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超心动》我知银河

21、签约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明念站在律所楼下，对着玻璃门整理裙摆。今天她特意穿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梳成半扎发，还偷偷喷了点甜甜味道的香水——据说好多女孩子就靠这招“增加亲和力”成功拿下自己crush的。

　　“发什么呆？”吴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手里拎着公文包，看到她的打扮，眉梢微挑，“今天有庭审？”

　　“没有呀。”明念转过身，手指绞着裙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吴律师，我们快点走吧，别让袁意姐等急了。”

　　吴妄瞥了眼她脚上的小白鞋——鞋边还沾着点昨天跑外勤时蹭的灰，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先去便利店买包湿巾。”

　　“啊？”明念低头看鞋，脸瞬间红了，“我昨天明明擦干净了……”

　　“走吧。”吴妄没多说，率先往便利店走。明念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有点甜——他居然注意到她鞋脏了。

　　星途经纪的总部在市中心的写字楼，电梯里镜面锃亮，明念偷偷看了眼倒影：吴妄站在她斜后方，手指搭在公文包的搭扣上，眼神平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她赶紧收回目光，假装研究电梯按钮，耳朵却悄悄红了。

　　“到了。”吴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明念“啊”了一声，差点撞在电梯门上。袁意已经在会议室门口等了，穿着米白色西装套裙，看到他们来，笑着迎上来：“吴律师，明念。”

　　“袁小姐。”吴妄颔首，目光扫过她身后的王总，“王总。”

　　“吴律师快请进。”王总热情地招呼，“合同我们都准备好了，您看看。”

　　会议室的长桌上摆着三份合同，旁边放着印泥和签字笔。吴妄坐下，打开公文包拿出眼镜——明念第一次见他戴眼镜，金丝边的镜框架在鼻梁上，少了几分冷硬，多了点斯文气。她赶紧凑过去，把事先整理好的合同要点递给他：“吴律师，这是我昨天标出来的重点，你看看对不对。”

　　吴妄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手指，明念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假装整理文件。王总看着这幕，笑着对袁意小声说：“吴律师带实习生还挺用心。”

　　袁意的目光在明念泛红的耳根上顿了顿，嘴角弯了弯。

　　接下来的时间，吴妄逐页核对合同。他看得很仔细，手指在条款上轻轻敲击，偶尔抬头问王总：“这条‘乙方不得单方面接私活’，范围包括公益活动吗？”“违约金的计算方式，能否明确‘实际损失’的界定标准？”“团队配置里的‘金牌经纪人’，能否在合同里注明具体人选？”

　　明念坐在旁边，一会儿递笔，一会儿翻页，偶尔帮着记录吴妄提出的问题。

　　这是她第一次被吴妄带出来工作，吴妄工作时的样子格外认真，连眉头皱起的弧度都带着专业感。

　　不知不觉中，明念思维就有点发散了，导致她递文件时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差点洒在合同上，吓得她“呀”了一声，吴妄伸手把合同往旁边一挪，淡定地说：“下次递东西看着点。”

　　明念心知自己马虎了，赶紧拿纸巾擦桌子。袁意看她忙乱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胳膊，用口型说：“别紧张。”

　　大约一个小时后，吴妄合上合同，摘下眼镜：“合同整体合理，条款也比较规范，没有明显陷阱。袁小姐如果没有其他要求，可以签了。”

　　袁意松了口气，看向王总：“我没意见。”

　　“那太好了！”王总示意助理递过签字笔，“我们早就盼着袁老师加入了。”

　　袁意拿起笔，在三份合同上签下名字。她的字迹清秀又利落，明念凑过去看，小声说：“袁意姐，你字真好看。”

　　袁意笑了笑，把签好的合同递给王总。王总接过，满意地盖章：“我们今晚就发官宣微博，到时候袁老师转发一下就行。”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对了，关于昨天的恋情热搜，我们查过了，确实是前经纪公司放的料，想搅黄我们的签约。我们已经准备好公关方案，今晚官宣时会顺带提一句‘私人生活暂不回应，专注事业’，转移下注意力，袁老师觉得怎么样？”

　　“可以。”袁意点头，“我会配合的。”

　　“还有件事。”王总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我们给您配了金牌经纪人李姐，她经验丰富，带过好几个影后。不过她现在在外地出差，后天才回来，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面。助理和司机也会一起介绍，您放心，都是团队里最靠谱的。”

　　“麻烦王总了。”袁意客气地说。

　　签约手续办完，王总送他们下楼。电梯里，王总笑着对吴妄说：“吴律师真是专业，以后我们公司有法律方面的问题，希望能和您合作。”

　　“随时欢迎。”吴妄颔首。

　　明念站在袁意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袁意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用口型问：“怎么了？”

　　明念摇摇头，还是直勾勾地看。

　　直到走出写字楼，王总返回去后，明念突然凑到袁意身边，甜甜地叫了声：“嫂嫂～”

　　袁意的脸“唰”地红了，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幸好周围没人。她拍了把明念的胳膊，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小声点。”

　　“本来就是嘛。”明念晃着她的胳膊，又叫了一声，“嫂嫂～”

　　“别叫了。”袁意的耳根都红了，心想还好明一今天有会没来，不然这兄妹俩一唱一和，她的脸上再厚也顶不住啊。她看着明念亮晶晶的眼睛，像只摇着尾巴要肉吃的小狗，突然福至心灵，从包里拿出手机：“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有空我约你出来一起吃饭。”

　　“好呀好呀！”明念立刻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嫂嫂你扫我！”

　　两人加上微信，袁意看着明念备注的“宇宙第一可爱的念念”，忍不住笑了：“你这备注真可爱。”

　　“那是！”明念得意地晃手机，“嫂嫂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哥要是敢惹你，我帮你教训他！”

　　“好，我记住了。”袁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吴律师，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吴妄颔首。

　　袁意开车走后，明念还站在原地傻笑。吴妄看了她一眼：“走了，回律所。”

　　“哦。”明念跟上，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时，她偷偷看吴妄，见他正发动车子，忍不住开口：“吴妄哥哥，我觉得恋爱真好呀。”

　　吴妄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目视前方：“嗯？”

　　“你看嫂嫂，”明念托着下巴，眼睛弯成月牙，“和我哥复合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上次见她还带着点愁绪呢，今天笑起来都要发光了。”

　　吴妄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颊在阳光下透着粉，像颗熟透的桃子。他收回目光，明知故问：“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明念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吴妄哥哥也该谈恋爱了。”

　　吴妄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嗯，是该和同龄人谈谈。”他特意加重了“同龄人”三个字。

　　“同龄人不是关键！”明念着急，声音提高了些，“关键是要找个关心你、爱护你、能让你开心的人！比如我！和年龄没关系！”

　　“你？”吴妄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你给我找的麻烦还少吗？上次把证据清单弄混，上上次把庭审时间记错，怎么关心我爱护我？”

　　“那、那是我刚参加工作嘛！”明念瞪大眼睛，急忙辩解，“你也知道我进步很快的！上周整理的案例，你都说没错别字了！马上就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哦，刚参加工作。”吴妄淡淡道，“还是个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明念猛地坐直，大声强调，“我都22了！法律上都能领证结婚了！”

　　“在我看来，还是小孩子。”吴妄的语气没波澜，却带着点不容置喙的笃定。

　　明念语塞，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当然，因为在车里，只是轻轻碰了下地板。她扭过头看向窗外，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河豚，心里把吴妄的“油盐不进”骂了八百遍。

　　吴妄用余光瞥她，见她耳朵尖都红了，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倒挺可爱，像只被抢了胡萝卜的兔子。

　　明念听到笑声，猛地回头瞪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吴妄收回目光，嘴角却还扬着，“只是觉得，你有时候挺孩子气的。”

　　“孩子气怎么了！”明念梗着脖子，像是被点燃的小炮仗，“孩子气也会真心待人！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等着吧！”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又快又急，带着点赌咒似的认真。

　　吴妄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侧头看她，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细细的阴影，眼神亮得像落了星星。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挑衅：“行，我等着。”

　　明念愣住了。

　　她以为会听到“别胡闹”或者“专心工作”，没想到会是“我等着”。这三个字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眨了眨眼，仔细打量吴妄的表情——他没笑，眼神却比平时柔和了些，甚至带着点……期待？

　　“你、你说真的？”明念的声音有点发颤，像怕惊扰了什么。

　　吴妄没直接回答，只是目视前方，嘴角的弧度却悄悄加深了些。车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缝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明念看着他的侧脸，突然笑了。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说：“那你就等着吧～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吴妄的指尖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悄悄松了些。车厢里的空气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连空调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明念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她侧头看了眼吴妄，见他正认真开车，嘴角却藏着浅浅的笑意。她心里暗暗握拳：明念，加油！下一次，一定要让他主动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