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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始搞事的小咒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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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已彻底失控。
硝烟四起，交通瘫痪，秩序崩塌，繁华的都市如今竟成了一片钢铁坟墓……
超半数人的眼睛猩红一片，他们狂暴、嗜血且极具攻击性，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四处游荡。
明明依旧是人类的外表，但那非人的速度和力量，配上如出一辙的癫狂表情，任何人类的气息都会引来他们疯狂的围攻，简直比恐怖片里的杀人魔还要瘆人。
夏油杰单手按住一个疯狂挣扎的感染者，另一只手凝聚咒力，试图探知他体内的诅咒。
但夏油杰很快便蹙起眉头，诅咒是直接作用在人类大脑里的，如此精妙脆弱的部位，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失误，这个倒霉蛋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脑死亡。
啧，真是麻烦，那只小咒灵果然还是太危险了，才刚出生就能制作出如此大规模的灾难。
诅咒污染速度太快，污染条件未知，不是寻常的通过血液和空气传播。
看不见，摸不着，躲不开，更像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奇怪，那些免疫诅咒的人类身上究竟有着什么共性？
夏油杰理应感到愤怒，毕竟小家伙不仅给他留下一堆烂摊子，还从他和悟的手中溜走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奇怪的是，这怒火并不纯粹，不像以往任何一次面对其他咒灵时那种冰冷的、想要将其彻底祓除或调服的冷漠，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深切的牵挂。
也不知道悟那边怎么样了，还是赶紧解决完问题跟过去看看吧。
夏油杰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烦躁，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夏油，你跟五条终于是要出柜了吗？现在打电话不会是让我帮你们买套吧？”听筒里传来女同学慵懒的声音。
“硝子！”夏油杰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恼怒。
“不是这个事？”硝子故作惊讶，打趣道，“那就是工作的事了？你们两谁受伤了？真是稀奇啊。”
“没死的话自己爬回来，我看在同学情面上勉为其难地收你们一人两条烟。”
“不是我们。”夏油杰正色道，“我这边给你快递三个受诅咒的普通人过去，稍微有些攻击性，你签收的时候注意安全，看看能不能用反转术式治疗一下他们的大脑。”
“三个？”硝子敏锐地捕捉到可疑点。“就三个人为什么要快递？你和五条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一起回来？”
“不止三个。”夏油杰心虚地瞥了眼窗外地狱般的景象，结合派出去保护幸存者的咒灵们反馈的信息，老实交代道，“看着蔓延速度，大概需要治疗……一座城？我和悟在捉捕元凶，暂时不回去。”
死一般的寂静在电话那端蔓延。
硝子冷笑，“夏油，你和五条就给我买一辈子的烟吧！”
“嘟嘟——”被挂断的忙音响起，夏油杰嘴角的笑意逐渐淡去，当身边不再有可以信赖的同伴，深沉的自责便如潮水般涌上，几乎将他淹没。
‘要是当时的我能更快一点……’
‘如果我能更理解它，是否能提前避免这场灾难……’
‘这些普通人还能救回来吗？如果不能我该怎么办？’
“夏油大人！这些恶心的怪物有什么值得您救的！”之前还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的刀疤男怨毒地看着地上无能嘶吼的感染者。
“对啊对啊！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太危险了！赶紧杀掉吧！”
令人吃惊的是，在场所有幸存者竟无一人反对，即使那些感染者里可能有他们的亲人，但没有什么比他们自己的命更重要。
夏油杰环顾四周，全部都是因为恐惧而对他投来怀疑和畏惧目光的普通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他们不是怪物。”夏油杰沉声纠正道，“他们只是生病了，需要接受医生的治疗，而且你们并没有杀死他们的能力，乖乖呆着这里别出去，救援很快就到，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是去收集物资吗？夏油小子？”另一个暴力团成员开口，眼底尽是伪善和算计。
他是这里为数不多拥有武器的家伙，要不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成功制服了几只他们也束手无策的感染者，还救下了不少幸存者，他早就是这群幸存者唯一的王了！
呵，哪里来的愚蠢圣母？不过是个力气大点的小屁孩，连人都不敢杀装什么呢？现在不立威就等着被那些吃人的老鼠们反噬吧！
也好，树大招风，就让这小子多出会儿风头吧！事实会告诉他，弱肉强食才是末世的丛林法则！
“不是，没有这个必要，我联系的救援很快就到，他们会安顿好你们的。”夏油杰耐心解释。
“说不定你那些救援也被感染了！外面的世界全完了！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我们只想活下去！”暴力团成员开始制造恐慌，比起以前东躲西藏的狼狈日子，现在由暴力主宰的新世界才是他渴望的。
旧有的规则、法律和道德约束已经瓦解，他要在这乱世成为制定规则的君主！
“对啊！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家伙怎么就突然发疯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有人开始精神崩溃了，神经质地附和道。
与此同时，咒灵们传回来的同步图像快速在他脑海里播放。
为了逃命将同伴推向死亡的人、互相提防互相算计的人、为了物资反目成仇的人……
夏油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面前这一切竟让他有了想呕吐的冲动，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荒谬感席卷了他。
“闭嘴！”积压的怒火和烦躁骤然爆发，夏油杰一拳干爆了面前的钢化玻璃。
“轰！”整面玻璃应声爆裂，碎片四溅，刺耳的声响让所有人瞬间噤声，夏油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只是一种神经质病毒，疫苗很快就会研究出来，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老实呆在这里等待救援。”夏油杰用毫无波澜的语调编制着谎言，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就动了杀心。
明明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诅咒，那种翻腾的恶意却比任何咒灵都来得恶心。
说完，夏油杰转身欲走，不愿再多看这些人一眼。
就在他转身刹那，那个暴力团成员眼底凶光毕露！
“去死吧！”他猛地掏出藏在怀里的手枪，扣动扳机。
没想到吧我手里有枪！武器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抱歉了，不杀了你，我无法在他们面前立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下辈子好好睁大眼睛，别再挡我的路了！
然而就在子弹脱膛的瞬间，男人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枪口偏移，子弹擦过夏油杰耳畔，消失在墙壁中。
夏油杰缓缓回过头，眼底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封般的失望。
“怪物！怪物！你他妈就是个怪物！”男人捂着自己扭曲变形的手腕，惊恐万分地尖叫。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能清晰感受到，一种远比外面那些感染者更恐怖百倍的存在，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们这群丑陋的……猴子。”夏油杰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一些奇怪的记忆碎片快速闪过，他不再感到痛苦，缓缓抬起右手。
“啦啦啦~沙沙沙~”一个恶搞的俏皮音效突然响起，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寂静环境中，竟抽象到有些可爱了，但已经没有人有心思笑出声了。
不用接夏油杰就知道是谁打来的，放在关机键上的手指紧了又紧，偏偏对面似乎有十足的耐心，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接电话杰！”无数重复的消息框宛如轰炸般疯狂弹出，足以窥见对面人的焦急。
最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五条悟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杰，你不想知道那只小咒灵的情况吗？”
夏油杰眼神一暗，毫不迟疑地接通电话。
“悟，抓到它了吗？”
“杰，老子担心死你了，你确定第一句就问这个？”五条悟炸毛，“老子打那么久你不接，一说那小智障你就秒接，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挚友了！”
“没有的事，悟，我只是想尽快解决问题。”夏油杰强打精神。
“你骗谁呢杰？老子告诉你，你儿子在我手上，现在赶紧过来，不然老子就要撕票了！”
“那你怎么不让他接电话？不会还没捉到吧悟？”夏油杰被逗笑，故意拆穿他。
五条悟:“……”
“还不是你养的？跟个泥鳅似的这么难逮。
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能爬树还能钻下水道，玩太脏了老子比不过。
现在都变成小脏猴了，洗洗应该还能要。
不过天赋还行，短短时间内，倒是领悟出了几个有用的术式。”
夏油杰无奈:“他现在跑哪去了？”
“趁老子打电话的功夫又溜了，看样子是去地铁站了。
杰赶紧过来！老子跟你说，追这小智障老好玩了！
脾气跟你一样犟得很，追半天也不投降，光埋头硬跑，两条小短腿捯饬地还蛮快。
跑不动了抽两下还能加速，要是看你没反应了，还会偷偷回头看是不是甩掉你了。
这小玩意也太有意思了！快追到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来上那么一句'要捉到你了'。”
“什么叫跟我一样？我看他还像你一样笨呢，吵架都吵不过的最强笨蛋？”夏油杰唇角上扬，一如往常般温柔。
五条悟恼怒:“那是因为老子让着他！”
然而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撕开了那层他们心知肚明的遮羞布。
“杰你到底来不来？你知道的，这小子闯的祸太大了，除了你他谁的话都不听。
你应该也猜出来这诅咒传播的条件了吧？咒术届的那群老橘子可一个都没感染
你觉得他们要是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小智障会是什么下场？”
夏油杰看了眼在咒灵威慑下静若寒蝉的幸存者，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悟，别让他跑了，我马上到。”
电话被挂断后，五条悟缓缓舒了一口气。
臭小子一定要给点力啊！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要是成功了，这辈子的喜久福老子都给你包了！
要是失败了……五条悟恶狠狠地咬牙，你这辈子都别想跟着杰胡作非为了！
老子管不了杰还管不了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