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幸福那么难》君夜寒

26、第 26 章

　　“福妈！”我大叫，眼泪就涌出来。
　　聂寒一手护住我，一手已经飞速掏出枪，血泊中的福妈哀求道：“少爷，别杀他，福妈求你。”
　　聂寒手往下一偏，枪声响，齐若风膝盖中枪，双腿跪下。两个保镖赶来，“少爷，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看着他！”
　　“福妈，”我抱着她的头，看着她心脏位置不断流出的血，声音都是颤抖的，“福妈，你再坚持一会，查英马上就来了，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你会没事的。”
　　“少奶奶，没用了。”她微微歇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福妈，你先别说话，保持体力，查英马上就来。”聂寒握着她的手。
　　“不，再不说也许没机会了。”她吃力地喘着气，字音却异常的清晰，她慢慢地说，“我知道周是变坏了，我无数次看到他进少爷的书房，我曾经悄悄跟着他，看到他和童静妍小姐见面，我知道少奶奶最近并不是简单的因为怀孕而变成这样，是周是干的，对不对？可是，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他又不听我劝，这么多年，他很可怜，是我对不起他，可我也不能让他伤害你们，所以……”福妈说完这些，嘴里涌出血来，我哭着为她擦干净，她拉住我的手，“少奶奶，你是个很善良的人，你真的很……很好，所以少爷才会这么爱你，我求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在少爷身边。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他交给你。”
　　“好，好，福妈，我会的，一定会的，你放心吧。”我哽咽不止。
　　“少爷，”福妈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也有件事求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因为伤害过少奶奶的人，你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可是，少爷，看在我的份上，不要杀他，求你。”
　　“福妈，”我再也忍不住，觉得福妈有权知道真相，“福妈，他不是你的儿子，他叫齐若风，不叫周是！”
　　“不，少奶奶……”福妈微微露出微笑，“不管他叫什么，他是我的儿子，不会错的。也许有人帮他改了名字…….但是……但是他的左肩上有一块标记，是一块心形的红色印记。他是我儿子，绝对不会错的。”
　　“少爷，你还没答应我，不要杀他，只要让他活着就行，求你，少爷！”
　　“好，我答应你，不会杀他。”聂寒声音沙哑。
　　我心里十分震惊，原本以为齐若风和福妈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并且，他杀了自己的亲妈妈！我感到深深的悲哀，为福妈，也为齐若风！
　　我只能紧紧握住福妈的手，聂寒也双眼通红。查英匆匆赶来，只看了福妈一眼，就说：“没用了，少爷。位置正中心脏，况且失血过多。”
　　我哭出声来，聂寒紧紧搂住我，福妈已微笑着静静闭上眼睛。
　　我扑在聂寒怀里，啜泣不止。福妈是第一个给我妈妈般关怀的人，她那么慈祥善良，总是在微笑，她做得一手好菜，她喜欢唠叨，福妈就这么走了吗？为了救我和聂寒，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枪下！
　　聂寒拿起地上的枪，对准齐若风，我慌忙阻止，“聂寒，福妈说别杀他，聂寒，你已经答应福妈了。”
　　“我不会杀他。”他抬手一枪打出去，齐若风另一只膝盖鲜血狂涌。
　　他面目狰狞的跪在那，“谁让她自己找死？不过也好，她死了也好，老是对我说教，真把我当成她儿子了？我齐若风怎么会是她的儿子？”
　　“你是他儿子，她确实是你妈妈。”我说。
　　他眼里震惊，随即大笑，“怎么可能？我叫齐若风，不是什么周是！”
　　“你左肩膀有个印记，对不对？心形的红色印记。”
　　“你怎么知道？”
　　“福妈说你是他儿子，他儿子肩膀的印记和你一模一样，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不可能，我不叫周是，我没有这么个妈妈。”
　　“你五岁走丢了，难道你对五岁以前的事没有一点记忆？”
　　“什么五岁走丢？我是天逸的表哥，后来出了车祸失去记忆，天逸才把我找回去，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么会有个什么这样的妈妈？”
　　易天逸，还真是了不起呢，那么久以前，就知道齐若风是福妈的儿子周是，制造车祸，想办法让他留在身边，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用到他。可是，这个齐若风并不是多厉害的人物，况且，聂寒这么精明，怎么可能让他骗了去？可惜，福妈，这个疼我爱我的福妈，还是因为他们永远离开了。
　　我想，答应了福妈不杀他，但是要让他一辈子心里不安也不难。
　　“易天逸的表哥？你知道聂寒和易天逸的关系吗？易天逸才是聂寒的亲表哥，你问问聂寒，易天逸什么时候有个表哥？”
　　“福妈说你的印记和他儿子一模一样，怎么会错？你别小看一个母亲的本能，她能够在人海中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况且，福妈对你这么好，难道是假的吗？你杀了自己的亲妈妈！”
　　他面色惨白，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聂寒冷声说：“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你知道易天逸是什么人吗？像你这样的，为他卖命，被他利用还以为他有多好？你以为你的价值在哪里，我告诉你，你唯一的价值是，你是福妈的儿子！可你杀了她！”
　　他终于面如土灰，看着地上福妈还在流血的尸体，眼里有些湿润，他挪过去，被保镖挡住，他抬头恳求道：“让我过去看看！”
　　聂寒点点头，保镖让开，他趴在福妈身上，“其实我知道的，也许我心里应该知道的，可我一直在回避，她对我的好，我一直在回避。”他转头看着聂寒，“夜凉是易天逸手下的产业。”
　　“我知道。”聂寒回答。
　　“你过来，我告诉你件事。”他说。
　　聂寒犹豫一下，走过去。我拉住他衣角，他拍拍我手，“没事。”
　　聂寒弯下腰，齐若风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
　　“童静妍就在夜凉给我的冰之虫，夜凉有个调酒师，好像叫秦冉，他其实是药物调剂师，冰之虫也许是他做的。”
　　聂寒双眼一亮，“谢谢你，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齐若风突然向聂寒伸出手，我大惊，“聂寒！”
　　聂寒轻轻一侧身，回转间，西服内侧的黑色手枪已经在齐若风手里，伴随着枪响，齐若风倒在血泊之中。
　　我呆呆的看着，大脑一片空白，齐若风最后选择自己结束生命，这是我没料到的，福妈，对不起。
　　满地的血刺激我的神经，恶心翻涌感随之而来，我全身颤抖，在聂寒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