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着生活之模糊的视线》子檠灿

32、第三十二章、阴晦不明

　　我努力的阻止眼泪继续泛滥下去，低声地问着：“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这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是浪费粮食，对吗？”
　　“什么？”章硕和钟山以及李枫一起叫了起来。
　　“你要这样说，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懂吗？”李枫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对我说。
　　“对啊！我们根本想不到那个家伙是那么的变态！”章硕的话让感到自己罪过更深了，章硕钟山几个连刘小桐都不认识却被我给牵连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忽然感觉我连呼吸都很困难，胸口处好压抑。
　　“没什么的，我们是兄弟！”钟山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张纸巾，拍了拍我肩膀。
　　我擦拭一了眼角的泪，望着窗外渐渐被残阳染红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睡了几天了？”
　　“11天了吧！”章硕沉思状的说。
　　“嗯！11天了！”钟山肯定的望着我。
　　“哎呀！那么也就是说我10天没上课了吗？”我惊讶叫了起来。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母亲用托盘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见到钟章二人立刻笑道：“我现在给你们俩沏茶去！”
　　“不用了！阿姨，我们先走了，茶就给他们吧！”李枫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朝母亲点了点头。
　　“那样很不礼貌啊！”母亲皱起了眉头。
　　“没事的！”章硕抢过托盘中的茶，猛得喝了一口，本就黝黑的脸立刻变成了紫色：“烫，烫，冷水……我要冷水……”只见他痛苦的跑出病房。
　　“看来他和水是相冲的！”钟山煞有其事地说着。
　　“噗嗤”母亲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真是个活宝！”
　　由章硕一闹，原本有些哀伤的气氛淡了许多。
　　“是谁把我们送来的？沈馨语吗？”我询问母亲和钟山。
　　“不是，当时她已经哭晕过去了！”母亲摇了摇脑袋。
　　“那是谁？”我疑惑的望向钟山：“你知道吗？”
　　“他不可能知道的啦！他什么德行？那副木头的样子！”章硕嘴唇很红，像抹了口红一样，看见这一副搞笑的场面，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靠！你这样说也叫兄弟？我的嘴没变成香肠就已经很好了！”章硕气鼓鼓的瞪了我和钟山一眼，尽管母亲也跟了一回风，但是章硕好歹还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
　　“对了，秦逸叫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他这个哥哥很没有用！”钟山插了一句。
　　章硕不屑道：“他其实是怕了，刘小桐是曹翔的人，谁惹得起？”
　　“好啦！你别给我胡闹啦！殷尘，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再见！”钟山终于忍不下去了，把章硕给拖走了。
　　“你有一群很好的朋友！真正的好朋友！”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母亲若有深意地看着我。
　　“不对，他们是我的兄弟！比亲兄弟还值得信任的兄弟。”我朝门的方向看了看，对母亲笑了起来。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你爸爸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把他吓坏了，二十天工作，压成了十三天。”母亲和蔼帮我盖上被子，深怕医院的空调冻坏了我。
　　我错愕地望着母亲：“什么？爸爸要回来吗？”
　　“不欢迎吗？”母亲促狭地望着我。
　　“不是啦，只是爸爸这样的话，他身体吃得消吗？”我疑惑的看了看母亲。
　　母亲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脑袋：“你终于长大了！知道疼人了。”我心突然很痛，但是我还是笑着说：“难道我以前就不疼你们吗？”
　　“你以前可调皮了，哪会管我们的感受？”母亲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我心，我闭上了眼睛。
　　“不说了！明天见！”母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我在心猛烈的撞击下我睁开眼睛。
　　看着那熟悉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门后，我呼出了一口气，心中轻松了不少。对不起，母亲。请允许我再任信一次好吗？我坐起来，翻出了床头柜中的纸和笔。开始用那丑陋的字涂鸦了，也许是把一切都看淡了吧，我发现自己的字突然进步了，我忍不住笑了笑……
　　我小心的把那三张纸摆好，放在了最容易见到的地方。
　　我开始审阅起来，看着那一笔一画，我想我一辈子也写不出比这字更好的字了。
　　斜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射了进来，我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去看这幻化莫测地自然奇景。火红的天边让我有种舍不得的冲动，到底什么是舍得什么舍不得呢？我笑了起来，我想怎么多干什么？
　　哎，韩冰，你现在好吗？我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如果还有机会她是否会再选一次呢？会不会？我在执著些什么？如果有来世的话，或许真有机会吧。
　　我叹了一口气，没再想什么，只是想更多的感受房间的冰冷。
　　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的时间了，母亲到家了吗？应该吧，这里到那里很近的。我勉强的从床上怕起来，僵直的朝窗户靠近，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丝毫不因渐渐黑下来的天而降低半分热度。韩冰很喜欢晚上出来散步的，可以只有一次，足够回忆了吗？我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鼓鼓的肚皮——这个大肚皮再也没人来抚摩了，那白皙的小手……
　　看着摇摆的树叶，我忍不住怀念起那个折磨的我的热风了，十几天都没接触外界了。我看着自己有些发白的皮肤，如果真的住一个月或许就成了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了。我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哎，外面真是好啊，可惜那里似乎不太适合我。
　　我回忆起那一幕，心渐渐沉了下去，我忍不住自嘲起来：“真是不自量力啊，以为自己是超人啊！害人害己！”
　　夕阳很美，夜景也很迷人。在红与黑的边界，我的心独自的抽搐着，泪水慢慢的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