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夜捋迷局：分工破诡影，惊雷映蓝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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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大队办公室的日光灯管还在嗡嗡转着，冷白的光铺在桌面上，把那几张监控黑屏记录照得格外扎眼。王涛的指尖悬在鼠标上半天没动，屏幕里 “设备断电” 四个字像根细小的针，一下下戳着他的眼，连呼吸都跟着滞涩起来。空气里飘着速溶咖啡冷透后的苦味，混着旧纸张的霉味，在寂静里攒成一团沉甸甸的气压，压得人胸口发闷。
宇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木质椅腿蹭过地面，“吱呀” 一声在空荡里炸开，倒让紧绷的氛围松了丝缝。他从抽屉里摸出张泛黄的稿纸，又捏了支笔，“啪” 地把纸按在桌上时，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像是要把心里的乱麻都按进纤维里：“别慌，我们是警察。再缠的线，也得一根一根捋开。”
他的声音不算高，却带着种沉在底的笃定，笔尖划过纸面时，字迹工整得透着股韧劲，像是在混沌里硬生生划开道亮痕。王涛盯着那支移动的笔，原本乱跳的心跳竟慢慢稳了些 —— 从车祸现场的痕迹莫名消失，到医院里的人凭空不见，再到监控平白断了电，他们俩像无头苍蝇似的撞了这么久，总算有了 “该做什么” 的实感。
“对，捋！” 王涛赶紧凑到桌前，手肘撑着桌面，掌心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泛了白，“你说，我记，一个细节都漏不了！” 他的目光钉在空白稿纸上，像是要从那片白里盯出答案来。
宇田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先在纸顶写下 “金属条” 三个字，力道重得几乎要透纸：“第一条，查这对反纹的金属条。明天我找技术科的朋友，查生产厂家和网店的溯源，看看这纹路是不是有说法，为啥还分 A、B 款反着来 —— 总不能真是路边摊淘的普通工艺品。”
笔尖在纸上沙沙走，“第二条，扫一遍金属条本身。” 他顿了顿，指尖仿佛还留着口袋里那根金属的触感，偶尔发烫时的温度像道浅印，“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微型灯珠或者电池，还是有更深的纹路被盖住了 —— 它要是真只是个挂饰，也不会总在奇怪的时候发热。”
笔锋落在 “申乔” 两个字上时，宇田的力道又重了些，纸页被划出道浅痕：“第三条，找停车场那个申乔。上次就看了眼身份证，没细问他在哪儿上班、住哪儿，明天你陪我再跑一趟，问问他认不认识医院里的‘自己’—— 俩人脸长得一模一样，连颗痣的位置都没差，绝不是巧合。”
“第四条，回医院再查消失的痕迹。” 宇田的声音放低了些，像是在回忆病房里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还有紧闭的窗户，“让齐萌萌领着，把三楼窗户的锁扣、楼道通风口的尺寸、地下车库的监控死角都查一遍 —— 就算人真‘凭空没了’，也总得留下点‘没了’的痕迹吧？”
王涛突然抬起头，笔尖在笔记本上点了点，语气里带着急巴巴的补充：“还有那辆超速的车！残骸的检测报告必须要！180 码撞在护栏上，车身咋没彻底变形？安全装置是不是被动过手脚？这些得让技术科查透！”
宇田立刻在纸上添上 “第五条：超速车残骸检测报告”，字迹清清爽爽：“这条归你。你们交警大队对接技术科顺，不用走跨部门的流程，快些。” 他知道王涛在队里人脉熟，办这事比自己方便，更重要的是，这种 “能把控” 的事，能让王涛少些面对诡异时的慌。
王涛的眼睛亮了亮，紧绷的肩膀松了些，用力点头：“没问题！明天一上班我就去催，中午之前准能拿到报告！” 说这话时，他刻意绕开了 “超自然” 那茬，仿佛只要盯着 “要报告” 这件具体的事，就能暂时忘了那些违背常理的古怪。
宇田的笔继续往下走，“第六条，用公安系统查申乔的户籍。看他的真实身份、最近去过哪儿、有没有前科，是不是像你说的，用□□顶包 —— 要是身份证是真的，那俩‘申乔’到底啥关系，就得重新捋了。”
最后，他在纸尾画了个圈，把第七条圈在里面，语气里带着对医学的敬畏：“找齐萌萌要体检报告，重点看体温和伤口愈合的速度。成年人长期体温低于 36℃，还能在 180 码的车祸里连点皮外伤都没有，得让医生说说，是体质特殊，还是有别的原因。”
“剩下这六条我来扛。” 宇田把稿纸推到王涛面前，指尖在第六条和第七条上轻轻点了点，“查户籍、找厂家、扫金属条、回医院复查，用公安的资源更方便，我们分工来，能省不少时间。”
王涛盯着纸上列得清清楚楚的七条线索，心里像落了块石头，踏实了不少。他伸手拍了拍宇田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久违的轻松：“还是你们公安的思路清！我之前总在想‘怎么会这样’，却没想着‘该怎么做’，现在一看，脑子立马通了！” 他的指尖划过 “超速车报告” 那行字，仿佛已经看到了报告上的数据，那些 “合理” 的数字，能让他暂时躲开 “超自然” 的恐惧。
宇田刚想开口，墙上的挂钟突然 “当” 地响了一声 —— 厚重的钟声在寂静里荡开，指针正好指在凌晨两点。窗外的天早被墨染透了，连远处路灯的光都模糊得像团雾，空气里闷得透着股暴雨要临的湿意，压得人胸口发堵。
“该回去睡会儿了，明天还得跑。” 宇田把稿纸折好，小心地放进内侧口袋，又摸了摸另一个口袋里的金属条 —— 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像个提醒，告诉他这迷局还远没到头。王涛应了声，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整整四个小时，腿都麻了。
两人刚走到走廊，就撞见端着搪瓷杯的赵叔。老交警的制服外套搭在胳膊上，杯沿还沾着点茶叶沫，昏黄的声控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出几分长辈的温和。“你们俩啊，年轻也不能这么熬。” 赵叔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搂着孩子睡热炕头了，哪像你们，天天围着案子转，连找对象的空都没有。”
宇田和王涛相视一笑，都没敢说 “我们在查一个能让监控断电、还能凭空消失的人”—— 这话要是说出口，怕是要被这位一辈子信 “按流程办事” 的老交警，当成压力太大胡言乱语。他们只能含糊应着 “明天有急事”，匆匆跟赵叔道了别。
走出交通大队办公楼的瞬间，一股闷热的风扑了过来，带着股土腥气。天空被乌云压得极低，连星星月亮的影子都找不着，空气里的湿意裹着人，闷得胸口发慌。王涛拉了拉衣领，刚想吐槽这古怪的天气，突然指着远处的天边，声音都变了调：“宇哥！你看！”
宇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心脏猛地一缩 ——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不是平时见的银白色，是透着股诡异的幽蓝，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下把浓墨似的夜色劈成两半。更吓人的是，闪电过后，那片被劈开的夜空没立刻合住，反倒悬着道细长的、泛着微光的裂缝，边缘还留着淡蓝色的光晕，像玻璃碎了没合拢的痕。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裂缝深处隐约映出些模糊的轮廓：高低错落的线条，棱角分明的顶端，竟像是一片密集的高楼大厦！那些建筑影影绰绰的，隔着厚重的夜色和云层，像海市蜃楼似的悬在裂缝里，过了几秒才跟着裂缝的收缩慢慢淡下去，最终融进漆黑里，仿佛从没出现过。
“蓝色的闪电…… 还有裂缝！里面有楼！是高楼啊！” 王涛的声音发着颤，牙齿都在打哆嗦，他死死攥着宇田的胳膊，指节捏得发白，整个人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慌 —— 活了二十八年，他只在天气预报里见过海市蜃楼，却从没见过从 “天空裂缝” 里映出来的建筑，这哪是正常气象能解释的？
宇田的瞳孔骤缩，盯着裂缝消失的地方，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也看清了那些模糊的高楼，可多年的警察身份像道紧箍，让他没法接受 “天空裂了口，里面藏着另一片建筑” 这种荒诞事。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刻意的镇定，像是在劝王涛，更像是在骗自己：“是海市蜃楼，肯定是。今晚空气湿度大，云层又厚，把远处城区的高楼映到天上了，再加上闪电的光，才看着像从裂缝里冒出来的 —— 哪有天空里藏着楼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可口袋里的金属条却越来越烫，热度透过布料传到掌心，像个滚烫的警告，戳破他硬编的 “合理”。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像敲在人心上，闷闷的震感顺着地面往上爬。
两人站在原地，望着沉沉的夜空，那抹蓝色闪电、会愈合的裂缝，还有裂缝里像海市蜃楼似的高楼，像道甩不掉的影子。宇田心里清楚，这场围着 “申乔” 转的迷局，比他们想的还要诡异，还要危险。而他们俩，早就被卷进这张无形的网里，想脱身，怕是难了。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夜捋迷局：分工破诡影，惊雷映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