕，奶油沾在他唇角，像落了点春日的糖霜。他咬蛋糕的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什么，腮帮一鼓一鼓的，连眼睫都跟着颤。我盯着那点软乎乎的奶油，忽然就笑了——连风裹着雨丝吹过来，都像裹了他唇上的甜。
　　“好吃吗？”
　　“好吃，哥，天下你第一好。”
　　蛋糕碟底最后一点奶油都被他指尖蘸着舔净，窗外的雨声很小，小到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把空碟叠在纸袋里，指尖蹭过我手腕时带了点蛋糕的甜香：“走吧。”

　　我应声启动车子，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阿淞，你大学为什么进了武术社团啊？你不是很喜欢英语吗？”
　　“因为我要保护哥啊。”
　　我嗤笑了一声。
　　突然，车尾似乎被撞了一下，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炸响在耳畔，车身瞬间失控地剧烈摇晃，我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前扑去，指尖在慌乱中只抓到一片虚空。还没等我稳住身形，侧面又一股巨力轰然撞来，“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耳膜发疼，车身像被狂风掀翻的落叶，猛地向一侧倾斜，玻璃碎片混着雨水飞溅开来。

　　我心脏骤然缩成一团，呼吸都被恐惧攥住，只觉天旋地转间，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死死攥住，是阿淞！他的力道重得发颤，带着不顾一切的慌乱“咔哒”他整个人扑过来，把我的视线全部遮挡住，我们随着倾斜的车身重重撞在车窗上，骨头都像要震裂，耳边全是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和彼此急促到失控的喘息。，这下撞得不清，我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一辆车从侧面撞过来，我们的车整个都向一边倒。
　　再后面，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