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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煞门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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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比带人扫了我们唯一可以安身的破庙。我们跨过那面被毁坏的院墙进了里屋,在零乱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封信,是兰崖遗留下来的:
万能的王、亲爱的战友:
也许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痛苦的死去,死的不令人同情,反而教人悔恨。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虽然很少说话,但心里却很明白,我是一名将军,我的任务就是一心为王效力。原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失去理性的思维;我还坚信自己就是块摧不毁的磐石,稳稳当当的立足在理性的大地。但是我错了,痛苦且无奈的错了。因为这一切都被爱情大使的那支利箭击碎。我成了爱情的俘虏、成了爱情的杀手。我开始不再坚守那些条条框框的禁忌、开始不再相信世上那些行行色色的人或事,我只希望我心中的他能快乐地活着、活着……
我也有过奇怪、有过自痛,但似乎都是暂时的风云变幻。常常感觉先王就站在我的背后,狠狠地瞪着我,恼怒的斥责我;也常常梦见自己跪在先王面前负荆请罪。但自己也清楚,我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就算死十次出换不回王对我的信任。萨恩的死让我痛心疾首,因为一切都是因为我。其实我自己也很无奈,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我的大脑似乎被挖空、又好像不受自己指控。我所作的一切事情都由不得自己,我好像被人活着,完全失去了自己。
我想,我是掉进了爱情的淤泥,虽然不希望将自己陷下去,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落。挣扎也无济于事,因为痛苦的影子与我同生死。
我的王、我的战友,其实我也是受害的人,当你们指出我的时候,我好心疼好难过!
写下这一页,不是一种忏悔,不是一种乞求,更不是一种装腔作势,我只是写下了自己的心情——真实且无奈。你们的计划还在进行,而我的爱情魔咒也还在继续,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我含泪祈祷,希望我的生命可以换得你们所有人和他的平安。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没有错,错的是爱情,它才是真凶!
无奈的写下:你们的敌人便是我心爱的人——古莫。
一直痛苦的人:兰崖
我问阿玭:“东月会有事吗?”
她表情庄重说:“王,王后不会有事。”
“为什么?”
她没有很快的回答我,而是转过身犹豫了一会儿说:“王,不用担心,王后不会有事。”
我用尽力气将她击倒,怒吼:“阿玭,我是问你‘为什么’!”
这时,她的脸上荡漾着浓浓的忧愁,她看着我又说:“王,不要着急,王后会平安归来!”
我心痛。
大雪才下了两天便草草收场。我站在洞口,看到外面白色的连着天,单调了这里的一切,显得孤单。
阿玭为我披上风披,轻轻在我耳边说:“进里面吧。”这种情形我好像在哪里感受过,熟悉、温馨,令人难忘,不过我现在的心情似乎更复杂更悲痛。
我走进里面,看见术门正坐在坟边,我让他站起来,对他说:“术门,如今幻王已死,光复幻城的任务只有你来完成了。希望不要让你的王失望,做个好城王!”
他模糊的双眼看着我,悲痛的心情问我:“白王,你知道耶可为什么会背叛我的王吗?”
“因为阴谋。”阿玭显得沉痛,她接着说,“有人在利用耶可,而这些莫名其妙的矛盾也一定是利用耶可的人制造的!”
我看见术门的脸上划过一些伤痛,转眼间又变为一种憎恨,像平静的水面激荡起来的波纹,一圈一圈扩展开去。
这时,瓜克向我们走来,表情严肃。他说:“我们现在就行动去解决古莫!”
阿玭说:“现在还不可以,时机还不成熟。”
“我不管有什么原因,我心意已决。现在我们就去黑城,除掉那狗贼!”瓜克十分愤怒,他看着阿玭像条准备攻击的毒蛇。
“我说过了,我们还不能行动!”阿玭坚决反对。
瓜克突然向后踉跄了几步,痛苦的笑起来,他拔出一枚五角五毒镖,说:“我已经没时间了,东月留给我的药丸还有一颗,可是她已经被耶可带走,我会在明天日落之前死掉,但是我心愿未了,我死不瞑目。原本以为努斯会是我很好的助手,可如今她也遭难,我没有希望了,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要在死前亲手杀死古莫!”他紧紧地夹着毒镖泪水夺眶而出,一脸的无奈和惨痛。
阿玭愕然,她看着瓜克,说:“瓜克,古莫杀了你的弟弟,你还希望自己再被他杀吗?”
“还有我‘毒王子’毒不死的人吗?只要你帮我引开那些守城的士兵,让我进了城便可以了,我会杀了古莫!就算和他同归如尽我也甘心!”
这时,博勒、术门和阿玭向我点头,预示着一场激斗又要开始。
当天,我们没有行动。
第二天,瓜克穿了一套黑色的束身装,全身缠满了各种各样的毒器。他张开右手,看着手心里那颗红色的药丸定了神,过了不一会儿,他一昂头,狠狠地将它扔进嘴里,然后大叫了一声“走!”。
雪还没有化,积雪很厚,踩上去吱吱地响。天气并不冷,但却吹起了寒风,吹的人眼痛。
路上,博勒的气色很好,脸上还不时地浮现出一种惬意的笑。术门则心神不安的样子,他先看了看瓜克,后又看着我,问:“白王,这次的行动是不是太冒险了?”我压下自已的惊慌,故意笑了起来,对着瓜克大声说:“放心吧,‘毒王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们就等着他凯旋出城吧!”瓜克似乎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我瞅了阿玭一眼,看见她抱着胳膊只顾走自己的路,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一些重要的问题。我感到奇怪,便叫住她,她一惊,抬头看我。我临时找了个话题问她:“你认为黑城会有重兵把守吗?”她一愣,然后肯定地说:“当然了,那儿一定很危险!”这句话让我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她在为这次行动担忧。
过了达马河,我们看到了黑城,白雪映衬着黑墙,显得耀眼。瓜克站在离黑城不远的高坡,面对着雄壮的城楼建筑,表情异常严肃庄重,好像胸怀坦荡,有着征服它的雄心壮志。
这次不同于上次,瓜克没有带我们从玄天门潜入城内,而是将我们带到了黑月门。他告诉我们说:“这道城门直通黑城的宫殿——煞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