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吸血鬼文）》萧雁秋

10、vampire 10

　　我被爱德华抱着，倔强的我终于无法抵抗虚弱的身体，我最终还是拽着爱德华的衬衣流着泪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到处都是火光，那火光像是世间最神圣的东西，在漆黑的天地之间灼灼地烧着，哪里有黑暗，它就会将触角伸向哪里。我在梦中变成为一个受人害怕和唾弃的怪物，那火光瞬间柔软了起来，缩小成为一堆高高的篝火。人很多，但是他们没有五官，也许是我的眼睛已被泪水模糊，他们将我绑了起来，慢慢地靠近那火堆。一个像是萨满一样的家伙围着火堆跳起了舞，口里不知道念着什么。

　　……

　　神灵啊——
　　让月光变成圣水
　　让阳光变成火光
　　圣水洗去肮脏
　　阳光逐去黑暗

　　生于黑暗的怪物啊——
　　上天在召唤着你
　　如你不愿——
　　地狱将不会与你打开大门

　　……

　　远远地，我看到了爱德华，他在一边站着不发一语，用他冷清的眼睛盯着我看，我惊恐地呼唤着他，却见他微微一笑，像是一个看戏的人一样看着我。他笑得我毛骨悚然。

　　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我回头看过去，妈妈狼狈地扑在地上，那些没有脸的人将她按住，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她说：“你爸爸……”

　　声音再次模糊，我没有听清，像是在一眨眼之间那一幕就不见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爸爸，他的嘴里叼着他的烟，烟雾从他的口中溢出，他像是考虑了很久才说：“伊丝丽，下地狱去吧！”

　　……

　　我尖叫着惊醒，警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腕此时正被爱德华紧紧地握着，紧接着，他见我醒了，就将我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嘴唇亲吻着我的头发，大手抚摸着我的头顶，他知道的，这个动作可以使我安定。

　　“做噩梦了，亲爱的。”

　　我摸了摸脸，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突然轻笑了一下。想以前的我，从来都不是个懦弱的人，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都可以被我不皱眉头地完成，只是……是什么时候起，竟然以泪洗面。

　　“乖~一切都会过去的。”爱德华安慰着我，用着温柔的语气。

　　我翻身起来，反而将他抱住。我努力冷静下来：“我再也不会任性了，我保证！”

　　“你终于能够认识到这一点，我真是太欣慰了。”爱德华突然语气有些生硬，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爱德华……”我轻声地叫着他。

　　他轻轻地叹息，吻着我的额头，那不温不冷的触感使我感觉像是一片美丽而洁白的天鹅绒落在我的额头上。他说：“这是你许诺的，以后就没有变卦的余地了。你知道吗，你这次的死里逃生是多么地让我揪心。”

　　我起身跪坐在床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并且以认真的姿态吻了他，并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只有伤痛才能使我流泪，但是说到这句的时候，我竟然泪流不止。是啊，这句话太奢侈了，奢侈得像是一个梦，一个美梦。

　　“伊丝丽，你知道吗？每当你流泪的时候，我就有种难过。看着你的眼泪，我就后悔当初将你变成和我一样。”

　　爱德华，你知道吗？未来也许并不美好，一切都会以我们想不到的姿态结束。但这些话，我只能独自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