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绑定魅魔系统后》冬雨织

8、8.匹配度

　　【宿主我求你了你就接点任务吧】

　　余温正苦哈哈地擦地板：【不帮】

　　系统哀求：【可你不接额外任务，我就只能拿基础工资……这样何年何月才能在赛博城三环买得起房啊！】

　　【你一个系统你要什么房？】

　　【我们赛博世界也要安居乐业啊！你们低维生物根本想象不到我们那边的房价有多离谱！】

　　余温把抹布往水桶里一扔：【我刚才不是已经和霍驰的精神体贴贴满三分钟了吗？怎么能说我没做？】

　　【那我不是也给了你两块钱的奖励吗？】

　　【打发叫花子呢？抠成啥样了……】

　　余温不答应，系统就在他脑子里骚扰，偏偏他还没法屏蔽。

　　霍驰在一旁扫天花板角落，见他紧皱着眉头，从梯子上下来：“累了？剩下的我来。”

　　余温揉了揉太阳穴：“不，我只是精神力有点紊乱。”

　　霍驰不信，抢过他抹布：“去休息。”

　　余温只好坐到叠放的软垫上，在脑内怒道：【你看！现在他以为我弱到擦个地都不行了！】

　　系统立刻顺杆爬：【那就接个“靠在他肩上休息五分钟”的任务！奖励给你翻倍，四块！】

　　余温实在拗不过系统的软磨硬泡，终于妥协，但要求系统这周都不准再来烦他，他不会再接任何额外任务。

　　“霍驰，”余温盘腿坐着，朝正在擦拭器械的银发哨兵勾了勾手指，“过来。”

　　霍驰动作一顿，放下抹布走到软垫前，很自然地蹲下身，单膝触地，以仰视的姿态去看余温。

　　余温顺势揉了揉他的发顶，触感与苍牙有些相似，颜色也一样，好像在摸一只温顺的大狗呢，可惜没有耳朵。结果下一秒，霍驰仿佛有读心术一般，银白发丝间倏地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狼耳，耳尖还颤了颤。余温又摸了一把。

　　“……要摸摸尾巴吗？”霍驰问。

　　余温摇摇头：“我头有点晕，你坐过来，我靠会儿。”

　　“……嗯。”霍驰依言在他身旁坐下。当余温将额头轻抵在他肩头时，那双刚收起的狼耳又不自觉地显现出来。

　　他一动也不敢动。向导清浅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像是雪后初晴的松林，带着一丝清甜的暖意。他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沉浸在这片安宁中，想陷入最深层的温柔乡，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竟在数余温的睫毛。

　　“余温，”霍驰突然开口，“我们测个匹配度。”

　　余温懒懒抬起眼：“不是六十二么？入学的时候就测过了。”

　　“不一样，我觉得……现在不一样了。”

　　余温有些困惑，匹配度这种东西，还能改变的吗？但他还是伸出手腕。

　　两个手环相贴的瞬间，屏幕上的数字飞快跳动，最终定格在62%。

　　余温眨了眨眼睛：“是六十二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霍驰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肩膀都在发抖，“不可能只有六十二……”他急切地抓住余温的手腕，“再测一次。”

　　【宿主，先别大幅度动作，你得在他肩上靠满五分钟。】

　　【我真服了你了我知道了！】

　　可无论怎么测，结果都是62%。

　　“余温！”霍驰突然用力扣住他的肩膀，迫使两人四目相对，这个动作让余温不得不抬起头，离开他的肩膀，“你相信我，我们的匹配度绝对有八十以上！”

　　系统在余温脑海中发出尖锐的暴鸣。

　　余温：【这不能怪我，是只是个弱小的B级向导】

　　“八十，不可能的。”

　　在特种人群体中，匹配度从来不只是个数字。它决定着哨兵与向导结合的深度、精神链接的稳定性，乃至共同成长的上限。绝大多数搭档的匹配度都在60%到70%之间，能超过70%便已算是难得合拍的伴侣；若能达到75%，几乎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佳偶。

　　而80%以上，一个特种人一生都很难遇到这样的另一半。

　　至于90%……

　　在原身的记忆里，似乎只在很多年前，那对被誉为传奇的S级哨兵与S级向导伴侣曾达到过93%，不过那已经是久远得几乎褪色的传说了。

　　“……我是说真的。”

　　62%的匹配度似乎让霍驰很泄气，整个人耷拉下来，狼耳朵也垂下来，蔫了吧唧的。那双冷的、极具攻击性的眼睛，无望地睁着，看起来无助极了。

　　真是……干嘛做出这么可怜的样子啊？

　　霍驰精神域窄是人尽皆知的事，可就算他再想要向导，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他这个早就跟他测过匹配度的B级向导身上。

　　毕竟匹配度很难涨，更不用说两年怒涨20%，又不是外卖神券。

　　有一说一，他的神券都从来没有膨胀到二十过。

　　余温揉了揉霍驰的狼耳朵，直到把他搓成飞机耳，算作一种安慰：“你别太难过，虽然我们匹配度不高，但你精神过载的时候帮你做个疏导还是没问题的。”

　　“余温，我不是这个意思……”霍驰下意识地反驳。可他又该怎么说呢？说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匹配度，只是想让自己那难以启齿的感情变得顺理成章一些？

　　他觉得这个平庸的数字绝对是假的，这根本不可能，但它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横亘在他和余温之间，仿佛在嘲笑他们的缘分是多么浅薄。霍驰不信这个，也不在乎，甚至有点厌恶匹配度这种说法了。但余温会信，余温会在乎，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余温只愿意接受高匹配度的哨兵呢？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他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可怕的未来——余温会对另一个哨兵笑，会揉那个人的精神体，会轻咬对方的腺体，会伏在那人背上说“小马加油”……

　　尖锐的疼痛撕裂胸腔，困兽终于挣破牢笼。

　　霍驰猛地将余温压进软垫，银发垂落间遮住了发红的眼眶。

　　在余温的视角看来，这个哨兵突然把他压在身下，满眼通红，胸口还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哽咽。

　　【不是，他有必要这么难过吗？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一夜之间把匹配度变成80%？太强人所难了吧。】

　　【哨兵情绪起伏大很正常，不过宿主，我觉得你可以借此机会，把你的头靠上他宽阔的肩膀】

　　【滚】

　　“霍驰……”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器材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我就说少搬了两箱负重——”许亦岚的声音戛然而止，手里的钥匙串哐当落地，跟在他身后的贺绍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两人僵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器材室深处的景象——

　　霍驰将余温牢牢困在软垫上，银发凌乱，狼耳完全竖起。余温的训练服领口被扯得微乱，唇瓣湿润，眼尾还泛着红。

　　许亦岚突然两眼放光，吹了个口哨：“哟，这么热闹？两位挺会玩啊？没事没事，我们就拿个负重片，你们继续。”

　　跟在他身后的贺绍皱紧眉头，冷冷道：“不知廉耻。”

　　“别理他，”许亦岚扭头对垫子上的两人嬉笑，“这家伙还是个处男，根本不懂风情。”

　　“许亦岚你发什么疯！”贺绍耳根通红，随即对着交叠的二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霍首席这是终于装不下去了？平时一副清高样，结果在器材室就忍不住发情。”

　　“还有你，一个B级向导，除了用这种手段攀高枝还会什么？”

　　许亦岚深知贺绍向来口无遮拦，再说下去不知会吐出多难听的话。虽然觉得他说得难听却也不算全错，但终究听不得这样羞辱余温，连忙打圆场：“喂喂，说两句得了……”

　　“我说错了吗？”贺绍冷笑，“一个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撩拨哨兵的向导，你那套精神疏导的技巧，怕不都是在床上练出来的？”

　　他的视线转向霍驰，唇边的讥诮更深：“至于我们堂堂首席哨兵，居然被这种货色迷得神魂颠倒，连在器材室都能发情，真是把哨兵的脸都丢尽了，你们俩倒真是天生一对！”

　　霍驰猛地起身，方才委屈的神色已荡然无存，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凛然的杀意。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挥出，另一只手却被余温轻轻一拉，整个人顺势又压到他身上。

　　比刚才更近，没有了他双手的支撑，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温度互相传递。

　　“别急。”

　　余温环住他的腰，轻声说。霍驰一下子老实了，将发烫的脸埋进余温颈窝。

　　余温想的是，这两个S级哨兵在这一闹，他擦了这么久的器材室怕是又要重新来过了，完全无法接受！

　　但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包子，贺绍这样羞辱他，他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余温就这样懒洋洋地躺着，掀起眼皮朝贺绍的方向一瞥，莞尔一笑：“贺同学骂了这么多，我听着倒像是在夸我，夸我长得好看，有手段，和霍首席特别般配。”

　　“看来你对我评价很高啊。”

　　贺绍后退两步，脸上的嫌恶如有实质，目光如刀：“评价？我对你的评价你应该很清楚，从两年前你像条狗一样追在我后面时，到现在，从来就没变过——”

　　“一个不知廉耻、靠卖身上位的平民。”

　　余温非但不恼，反而就着仰躺的姿势笑开了，指尖慵懒地卷着霍驰一缕银发把玩。

　　“贺同学记性真好呢，”他声音软绵绵的，像裹了蜜，“两年前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应该也记得，我当初是因为追不上霍驰……才退而求其次，找你的吧？”

　　贺绍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余温却仿若未觉，自顾自地继续表演。他一只手向后探去，精准地抓住了霍驰因情绪激动而不自觉具现化出来的、毛茸茸的狼尾巴，轻轻一握。

　　霍驰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余温的膝盖同时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他的腿间，一道精神力随之压下，将绷紧的哨兵强行按回了“顺从”的状态。

　　“现在你也看到了，”余温的视线重新落回贺绍身上，笑容无辜又甜蜜，“我和霍驰感情很好。而你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上下打量着贺绍，如同评估一件次品。

　　“体能测试差0.3分，实战考核差一个等级，战力积分排名也差一名，更重要的是，你当年没当上首席。”

　　余温将贺绍不如霍驰的地方一项一项列出来，如数家珍，倒不是他有多关注贺绍，而是原主那个奇葩，竟将所有潜力哨兵的资料做成了一份详尽的对比表格……他刚看到时也觉得荒谬绝伦，忍不住吐出每个家长面对不争气孩子时的那句经典台词：“你要是把用在这上面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早就考上清华北大了！”

　　没想到，这玩意居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果然，每一个孩子的都有其天赋所在，且并不是完全无用。

　　“啊，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第二名也很棒的，只是比起我们霍驰……”说道霍驰，余温语气变得非常柔软，指尖满意地搔了搔哨兵的下巴，仿佛身上的人是一只听话的大型犬，“唉，算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