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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烂掉的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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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靖西喝着咖啡,低眸道:“不怎么办,压下去就行了。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咳咳,你还真的打算忍下来?”容政屿被气笑了,立刻转头,怒其不争,“燕靖西,你是脑子有毛病,还是窝囊惯了?”
燕靖西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回怼:“我才是谢清珩的正牌丈夫,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容家的家教可真好,培养出你这么一个喜欢偷看还爱插足别人家庭的继承人,真是厉害了!”
“我……咳咳……”容政屿气急败坏,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燕靖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车厢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半响后,容政屿拿出一个文件袋,丢给了燕靖西,咬牙切齿道:“那你最好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闻言,燕靖西眉头紧蹙,他接过被甩过来的文件袋,沉默着打开,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彻底淡定不了了。
“这些东西,你哪儿来的,还有多少?!”
他失声地喊。
容政屿轻蔑地瞥了燕靖西一眼,“咳,现在知道急了?”
燕靖西现在也不管容政屿是不是在嘲讽贬低自己,他只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立刻向容政屿真诚地道歉,企图从容政屿的嘴里挖出这些资料的来源:“对不起,容先生,这次的事的确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这些东西……请你告诉我是哪儿来的,我愿意让出下一次的竞争机会,求你告诉我。”
燕靖西给出了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大的让步和赔偿,只求容政屿能告诉他。
容政屿的心眼比针尖都小,哪怕燕靖西给他道歉了,他也不肯轻易松口。
他不屑地勾起唇角,讥笑道:“燕靖西,我们可是敌人,这些消息散布出去,对我的好处可不止你让出来的这些,咳咳,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跟我谈条件,你有资格吗?”
燕靖西瞬间变了脸色,态度强硬,“容政屿,不管怎样,饿死的骆驼都比马大……到时候如果鱼死网破,对你而言,也不是好事吧?”
“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人,赶狗入穷巷的道理,你我都懂。”
他定定地盯着容政屿,眼神锐利,言语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现在,比的就是心理素质。
燕靖西绝对不能露怯,一露怯,容政屿就会得寸进尺地扑上来,从他咬下一大块血肉。
果不其然,容政屿听了燕靖西的话,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笑着说:“咳咳,燕老板,你不用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谈生意嘛,都是看诚意的。”
“我没第一时间出手,便是我最大的诚意,可是咳,反观你,貌似诚意不太够啊。”
容政屿意有所指,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燕靖西。
燕靖西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暗骂容政屿贪心不足。
但没办法,这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致命了,现阶段的谢氏根本扛不住这么大的丑闻。
结婚三年,燕靖西的事业几乎是靠着谢氏才起来的,现在根基很浅,一旦谢氏出事,毫无疑问,他的工作室一定是第一个被献祭的。
谢氏是庞然大物,根基深,一次打击肯定不会倒塌,但他是白手起家,还是个工作室,根本扛不住“暴风雨”的摧残。
就算要和谢清珩离婚,他也得先度过这次的危机。
燕靖西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无比艰难地开口:“容老板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一周后的泊霞湾项目,听说谢氏很有自信?”
“咳咳。”
容政屿一开口就直插燕靖西的死穴,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再也没有任何侥幸心理。
为了这个项目,燕靖西和谢清珩不眠不休整整一个多月,就连公司的员工们都跟着加班加点,就为了拿下它,但现在……一切都没了。
燕靖西的双手攥成了拳头,青筋暴突,“行,成交!这单,我们让,现在,给我消息。”
闻言,容政屿的心情愉悦,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幸灾乐祸:“也不是我狠心,别怪我,咳咳。商场如战场,你们自己把这么好的把柄送我手上,我要是装看不见,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消息发你微信了,如果你没拉黑我的话,现在应该收到了,我只发这一次。”
燕靖西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在容政屿那小人得志的脸上,本来他还觉得这个人长得那么好,心不至于这么龌蹉,可现在他彻底醒悟了。
Alpha长得越好,心就越黑!
他狠狠地剜了容政屿一眼,随即就从大衣内衬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好几下,却没反应。
没电了。
燕靖西只觉得自己今天格外倒霉,一件让他舒心的事没有,全是待爆的地雷,让他应接不暇。
“容老板,充电线有吗,借我用一下?”
容政屿挑了挑眉,打开充电的充电槽,拿在手里,玩味儿地说:“私人充电器,一次十万,概不赊欠。”
燕靖西刚准备拿过来给自己的手机充电,就听到容政屿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就气得七窍生烟,手痒得很。
“别这么看我,我让你免费坐车享受空调,还在这大冷天里给你买咖啡,都没收你钱呢。”
“十万而已,洒洒水啦。都开公司的人了,再像学校里那么小家子气,走不长远的。”
容政屿阴阳怪气地讽刺了燕靖西一番,无关其他,就是觉得好玩。
燕靖西咬着牙:“我多给你一万,容老板去医院挂个号看看,你的嘴又毒又臭!”
容政屿表示无所谓,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燕靖西拿过充电线就开始充电,但因为车内充电的速度慢,所以自动没电关机的手机还不能开机,他只能无聊地和容政屿干瞪眼。
容政屿打开了收音机,开始放起了音乐。
他不喜欢近期的流行音乐,偏爱细腻的古典纯音乐,和他那张扬的性子完全相反。
在燕靖西看来这很很奇怪,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音乐这方面,容政屿的造诣很高。
舒缓悦耳的音乐在车厢内循环,让燕靖西急躁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抬眼看了容政屿一眼,发现容政屿的手指此刻顺着音乐的拍子在方向盘上敲着,好似他手下的是一架钢琴。
路边昏黄的灯光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的侧脸线条优美,五官精致分明,被映衬得更加俊美,好似画中仙。
但这样美好的画面落在燕靖西的眼里,却怎么都让他感到碍眼和讨厌。
这么明显的目光,容政屿自然也忽视不了,“不再看看文件袋里的东西,我可提醒你,下面还有更刺激的。”
“比接吻刺激。”
他又补了一句。
燕靖西的心情“duang”地一下又跌倒了谷底,他拿起咖啡一口喝了个光,才开口:“不看了,我心脏不受,受不得刺激,怕住院。”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些消息之前一点儿风声都不露,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这么快拿到的一手资料?”
虽然容政屿暗恋谢清珩,但利益当前,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至于暗恋?
那绝不可能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
不然,容政屿今天就不会来跟自己谈判,他应该在发现消息泄露的第一时间就按下来,解决掉。
燕靖西早不是五年前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了,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背后牵扯的才是重中之重。
只不过,他也不禁怀疑,傍晚时分发到他手机上的那则消息会不会来自于容政屿的手笔呢?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容政屿手上的证据足够份量,他今天来这一趟可能是出于私情,而匿名的短信就纯属脱裤子放屁了,以他那骄傲自大的性格做不来这么矛盾的事。
燕靖西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匿名短信太蹊跷了,看着不像是敌人,但也算不上朋友,不搞清楚,终究是让他寝食难安。
而且,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容政屿手里的炸弹,这个得先解决了。
容政屿不知道燕靖西这百转千回的心思,但在听到他有这样的疑问后,脸色却变得不自然了起来,显然这里面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
燕靖西时刻关注着容政屿,自然也没放过他的这一变化,故意追问:“容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管是什么,都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啊。”
其实他的意思是说出来一点,让我笑笑呗。
毕竟狗仔都是臭名昭著的,这么劲爆的新闻被发现,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现在的科技多发达啊,从拍照到发新闻,最快几秒就能做到。
容政屿能压的这么快,还这么密不透风,肯定不只是权势的原因,大概率还有他抓得太快。
大胆猜测一下,可能狗仔还在拍照,就被容政屿给发现了,然后拦了下来。
不过,就这点来看,容政屿对谢清珩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但这就更让燕靖西更高兴了。
照片这么劲爆,容政屿还能拦下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时除了谢清珩、傅霁川、狗仔外他也在场,那么他会干什么呢?
反正不可能是三人行,但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燕靖西本来觉得自己就够贱的了,没想到他身边这个Alpha还是舔狗中的战斗机,痴情得过于喜欢犯贱了。
从开始到结束,少说得三四个小时,容政屿就一直看着,那滋味不会比他今天好上多少就是了。
等等,容政屿从出现到现在一直在不停地咳嗽,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事得的感冒?
燕靖西记得他上一次,也就是五天前见容政屿的时候,这人还精神得很,一点儿感冒的迹象都没有。
想到此,他索性也不装了,“哦,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容老板,比起你这个舔狗来,我这个窝囊废甘拜下风啊。”
“什么叫舔狗?燕靖西,你好歹也是云大毕业的,没学过语文?还是说,像你这样的艺术特招生,不需要文化?”容政屿被燕靖西戳到痛处了,立即就冷嘲热讽了回去。
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宿敌,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的痛处,一戳一个准。
容政屿是暗恋谢清珩不假,但他确实不是舔狗,毕竟他对谢清珩可没有什么都送,他很懂社交的分寸,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明显的黑料。
只不过,谢清珩到底是他从高中时期就开始暗恋的人,在他心里一直是白月光的存在,所占据的份量也不可估量。
谢清珩大学和傅霁川谈恋爱的事,容政屿和燕靖西一样,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同时他们也都不介意。
毕竟那时候人家是正常恋爱,然后分手。
但……现在谢清珩已经和燕靖西结婚,却还私底下和傅霁川旧情复燃,并发生关系……这个行为着实败好感。
让容政屿觉得他的暗恋很不值,他的白月光烂了,甚至他开始怀疑,他暗恋的那个白月光根本就不存在。
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哪怕谢清珩是和燕靖西离婚后才和傅霁川破镜重圆,他都不会这么难受。
年少的纯真,刹那间就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容政屿接受不了,他的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太难受了。
他想,不能就自己这么痛苦,所有人都得陪着他一样,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燕靖西是第一个!
容政屿就是这么双标,他气不过,不好受,他就掀桌子,让所有人都知道,都如鲠在喉,痛苦到夜里辗转反侧。
燕靖西不以为意,反应越大说明他越在意,这局还是自己胜了。
“你也别高兴太早,这顶绿帽子已经焊在你头上了,你摘不掉,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拯救你这岌岌可危的婚姻。你们最好锁死,别出来祸害好人,咳咳。”容政屿看着燕靖西暗爽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燕靖西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嚣张样,笑道:“结婚的时候,我连你这个私底下威胁我的小三都又不介意,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会在意傅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