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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联的谢清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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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靖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深吸了一口气,解锁手机屏密,点进新闻链接,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番。
燕靖西发现这新闻的内容并不是他担心的那些,便松了口气,把悬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新闻的内容是昨晚发生的事,而且上面的突然很模糊,除了能隐隐约约看清楚谢清珩的脸外,根本看不清另一个人的脸。
但燕靖西也不确定这些狗仔是不是故意的,万一他们还有所保留,或者拍到了傅霁川的脸,只是没有发照片出来……
那也很完蛋了。
但这事姜叙言暂时没时间,他处理不了,毕竟比起这模棱两可的花边新闻,昨晚的事显然更重要,那些照片可以足以捶死谢清珩出轨。
但花边新闻不处理,对寰宇集团的形象危害也很大,毕竟谁都知道谢清珩在外的形象是已婚Omega,他代表了整个集团,一旦放任不管,后果也会很严重。
更何况,现如今这个社会虽然表面上是人人平等,但实际上,还是对Omega非常的不友好。
荡O羞辱什么的,一直存在,而且一旦出现,网友的热度就会非常高涨。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得防备其他小人的落井下石,将水搞混。
燕靖西想到此,立刻给寰宇的公关部经理管悦涵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立刻控制舆论,避免事态恶化,放出点明星的猛料,转移大众注意力……若实在不行,便将话题往他身上引。
他看过新闻上的所有图片,都是没有正面的,而他本人身形与傅霁川也非常相似,来个偷梁换柱也不是不可以。
网友都是从众的,到时候再花钱买点水军,做几场秀,便也能暂时平息下此事了。
电话那边的管悦涵接到电话后,就立马安排人行动起来了,他们的动作很迅速,处理方法也很妥当。
只不过,因为并不清楚爆料人手里到底有什么底牌,所以,他们也不敢有过大的动作,更多的是用其他猛料分摊热搜。
燕靖西这边刚结束与管悦涵的通话,下一秒就接到了谢家老宅打来的电话——“燕先生,老爷让你下午五点和大少爷回来一趟,有事商谈。”
电话是谢老爷子身边的贴身大管家姜兆英打过来的,同时他也是姜叙言的爷爷,深受谢老爷子信任。
燕靖西捏紧了手机,疲惫道:“麻烦姜管家告诉爷爷,我下午一定准时到,但……清珩我不保证,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闻言,姜兆英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温和地嘱咐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燕靖西看着黑屏的手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他又不能直接拒绝。
谢清珩是不爱他,但谢家的其他人却是一直把他当成亲人。
不然,以燕靖西无权无势的孤儿身份,他是不可能开得起工作室,当老板的。
也是因此,他并不想和谢清珩闹得太难看,就算离婚,也得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不然容易舆论反噬。
人果然都是感性的。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来,燕靖西就算是个铁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寰宇那边要处理,而他的拓维工作室也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
燕靖西和谢家一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个情况下,要么同生,要么他的工作室死,几乎没有第三条路给他走。
他最大的资本和靠山就是谢氏,没了谢氏,他走不了太久。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燕靖西学的就是艺术,他的文化课成绩是中等偏下的。
在管理这方面,他能力欠缺,即便是已经工作了三年,有了些许经验,但他知道,他一个人根本支撑不起来工作室的运转。
燕靖西进了浴室,用凉水冲了把脸,随便给自己捣鼓了一下,就开车去公司上班了。
一路上,他给谢清珩打了无数个电话,但就是没人接听。
找不到谢清珩的人,燕靖西的心情也越发糟糕了。
他忍不住想,旧情人见面有必要这么难舍难分吗?
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玩失踪?
存心的吗?
但不管燕靖西在心里如何抱怨,不该失联的人还是联系不上,现实里的情况也没有好上半分。
主持大局的人不在,他只能临危受命,接替起谢清珩的职务,处理这种突发情况。
好在公司里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人,很快就有条不紊地控制住了事态的发展。
燕靖西也是生出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看起来疲惫得很,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从他知道谢清珩和傅霁川私会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一直在不停地给谢清珩擦屁股,睡也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下午,燕靖西还要去老宅,接受谢老爷子的训话,但谢清珩他到现在都没联系上……
别对他这么残忍,好不好?
但上天并没有听到燕靖西的祈求,很快就到了他该去老宅的时间了。
但幸运的是,这期间里,舆论并没有继续恶化,而爆料人,也被他们找到了,底片现在也全在他们的手里。
反转舆论,很快就能实现了。
只是,谢清珩,人还是找不到。
不过,比起找不到谢清珩,燕靖西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干。
***
四点左右,燕靖西开着他的白色宾利来到了芸都最有名的贵族幼儿园——福赛特的门口。
这里一般四点十五分就会放学,而他来这里这是为了接他和谢清珩的儿子——今年刚满三岁的——谢瑾瑜,小名玉树。
谢瑾瑜的名字是谢老爷子取自从“怀瑾握瑜、芝兰玉树”,因为谢家是儒商,所以在取名这方面比较严格且有文化。
燕靖西和谢清珩满打满算也才只有三年的婚姻,怎么看他们的孩子都不该是三岁。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谢瑾瑜并不是燕靖西的孩子,而是谢清珩和傅霁川的孩子。
当初,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并不介意,甚至这三年里,他一直把谢瑾瑜视如己出。
这次的事来的太忽然,虽然燕靖西觉得只要处理得当,这事儿应该影响不到谢瑾瑜,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右眼皮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玩意儿……也不能全然不信。
但很快,学校就放学了,燕靖西也没了多愁善感的时间。
他刚走到学校的大门口,就被扑了个满怀。
谢瑾瑜在排队的时候就看到他的爸爸了,心里特别激动,于是等老师一开门,他立刻撒丫子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爸爸!我好想你啊!”
燕靖西摸着谢瑾瑜的小脑袋,温柔地问:“爸爸也想我的小玉树了,今天在幼儿园里好不好玩?开不开心?”
“高兴,好玩,而且今天我又考了第一哦!”谢瑾瑜仰着小脸,挺着胸膛,满是骄傲地说道。
燕靖西给谢瑾瑜竖起大拇指:“玉树真厉害!跟老师和其他小朋友们说再见,我们要走了。”
告完别后,他就领着谢瑾瑜上了车,准备回一趟老宅。
为了以防万一,玉树待在谢老爷子那里最安全。
谢瑾瑜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活泼过了头,但燕靖西却觉得很欣慰。
一路上,他一直和谢瑾瑜说说笑笑,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在谢瑾瑜的童言童语感染下变得轻松了许多。
***
车行驶到老宅门外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只差十几分钟就到饭点。
谢家老宅位于迎晖苑的核心区,这里依山傍水,四季如春,是芸都最有名的风水宝地,寸土寸金,普通豪门都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停好车后,燕靖西就抱着谢瑾瑜下了车,顺手将车钥匙递给了一旁的佣人,很自然地吩咐人将车开去停好。
随后,他将谢瑾瑜放在地上,拉着谢瑾瑜的小手进了别墅。
以往这个时候,早该有人出门迎接他们了,但今天却有点冷清过了头。
燕靖西刚踏进大厅,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压抑和肃穆的氛围,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手上也不自觉地使了点力。
“爸爸?”
谢瑾瑜感到手上一痛,疑惑地抬眼望着燕靖西,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与不解。
燕靖西骤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了,连忙收敛心神,温声细语地道歉:“抱歉啊,玉树,是爸爸不对,还疼不疼?”
谢瑾瑜乖巧地回答:“没事的爸爸,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爸爸,我们一起去找外祖吧,玉树也好久没见外祖了。”
闻言,燕靖西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本来还和他一起来面对狂风暴雨的人是谢清珩才对,但现在他却只能带着玉树来求老爷子出手。
真是世事无常。
就在父子俩商量好,准备去找谢老爷子的时候,老管家姜兆英正好也过来了。
他看到大厅里只有燕靖西和谢瑾瑜,不见谢清珩的身影,怔愣了那么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儒雅模样,再看不出什么了。
燕靖西倒是心态良好,微笑着与姜兆英打了个招呼:“姜叔,爷爷是在后院吗?麻烦你先安排人照顾一下玉树,我马上就过去。”
姜兆英看了眼燕靖西,又看了眼一无所知的谢瑾瑜,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按照燕靖西说的做了。
谢瑾瑜还小,很容易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很快他就不再关注燕靖西和找外祖的事了,专心致志地玩了起来。
燕靖西看着玩得开心的谢瑾瑜,也是放心地跟着姜兆英,准备去后院挨骂了。
路上,姜兆英没忍住问了一句:“燕先生,清珩少爷怎么没来?”
“姜叔,不是我不想,而是……从昨晚开始,我就只见过谢清珩一面。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从今早上接到爷爷的电话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联系不上谢清珩。”
“找不到他人,舆论那边也只能暂时压制引导,并不能完全解决。至于玉树……这事儿闹得太大,现在网络又那么发达,我怕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所以,我的想法是让玉树在老宅这边多住几天,等我找到谢清珩,解决了这事儿,再说。”
燕靖西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略显落寞,语气低沉,还一直低着头,似乎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
姜兆英默默地听完,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他的心里却掀起了巨浪。
若是以前的燕先生是绝对不会大名称呼清珩少爷的,这次的事似乎真的伤到了燕先生的心,那他们……
姜兆英蹙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一路上,气氛都格外沉重。
***
后院,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谢老爷子谢宗明正一个人坐在石桌边品茗,茶壶里泡着君山银针,只是一小杯便香气四溢。
“老爷,燕先生来了。”姜兆英恭敬地站在谢老爷子身后,垂眸道。
谢宗明缓慢地转过头来,目光幽深地瞥了眼燕靖西,然后继续品茗:“靖西,怎么就你一个人?”
燕靖西只觉得头皮发麻,但他依旧努力保持着平静,微微鞠躬:“没联系上,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孽障!!!”
谢宗明气得将茶杯狠狠扣在了石桌上,溅出的热水烫到了他的手,他却浑然未觉,怒斥道:“靖西,你是他的Alpha,这些日子,你就任他胡作非为?我还当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竟然也如此胆大妄为,还纵容得他如此胡闹!”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燕靖西的鼻子训斥:“这些年里,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不要太纵容他……还有,这种丑事,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实情?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是被容家那小子先发现,难道你还想继续隐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