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he Dursley》趁热喝粥

12、第十二章

　　“怎么每次和你离开家都搞成这样子。”你慢慢平复了呼吸。没有在口袋里摸到随身的小梳子，只好用手指一下一下把头发梳顺。

　　哈利在你身边走着，显得格外沉默，他脸上的笑已经不见了。

　　你知道他在忧心，于是安慰道：“玛姬会没事的。我敢肯定魔法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嗯，是啊。”哈利听到魔法部就更紧张了，“我敢说他们也在逮捕我的路上了。阿兹卡班大概正准备通知霍格沃兹，好让他们开除我。”

　　“这是胡说。你不会因为这个进阿兹卡班的！”但是你不敢肯定他会不会被开除，所以你也不说话了。

　　哈利沮丧地拖着行李，你们漫无目的地沿着漆黑的街道向前走。

　　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期待一些：“我们现在上哪去呢？去找罗恩怎么样？”

　　哈利也考虑过这个可能。可是韦斯莱先生自己就是为魔法部工作的，他去了不是给人家平添麻烦吗？

　　况且他并不知道怎么去陋居。他现在只好幻想罗恩能突然开着车出现，就像上次一样。

　　“我恐怕那行不通。”哈利烦恼地说。

　　你想想也是，毕竟没有一班公车的路线上写着，“陋居”——前往魔法世界请往这边走。

　　这下空气彻底安静了，你们俩都不说话，只有夜风拂过路边的矮树丛和草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可是忽然，有一道区别于草木声的声响越来越大，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分开草丛，向你们靠近。

　　“你听到了吗？”走在无人的夜路上，你的神经本就紧绷，这声音更加引起了可怕的猜想。你忍不住贴近哈利，拉住他的手臂。

　　哈利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你正环着他的胳膊，转而看向树丛间。

　　婆娑的树影投在地上，随着微风摇摆。在阴影的间隙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一团更浓更庞大的影子。

　　这次你们两个都很清楚地看到了，你感到哈利的手臂肌肉立刻紧绷起来。

　　你紧张得有些结巴了：“是、是什么，那东西？你看清了吗？”

　　“没有。”哈利一边把手揣进口袋按住魔杖，一边注意着黑暗处。他微微偏头，示意你走到他背后。他不想你太过担心，于是含糊地说，“也许是只猫……”

　　你死命扒住他的手臂，声音因为恐惧变得细细的：“得了！别把我当傻子。你不认为是伏地魔或者什么吧？”

　　哈利真希望你别继续说下去了，他本来还没想到那么糟糕的程度。他赶紧说：“不，我不这么觉得。”

　　然而哈利确实感到自己的掌心有些冒冷汗，他把魔杖攥紧了一些。幸好你也不作声了，但哈利可以看出你没有停止想象。

　　也许有光亮会让她好受点。这么想着，哈利举起魔杖，轻声说：“Lumos（荧光闪烁）。”

　　魔杖末端发出一道光。突然的亮光使人有些眼晕，你和哈利都抬手挡了挡眼睛。

　　突然，你捂着眼睛的手猛地伸直了，惊恐地指向一处，并且爆发出一声尖叫。

　　哈利迅速把魔杖对准你指的方向。

　　梅林啊！天知道那是什么——黑暗中，那东西的轮廓如此庞大，绝非一只猫能达到的体积。而它冰冷的、发着微光的眼睛正牢牢盯着哈利。

　　哈利不由后退了一步，不幸的是你也在同时拉着他向后。慌乱中，哈利被行李给绊倒，失去平衡，一下摔到马路中间去了。

　　仿佛一切怪事都要挤在一起发生似的，空无一物的马路上响起轮胎摩擦的刺耳声音。你发誓你听到了一辆公车的轰鸣声，正在向哈利疾驰而来！

　　顾不得想那么多，你尖叫着扑到马路边，抓住哈利的一边胳膊把他往人行道上拽！哈利也急忙抬起身子一扑，借着你的力道滚到一边。

　　吱——！

　　长长的一声刹车后，比魔杖亮得多的两盏巨大车灯出现在了马路中间，它们安在一个同样巨大的车头上。

　　一辆三层的公共汽车仿佛是从空气里忽然冒出来的，突兀地停在你们面前，恰好是刚刚哈利摔倒的位置。

　　你们吓得不轻，心如擂鼓地歪在地上，一时间都站不起来。

　　公共汽车的门砰得打开了，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售票员从上面跳下来，他大声说：“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巫师开设的应急客运。我们可以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是斯坦桑帕克，你们的售票员——”

　　他终于发现他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于是低下头，看见了哈利和一脸愤怒的你：“你们在那坐着干什么？”

　　哈利拉着你站起来：“我绊了一下。”他想起那个庞大的家伙，又不安地向树丛望了望。

　　现在那里一片平静，并且被车灯照得清清楚楚，什么都没有。

　　你本来很想问问这个“骑士公共汽车”是谁在开，是不是一个只学过自行车的瞎子？因为他显然不懂开车，险些把哈利碾成一张纸片！

　　但是不得不承认，看到一个巫师让人觉得很不错——你迫不及待离开这个恐怖的街区。

　　“这辆车哪都能去？”你急切地问。

　　“哪都能去。”斯坦看起来很自豪。

　　哈利最后看了一眼树丛深处，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银币：“要两张票，去伦敦。”

　　斯坦接过那些银西可，清点了一下数量，然后哗啦啦地倒进衣兜，开始帮哈利把箱子搬上车去。

　　你已经先一步上了车，充满怀疑地检视巴士的内部。

　　这里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没有座椅，而是摆着好几张窄窄的四柱床。其中一张上躺着一个男巫，他戴着睡帽睡得正香，时不时嘟囔句梦话。

　　斯坦自己在司机旁边有张扶手椅，他帮着搬完箱子，就倒进座位里，告诉司机可以开车了。

　　这时候斯坦打量起哈利，尤其留意他的额头。哈利马上把脸撇到了一边，揉着额头，好像突然头痛得厉害。

　　他可不想叫人家发现他是哈利·波特，然后立刻被魔法部抓住。

　　“怎么称呼，两位？”斯坦瞧着哈利，又看看你。

　　哈利不假思索地借用了你的姓：“德思礼。”

　　你只好说：“…我也是德思礼。”

　　“噢！那么是私奔。”斯坦一副明白的样子，“要我说，先别急着用一个姓！你们离结婚还早着哪——”

　　公共汽车猛得发动了，一下从原先的位置弹射似的到了路的另一头，一路上歪歪扭扭地从垃圾桶、路灯旁挤过。

　　你和哈利都死死抱住床柱才没被甩到地上。

　　“什么？不，不是……”哈利的脸上有点发烫，他同斯坦说着话，目光却从眼角溜到你身上，“我们不是，嗯…不是私奔。”

　　所幸你好像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完全背对着他，专心地看向外面。

　　哈利松了一口气，他摸摸脖子，摆脱心底莫名的低落。

　　为了不让斯坦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起来明显还没完），哈利做出好奇的样子：“你刚刚说这辆车哪都能去？”

　　“是啊。骑士公共汽车！”斯坦很乐意谈这个，他得意地说，“任何地方！但凡是在陆地上的。你伸出魔杖，我们就会接上你，带你去目的地！又快又安全又舒适……”

　　你望着窗外。斯坦滔滔不绝的声音融进了引擎音里，只有哈利的声音还是分明的，时不时地回应着斯坦，听起来心不在焉。

　　你的脸又红了。

　　窗外黑黢黢的，当然没有什么景色可看。可是在冷静下来之前，你是不会转过去面对哈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