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Vile1

1、飞机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遭气流开始颠簸，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防止发生安全隐患。”
　　从飞机起飞开始，已经过去五个小时，飞机上有一位靠窗的少年，透过飞机的窗户，看向窗外，乌云密布，不像什么好天气，机上乘客手心急的直出汗。“哎……没听人家说气流颠簸吗。”“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机上乘客全都惶恐不安，在飞行中途又受到一次冲击，让本就不安的乘客又闹腾起来。许多不安分的乘客拍打着飞机上的小窗开始大喊起来。“我不坐了，放我下去！”“没看好天气干什么起飞啊！当自己开战斗机呢！？整个飞机可是有整整200名乘客呢！没人陪着你开这玩笑！”……机上一名壮汉坐不住了，剃着光头，胳膊和头上都绣着刺青，起身想要前去驾驶室质问机长。一起有好几个空姐帮忙拉着，但根本按不住他，一直没说话的少年站起了身。他冷着眼对着拉架的空姐：“让开。”空姐眼看着他估计也要闹事，可拉又拉不过，只得先妥协。
　　那壮汉以为少年也是和他闹事的，得意的笑了：“小子，看你识相，我容许你……”话没说完，他被走过去的少年徒手提住他的衣服往机舱的另一边扔去，力气大到可怕，这个闹事的壮汉直接昏迷了过去。
　　“飞机里需要安静，容不下你这是非之货，不知道吗？”少年冷淡的神情一直没有变过，他抬眸，“还有人不懂飞机需要安静这个规矩吗？”少年的右手一直拨弄着那个银色的怀表，“我忍你们大喊大叫很久了，飞机受天气影响要坠毁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们再怎么喊，再怎么狗叫也没用！”
　　他这一句下来，原本被他吓安静的乘客们又被第二句话吓的重新闹腾起来。
　　空姐严肃的对他说：“A29 苏润声先生，我们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飞机坠毁的消息，你这算是在散布谣言制造恐慌，下飞机后我们……”
　　苏润声半阖着眼，不停摆弄手中那只怀表，对上空姐的话：“会依法进行刑事拘留我，是吗？”苏润声没等空姐回答，站在两排座椅的过道中间，他甩起手中那只怀表，懒散的发出声音，“你真以为这一飞机的人都能活着下飞机？”怀表随着他的动作，顺着链子垂下来，这怀表的结构和正常的表不同，表的内部有着一个圆环，而圆环一周都标着不同的图案，在数字一的位置，有着一个飞机的图标。
　　苏润声伸出手指：“三、二、一，颠簸。”
　　随着他说出两个字，飞机竟真的跟着晃起来，众人恐慌的眼神盯紧了苏润声再次伸出的三根手指：“三、二、一——”
　　众人等待他开口，却没注意后面被甩飞，重度昏迷后再次醒来的壮汉，他握住一旁飞机发放的餐刀，趁他们都不注意时捅进了一个乘客的脑袋，后排乘客一声尖叫，随即所有人都看向后排，都被吓得不轻。
　　座椅头枕织物上，沾上了许多令人感到恶心的粘稠状体，那是死去的乘客的血。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眼瞳孔涣散，头上开了个口子，里面的东西还在不断向外溢出，头发因为血液颜色变深的同时还有许多灰白色令人作呕的脑浆。
　　苏润声蹙眉，上次……好像不是这个死法。
　　“歪！那小子——是你把我甩出去的吧！？等着！我他妈——”
　　那壮汉话没说完，苏润声一个箭步冲上去顶到他的要害，疼的壮汉直接瘫坐在地上，惹得他直接放下狠话。
　　“小子，你等着下飞机——”
　　“不好意思。”他抬眸，看向那个壮汉，“你可能，下不去飞机了。”
　　苏润声一只胳膊勒住壮汉的脖子，另一只手一抬起怀表，他毫不在意那个在他怀中不断挣扎的壮汉。抬眼看向那只怀表，再次倒数，乘客们的注意力也重新转移在他身上。
　　“三、二、一，系统故障。”
　　话音刚落，飞机上的警示灯亮了起来，不断闪烁，此时的机长和副机长内心有些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在一位母亲怀里的孩子开始嚎啕大哭，众人也哭喊着要下飞机。
　　空姐见状，连忙表示说：“大家别急，不会出事的，先稳一稳，一定让飞机安全落地！”
　　不得不说苏润生是真的没什么情商，刚要安抚好众人，他插了一句：“别唬人了，收起你那服务行业的统一话术吧，你们还不如关心一下飞机引擎怎么样了。”
　　“本来如果只受天气影响，根本不至于飞机坠毁。”
　　众人期待的望着他
　　“但可惜。”苏润声接下半句，“飞机早被人在检查过后动了手脚。”
　　他把壮汉甩在一边，看着怀表，继续倒数。
　　“三、二、一，引擎崩坏。”
　　下一秒，飞机“嗵”的一下，有些乘客透过机窗看到了外面——已经蹦出火花，冒烟的引擎。
　　“已经无力回天了。”
　　“如果你们机场的人多次检查，检查够仔细的话，就不会出事。”
　　苏润声垂眸。
　　算上这次，这趟航班已经起飞过二十三次了……
　　算了……
　　苏润声转过身，对着空姐和乘客，说：“最后一次倒数。”
　　“三、二、一，飞机……”
　　他这次顿了一下，看向手中那个指针快转到数字一——飞机图标位置的怀表。
　　“……坠毁”
　　‘砰’的一声，飞机机翼彻底着火，他见壮汉在临死前还想动手，上去直接拉住壮汉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餐刀。
　　“既然这么着急，我不介意让你排在第一个去见阎王爷。”
　　苏润声的一刀直接捅进他的脑袋——和先前被壮汉捅死的那个乘客受害位置一样。
　　随着壮汉的倒地，轰的一声，飞机坠毁在烂尾楼的上方，悻然爆炸。
　　——无一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