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蝉鸣诗》喝两盅

17、第 17 章

　　四月的第一个周末，全国数学联赛的预选赛如期而至。清晨六点，苏念背着书包来到学校门口，发现许言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站着带队的李老师。

　　大巴车在晨雾中驶向省城。苏念靠窗坐着，许言自然地在她旁边落座。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默记公式，或者讨论最后几道练习题。

　　“紧张吗？”许言轻声问，递过来一颗薄荷糖。

　　苏念接过糖，诚实地点点头：“有一点。”

　　“我也是。”许言笑了笑，“但想到是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就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省城的考场设在一所重点中学，校园比他们学校大得多。来自全省的优秀学生聚集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竞争气息。

　　考试比想象中更难。苏念全神贯注地答题，在解到最后一道组合数学题时，她突然想起了许言在特训时教过的一个巧妙思路。当她顺利解出答案时，距离交卷还有十分钟。

　　她抬头看向斜前方的许言，发现他也刚刚放下笔，正对她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

　　交卷后，他们在走廊上相遇。

　　“最后那道题...”两人异口同声，然后都笑了。

　　“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许言好奇地问。

　　苏念简单描述了自己的思路，许言眼睛一亮：“和我的方法不一样，但结果相同。你的解法更简洁。”

　　午餐时间，李老师带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等待上菜时，许言突然从书包里掏出省城地图。

　　“记得我说过的那家甜品店吗？”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就在这附近。”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李老师同意他们在附近走走。甜品店藏在一个安静的巷子里，店面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许言点了招牌的抹茶蛋糕，苏念选择了草莓挞。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不管结果如何，能和你一起来省城比赛，我很开心。”许言轻声说。

　　苏念点点头。这一刻，比赛的结果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回程的大巴上，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许言靠着车窗睡着了，头轻轻靠在苏念的肩膀上。这一次，苏念没有躲开，而是小心地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

　　一周后，预选赛结果公布。他们顺利晋级，获得了参加全国赛的资格。消息传来时，整个年级都为之振奋。

　　课间，许言在文科班教室门口等苏念。樱花已经谢了，取而代之的是嫩绿的新叶。

　　“五月的全国赛，我们要去北京了。”许言眼中闪着光。

　　苏念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市赛到省赛，再到全国赛，这一路上，他们始终并肩作战。

　　而她知道，无论走到哪里，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就像数学中的常数，无论公式如何变化，它始终在那里，稳定而可靠。

　　这个春天，因为有了共同的征程，变得格外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