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暴徒：从入狱开始》克树

5、第 5 章

　　整个c区一栋的犯人人数接近一千，在下到一层后，又陆陆续续往建在地下的三层餐厅区域各自分散。

　　即便餐厅面积并不小，但与半小时前比，整个监狱空间显得格外拥挤，人声嘈杂。

　　高矮胖瘦、各色人种。
　　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柏理忽视身后投来的所有窥探目光，站在营养液兑换机前，弯腰取出粉色玻璃管。
　　新犯人没有积分兑换餐食，在入狱前三天，每天可以免费领取一支营养液。

　　营养液在手中转了一圈，她还是没找到口味标注。

　　柏理随手对营养液发动了能力。
　　握住瓶身，她仔细感受内部的液体。

　　嗯，草莓味的。

　　——‘【构建】熟练度+1’。
　　系统提示从营养液上冒出。

　　这也能刷点？柏理挑眉。
　　她又尝试了一次，这次，没有增加熟练度。

　　看来是因为营养液本身构造简单。
　　柏理决定之后只要看到新东西，都丢个能力上去，能刷一点是一点。

　　喝着营养液，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却听见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新来的嫩鸡”、“嘿，美人，过来坐啊。”

　　那是一群肌肉夸张到要爆炸的犯人。
　　全是女性，肤色有黑有白，没有亚洲面孔，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相同的纹身，而她那位狱友就坐在其中。

　　她们的餐桌周围空出一圈，没人敢去落座。

　　明显是一个势力强大的团体......或许称为帮派更合适。

　　用的是中文，带着一些口音奇怪，但柏理听得清清楚楚。
　　她联想到当时那个口型，一个轻蔑的代称。

　　柏理面无表情。
　　手上的营养液已经喝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纹身狱友见此，也跟着站起来，主动朝柏理走去。

　　对方身高接近一米九，行走之际压迫感极强。

　　扫了眼她手中的玻璃瓶，对方语气随意。
　　“怎么，只喝营养液就够了？要不要来我们那儿吃点东西。”

　　她盯住柏理，顿了顿。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肯迪亚。”

　　“刚进监狱，我想......你需要一个朋友。”
　　说话间，嘴角笑容加大，湛蓝的眼球充满恶意的紧盯住柏理。

　　她脖子上大片的黑色纹身随动作轻微起伏，压迫感极强。
　　这些图案......柏理莫名觉得眼熟。

　　她抬眼一扫，那群人坐在后面皆神情戏谑，兴味盎然的看着两人。

　　周围的犯人看似如常，却有意无意的投来视线。

　　柏理无意与她牵扯，对方人多势众，她不想自己的监狱生活在最开始就增添变数。
　　但一想到对方的挑衅，柏理又难以无动于衷。

　　她一向记仇。

　　或许是沉默久了，肯迪亚明显有些不耐。
　　她面色冷下来，“……小鸡仔，我想你还没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没意识到‘朋友’的重要性。”

　　说到朋友时，肯迪亚朝着柏理逼近一步。
　　一种无声威胁。

　　“我认识你吗？”柏理开口。

　　肯迪亚表情难看，整个脸黑了下来。

　　她压低声音反问道，“看来，这是我收到了拒绝？”
　　说着，她伸出左手按在柏理肩膀，重重下压。

　　空气一时凝滞，那帮派的所有人都阴沉沉看着柏理，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按住桌子蠢蠢欲动，作势准备起身。

　　柏理再一次扫视着这群人，眼神平静。
　　气氛焦灼，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似乎是想把她肩膀捏碎。

　　忽然，柏理反客为主，按住了肩膀上的那只钢手。

　　【构建】发动。
　　“熟练度+5”

　　柏理语气平淡道，“不，我当然愿意多交朋友……或许，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柏理。”

　　肯迪亚表情缓和下来。
　　她注意到柏理按住她的手并没有松开。

　　机械义肢与神经相接，具备触感，却并不能产生如人手一样细腻的感觉。

　　她却升起了手背微微瘙痒的错觉——在柏理的掌心下。
　　肯迪亚将其视为某种火热的信号……

　　性.欲+1自她头顶飘出。

　　？

　　柏理捏着刚从她左手上拆下的两枚螺丝，瞳孔微缩。

　　她下意识一使劲。
　　螺丝分解成粉末从指尖散开，

　　肯迪亚看着她的表情，缓缓扯开嘴角，笑容暧昧。
　　那只手干脆揽过柏理的肩膀，半带半推的将她带向自己帮派的位置。

　　柏理僵硬坐下。

　　周围一圈体型夸张、人高马大的犯人，甚至有几人的纹身覆盖了半个面部，她身高一米七五，在其中却被衬得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孩。

　　柏理回过神，不着痕迹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主动和其中几人握了握手。
　　“你们的纹身很有意思。”

　　闻言，这圈人像听到了什么趣事，大笑起来。
　　“这可是我们黑械的标志，”肯迪亚眼神兴味，“喜欢么？我看它很适合你。”

　　她的目光在柏理脖颈之间流连，放慢语速，意味深长。
　　“黑械还从来没要过像你这样的'婴儿'，但只要有我，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相信我，你绝对想象不到它能给你减少多少麻烦。”

　　视线聚焦在她的纹身上。
　　“在监狱也能纹身吗？”

　　肯迪亚愉悦笑起来。
　　“噢，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只要你想，这漂亮的图案就能出现在你身上，不让你掏一个子……当然，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小小的付出。”

　　她虚虚抬起手，金属指尖暧昧的游离在柏理脖颈前方，就要点下去。

　　柏理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眸看着肯迪亚，面无表情。

　　“嘿——甜心，别太过紧张......”
　　肯迪亚像被她逗笑了，语气带着一股诡异的纵容。

　　“时间很快就会告诉你，‘什么’是明智的选择。”
　　她在什么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看来两根螺丝远远不够。

　　柏理冷淡的盯着她湛蓝的眼睛。
　　思索着如果分解掉她的五根手指有多大风险，多久会被发现。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蠢蠢欲动的念头。
　　随即响彻整个监狱。

　　“叮——当前时间7:30，请全体服刑人员注意时间安排，在8:00前完成到岗。”

　　所有犯人面对这提示声都显得习以为常，有人已经跨出监狱大门，还在吃饭的犯人中不少人直接将没吃完的倒掉，把餐盘放入回收区，抓紧时间前往工作地点。

　　黑械的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她们选择的工作并非完全一样，分成几批结伴离开。

　　肯迪亚站起来，问了柏理的工作，得知她在机械厂后，语气极其遗憾，表示她领取了监狱维护的工作，两人并不顺路。

　　“送你一句提醒，机械厂的仿生人生产线还不错......那么，晚上见，甜心。”

　　*

　　柏理平复情绪，跟着电子项圈的上的指示前往机械厂。

　　坐落在海岛的监狱范围极大，c区距离机械厂大约2公里，正常步行需要25分钟左右，柏理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犯人都步履匆匆，个别体型瘦弱的甚至一路小跑。

　　柏理步速加快，沿途观察着整个监狱的布局。

　　整个c区一共9栋监牢，b区则只有3栋，建筑高度与c区一致，a区仅1栋，且仅有5层，墙体厚重，有3米电网与周围隔开，外面站着一排持枪狱警。

　　防护如此严密......
　　看来a区犯人的危险程度很高。

　　柏理思索之际，身边忽然窜过一道身影，速度极快，几乎只留下一道灰色残影。

　　速度远超正常人类，身穿囚服。
　　......觉醒者。

　　柏理抿唇。
　　7：48分，她站到了机械厂门口。

　　这其实是三栋面积极大的白色建筑，仅五层，之间通过长廊联系起来，又分别与最前方的一层大厅相接。

　　大厅门口排了十几条长队，正快递通过安检门。
　　从她所在的c区一栋牢房数量简单推断，整个监狱的犯人人数应该在一万二左右，机械生产的工作名额占了百分之五十，大约五千人，已经有部分已经进去。

　　现场狱警就近百名，但只负责维持秩序，时不时拿着警棍把出队的犯人挤回队伍。

　　“给我站好了，蠢猪。”狱警骂骂咧咧。
　　警棍上面还闪着丝丝电光。

　　被警棍捅了腹部的犯人额头冷汗直冒，痛苦的弯下腰缩紧腹部，但不敢出队，更不敢拖慢速度，就弓着身子跟随队伍前移。
　　即便如此，后面的犯人还是不满于他的速度，朝他狠狠踹了一脚。

　　“赶紧走啊！磨磨唧唧的，要是害老子迟到，看我不把你肠子拽出来！”
　　“快点！狗杂种！”
　　“废物，滚到后面去舔你爸爸的屁/眼吧！”

　　那一排后面的犯人高声咒骂。
　　整个大厅瞬间躁动起来，狱警恶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拿着警棍打在几名犯人身上，威胁要扣除作乱者的积分。

　　柏理扫视一眼，选择了一个相对平和的队伍。

　　队伍进展很快，每一个犯人通过安检门，门上就会显示其具体分配的生产线。
　　机械义肢、机器人、仿生人。前两者出现概率差不多，仿生人最少。

　　7：54分，柏理分配至机器人生存线。

　　她跟随其他大批犯人，通过走廊快步前往左边建筑。
　　柏理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厂房层数不高，也并不需要像牢房一样撤掉楼板限制犯人们行动，因此没有个人使用的浮台，而是五台传统的电梯，只是面积相当于一间教室。

　　每到达一层，电梯内犯人会自动走出固定人数，似乎是每层负责内容并不一样，导致犯人们有所偏好。
　　电梯停在三层时，想下去的人明显更多。

　　柏理从中间被挤到角落。

　　那些落后一步的犯人被电梯外守着的狱警拦下，只得忿忿不平的继续向上。
　　那道身影在四楼下了电梯，柏理紧随其后。

　　一离开电梯，入目的是数条车间生产线的履带，履带两旁每隔半米站了一个犯人，已经开始低头工作。

　　庞大的黑色机器像两张嘴一样咬住履带两段。

　　铁色头骨被一个个吐上去，骨缝处是两块铁皮焊接的痕迹，与人头相似的构造，头盖骨处缺失，露出下面被电线密密包裹着的芯片，眼眶位置也是大洞，透出电线痕迹，下颌骨被张开到最大，牙槽上空空荡荡。

　　随着转动，一两个坚硬铁头滚动，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声响，又被犯人拿起。

　　扣上铁皮头盖，拧上五圈，扭一扭，严丝合缝。

　　这颗铁头又被放在平台，进入机器。
　　再度出来时，铁头盖已经被焊接了一圈，接着进入下一个传送带。

　　对准电线借口，塞上眼球、晃一晃，眼球没有掉出，再按下两边的凸起，眼球中央射出一道红光。

　　通电成功，再次驶向下一位犯人。

　　柏理忍着怪异把脑袋抱在怀里，往它的牙槽骨上一颗颗安着假牙。

　　“你这样，效率很低的。”
　　那人笑眯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