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蝉鸣诗》喝两盅

15、第 15 章

　　正月十六，新学期正式开始。苏念走进教室时，明显感觉到班级氛围的不同——教室里空了几个位置，包括许言的那张。

　　周小雨帮她占好了座位：“念念，这里！”

　　新同桌是个叫林薇的女生，戴着圆框眼镜，说话细声细气。课间，她好奇地问苏念：“听说你和许言很熟？他这次期末数学又是年级第一。”

　　苏念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理科班在对面教学楼的三楼，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们教室的窗户。

　　开学第一天，各种不适应接踵而至。没有许言及时递来的课堂笔记，没有他轻声的提示，甚至没有那颗熟悉的薄荷糖。苏念第一次觉得，课堂时间如此漫长。

　　午休铃声一响，苏念正准备去食堂，教室门口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起吃饭？”许言站在门口，笑容依旧。

　　他们像往常一样走向食堂，但气氛有些微妙的改变。许言身边多了一个理科班的男生，而周小雨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就是传说中的苏念？”理科班的男生好奇地打量着她，“许言整天在班里念叨你的数学多厉害。”

　　许言轻咳一声，耳根微红。苏念低下头，感觉脸颊发烫。

　　午餐时，许言自然地坐在苏念旁边，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她：“你最近瘦了。”

　　周小雨和林薇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午的竞赛班，是苏念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走进阶梯教室，许言已经占好了他们常坐的位置。

　　“这是理科班的笔记，可能对你有用。”许言递过来一本笔记本，“特别是物理部分，你们文科班讲得比较浅。”

　　苏念接过笔记本，发现里面不仅整理了知识点，还细心地标注了重点。

　　“谢谢。”她轻声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袋，“这是回礼。”

　　纸袋里是她烤的饼干，做成了文理分科的图案——一边是书籍，一边是原子模型。

　　许言拿起一块“原子”饼干，眼中带着笑意：“很形象。”

　　竞赛班的课程比上学期更深了。当老师讲解到一道复杂的微积分题目时，苏念微微皱眉。

　　“这里可以用换元法。”许言轻声提示，在草稿纸上写下关键步骤。

　　下课后，他们并肩走向校门。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

　　“这周末要不要去图书馆？”在分岔路口，许言问道，“新到的竞赛真题，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苏念点点头：“好。”

　　“那说定了。”许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这次是水蜜桃味的，“新口味，尝尝看。”

　　回到家，苏念翻开许言给的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她发现了一行小字：“距离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她拿起手机，给许言发了条短信：“饼干好吃吗？”

　　几乎立刻收到了回复：“最好吃的饼干。明天见。”

　　苏念放下手机，开始整理今天的笔记。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那种默契依然存在。就像许言说的，距离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