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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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商场，舒柚茉和贺江敛乘坐扶梯去电影院。
这商场处于A城的中心，周末更是热闹，扶梯上上下下全是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空气里飘着奶茶香贺香水味。
舒柚茉不知道自己的这时候出来的决定是否正确，不用想这会儿电影院门口估计还要排队，她考虑如果电影看不上，要不要留在这里吃饭。
心神不宁的跟着贺江敛走到电影院门口，却碰到似乎是专门在这里等候的人，礼貌打招呼：“小贺总，私人影院已经备好了。”
舒柚茉想起夏月的话，还真是个富哥，怪不得信誓旦旦说自己能看上想要看的电影，在这儿有自己的私人影院，什么不能看，她也是沾上光了。
思绪万千，一时竟未能察觉男人投过来探究般的眼神，直到票递到自己眼前，她才慢半拍抬头，语气清清淡淡“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这人个子太高，舒柚茉平时不怎么喜欢看着她的眼睛说话，脖子酸。
商场带着冷气，舒柚茉一边接过他递来的票券，一边将披肩往裸露的肩膀上拉，露出两节纤细的手臂。
贺江敛将自己的票握在手中，稍稍弯腰站定，平视她圆圆的眼睛，眼底笑意渐深：“有没有什么想喝的，我让他们准备。”
四目相对，舒柚茉视线落在他微颤的睫毛，长而密。忽觉嗓子干痒，错开视线说：“冰可乐就可以。”
“好，那我们进去吧。”
舒柚茉跟在他身边进了影院，她之前也和朋友一起来过这家影院，但还是第一次走特殊通道到另一侧，打开门进去。
约三十平的空间，墙面覆着深灰色吸音棉，头顶嵌着星空顶灯带。舒柚茉坐下，真皮沙发宽大柔软，陷进去很舒服，旁边的小几摆着可乐和冰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追剧零食。
电影还未开场，贺江敛将一碟鸡爪放到离她更近的地方。
“尝尝这里的卤鸡爪，特别好吃。”
舒柚茉额头划过黑线，他倒是有包袱，将啃鸡爪这样不雅的动作交给她做，她怀疑这人想破坏她的形象。
电影开场，巨幕投屏清晰度极高，角落的落地灯洒着昏黄的光，只剩环绕音响的低低回响。
怎奈桌上的卤鸡爪实在是太香，舒柚茉没忍住，决定要给他表演如何优雅的啃鸡爪。
在膝头搭上一方餐巾纸，指尖捏着一只鸡爪，手指轻轻捏住鸡爪两端，另一只手拈着银质小勺，先挑开鸡皮与骨节间的缝隙，再小口抿掉皮肉，嘴角连一点油星都没沾。
啃到指尖细骨时，微微侧头，用牙齿轻抿残余的肉糜，动作慢而从容。
贺江敛看着她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手指，视线鬼使神差落在她白嫩干净的指腹。
舒柚茉瞄了他一眼。
贺江敛拿起鸡爪三下五除二，嘴里进，嘴里出，就这样吃完了。
她闭了闭眼睛，有点生气怎么回事？
舒柚茉自觉在朋友面前从来不是一个内耗的人，直接开口：“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优雅一点？”
她都选择在他面前含蓄了。
偏偏贺江敛还真的听她的话，两人头凑在一起商量如何吃鸡爪更优雅。
“就是刚才我那样吃啊。”
贺江敛觉得可以手动剔骨，就这个问题纠缠两句，舒柚茉安静下来不和他说话了，如果用他的方法，那直接吃无骨鸡爪好了，怎么体验啃鸡爪的乐趣。
不再纠结这些，她很快沉浸在剧情之中。
这部印度电影结局的反转让她头皮发麻，舒柚茉在电影结束后并没有立即起身。
《因果报应》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剧情都很精彩，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重新刷第二遍，她垂眸问贺江敛：“你相信恶有恶报吗？”
贺江敛摇头：“坏人其实根本没有得到报应，他痛苦只是因为发现那是他女儿，如果不是他女儿，他内心毫无波澜。”
舒柚茉揉了揉眼睛，当16岁的乔蒂在遭受xq后，躺在病床上的她表现出的不是负罪感，不是不想活了，而是选择了很勇敢地区面对，铿锵有力地说出了“我想去见见那个人。”
这种勇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现实中很多女性遭遇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是洗干净自己，甚至有轻生的想法，她觉得这和影视引导有一定的关系。
镜头没有对准女性受害人，观众不会代入施暴者，这时我们看到的是镜头背后真正的恶。
贺江敛轻拍她的肩：“受害者没有错，就应该坦坦荡荡鄙夷那些杂碎，那些坏人才应该觉得羞愧。”
十几分钟后，两人走出电影院，贺江敛有些后悔向她推荐这部片子，她整个人看起来不怎么开心。
见她抬头，贺江敛才温声问道：“不难过了，我们去逛逛散散心好吗？”
舒柚茉点头。
商场的对面便是公园，电影将近两个半小时，出来太阳都快落山，残留的夕阳照人暖洋洋的，沿河公园的柳枝，风一吹就轻轻晃悠。
河面泛着细碎的金光，偶尔有小鱼蹦出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
两人并肩在步行道慢悠悠地走着，沿途有人牵着小狗，有人推着婴儿车，远处的长椅上，还有老人坐着晒着太阳聊天，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樱花的淡香。
微风吹走了舒柚茉的思绪，她肉眼可见的又欢快起来，她的思绪太过跳脱，贺江敛也不知为何，索性问出来。
她低吟片刻才开口：“这部影片倒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时代还在往前走，我们还是有救的。”
贺江敛带着赞赏的眼神瞧她：“电影在讽刺和呈现现实的同时，更大的意义是创造一些新的可能性，给未来一个新的范本。”
舒柚茉点头，“你这么喜欢电影，没考虑过……”
贺江敛捉住从他肩上滑落的披肩，“我小时候还想当个导演呢。”
舒柚茉今天踩着双6厘米的粗高跟鞋，贺江敛原本担心她走太长时间不舒服，但她原地跺跺脚。
“贺学弟，我是豌豆公主吗？”
贺江敛在她面前多数都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一般。
看着她澄澈的眼睛，贺江敛莞尔，她不就是上天赐给她最漂亮的礼物吗？自然要花十倍百倍的心思爱护。
“去吃饭吗？”两人散步走着走着，竟然不自觉的走到学校门口的夜市前，这条夜市还是那么热闹，排队买吃的人排的一列一列的，大学城的美食最不容小觑。
舒柚茉突然想起在这里遇见他的时候，有些忍俊不禁，怎么能那么傻呢？傻得有些可爱了。
上次的烤冷面大叔自然记得他们两个，笑着调侃贺江敛，“这小伙不孬啊，大大方方的就给这姑娘喂。”
他在和烤梨的大姨聊天，大姨一口纯正的A市方言打量俊男美女，眼睛滴溜溜的转：“帅哥，要不要给你家美女来份烤梨呀，可甜了呀，跟这小美女一样甜的。”
烤冷面大叔鄙夷的看着旁边人：“怎么开口就是招揽生意呢，小美女明明更喜欢吃我的烤冷面，对吧，还是老样子？”
话题中心的两人摸摸鼻尖，贺江敛心情似乎不错，语气上扬：“那就都来一份。”
“这次这帅哥不喂了吧？”老板乐了。
贺江敛歪头，弯起眼睛笑：“如果舒学姐需要的话，我不介意。”
“可是已经很晚了，而且我一点也不饿。”舒柚茉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嘀咕，“如果剩下了，就都交给你。”
两人落座后，舒柚茉拿出纸巾擦了擦带着油渍的小桌子，朝对面的人瞥去一眼。
贺江敛长腿微曲，小马扎的高度显然不太适配他的身高，烤梨大姨的速度更快些，他接过道了声谢。
舒柚茉有些困惑，他适应环境的能力真是不错，能坐在高档私人影院里享受，也能从容不迫坐在路边摊，虽然看上去有些突兀。
阿姨给了两个勺子，贺江敛先递给她：“先喝点。”
烤梨的甜味顺着纸质盒子飘出来，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舒柚茉发誓自己只是想尝一口，绝对不会多喝。
但没想到喝了一口，反倒胃口大开，烤梨杯像是被定在她那里。
都不说话时，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烤梨的雾气迷糊了他的双眼，舒柚茉随口尬聊：“你的恋爱实践课体验感怎么样？”
“现在学了大学生恋爱理论概述，爱情的含义，爱情的实质，爱情的类型……”
唯独没教他怎么样才能追到心上人。
舒柚茉忍俊不禁：“和我之前的摸鱼课也差不多，其实这类课没有必要专门去上，你的段位已经足够了。”
作为过来人，她是发自内心建议他。
贺江敛不知道自己什么段位：“我觉得自己还差点。”
“不会呀！那晚你就表现的很好，情话说一流。”
舒柚茉觉得他在扮猪吃老虎，抬眼看他时睫羽轻轻垂落，像收拢的蝶翼，落在澄澈的眼眸上，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他忽然站起身来，“我去买点东西，在这儿等我可以吗？”
舒柚茉没意见，拿着他在另一边买的米糕啃了两口，她心里装着事，有些食之无味。
贺江敛肯定对她有意思，她自认不是一个渣女，但如果这人和她表白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比起和他谈恋爱，她还是更想和他睡一觉算了。
纠结的她小脸都皱起来了，突然一个人拍拍她的肩膀，“好啊你，不跟我们出来玩，一个人出来吃独食是吧？”
舒柚茉转头又看见纪喻之，但拍她肩膀的人是许一，眉眼弯弯同他们打招呼：“晚上好啊，你们吃完饭了吗？”
“还没有”
许一指了指尽头的大排档，那边热热闹闹的坐着一堆人，分不清那个是他们的桌子，别看纪喻之冷淡，但应该是他实力强劲，又自带装逼气质，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和他交朋友 。
纪喻之盯着她，忽然问：“你要和我们过去吃点吗？”
“啊？”舒柚茉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在这儿等人。”他的朋友都不怎么能和她相处的来。
“夏月吗？”
舒柚茉还是摇头，这人了解她身边所有朋友，隐隐约约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她：“柚子”
她回头还真看到熟人，江好。
她点头没说话，反倒是纪喻之解释：“我准备办律师事务所，江好被我挖过来，以后就只是同事了。”
恰巧贺江敛回来，站在她身旁，也跟着朝这些人点点头。
“你好快啊，去买什么了？”
他手上没拿东西。
纪喻之目光却突的沉下来，语气尖锐：“女孩子穿成这样，晚上少在外面走。”
语气有些呛人，舒柚茉白他一眼：“你和贺江敛有仇啊，怎么他一来就这样说话。”
指责的对象还是她，她穿成哪样了，按下贺江敛的胳膊，他乌黑的瞳孔映照出她的模样。
明明很漂亮呀！
贺江敛手指拽着她披肩上的流苏，“学长今天心情可能不好。”
“他天天心情都不好。”
两人一唱一和，纪喻之冷哼一声，看上去气得不轻。
A大附近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容易遇到熟人。
江好倒是八卦，又自来熟挽住她的胳膊“他荣升为男朋友了吗？”
舒柚茉：“就是朋友。”
好心情又消失了，“不聊了，cookie还在家，我不怎么放心。”
小狗太活泼，舒柚茉这几日在家闲来无事，都会带它出来溜溜，今晚按理来说是很乖的，昨天回家电量耗尽，直接摊成“狗饼”了。
“回家吧！”她下巴点贺江敛，语气自然。
这句话很有歧义，纪喻之又炸了，上前想拉住她的手腕，却被贺江敛挡在身前。
两个男人对视，他的话却是对舒柚茉说的，“你们同居了？女孩子能不能自爱一点。”
许一皱眉：“纪哥，这句话重了。”
江好也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柚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