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信仰之地民风淳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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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男孩走了，走前还和你交换了灵网号——“师姐回头不想谈佛子了也可以来找我呀！”
此时，你已经陪伴佛子走过了一整个漫长的秋季。
在新的城池，净明召集了所有的信徒，“你们就留在这里吧，这里安全且物价不高，是宜居之处。如今严冬将至，你们受不住奔波之苦，待我返程时途径此地，如有愿归家者可再次跟随我。”
净明认真地和此城官员交接登记了所有信众，态度坚决，并不为部分虔信徒的祈求改变心意。
离开城池时，你一身金红色织金鹤鹿同春纹样袄裙，头发用柿子发簪挽起，站于枯草地上平添亮色。路上你多作便装，已许久未着如此鲜妍装扮。
“小和尚，你要赶我走吗？就像你对那群信徒一样。”你拦住净明，语气娇蛮。
“江姑娘不惧严寒，自然无需拦阻。小僧西行并非强占官路，姑娘可以随心而行。”净明语气平淡。
你却偏要打破他的平淡，“道友，听闻佛家六识——眼、耳、鼻、舌、身、意，你身为佛子，居然修习的不到位吗？”
“施主这又是从何说起？”你把他一瞪，他立马改口，“江姑娘，姑娘今日打扮鲜艳夺目，与景色十分相衬。”
“只是如此？”你犹不满意，“道友辩经时滔滔不绝，在我这里却如此吝惜口舌，想必是我容貌丑陋，遭到道友厌弃。”
“佛法有言红粉骷髅——”“你看我像骷髅？”
“小僧妄言！”净明冲你行礼，“江姑娘仪容兼美，无需在意他人言语评价。”
“我不在意他人看法，你是他人吗，道友？”你弯腰凑近，仰头瞧他的眉心痣。
净明这次没退，只是闭目转动佛珠，“江姑娘，往后行程你我同行，姑娘可有想去之地？”
他回避了你的问题，你直起身来唇角微翘，“行路方向不是一直由你决定吗？数月以来，你走东我不敢往西，唉，原来小女子我也有建议权呀！”
你说话像唱戏，他无奈抬眼，“此前行路带着凡人，总该考虑他们需求，选择易行的道路，途径宜居的城镇，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方向已定，道路自然任君抉择。”
“那你陪我去趟北风城，虽是小城，但听说那边的冰雕节办的不错；还有金光城，这城佛法盛行，听说有百八十个寺庙，届时你与他们辩上一辩……”你像个百灵鸟一样打算着接下来的行程，他不做反驳。
只在你要他说话时，道一两句“好”、“江姑娘所言极是”、“江姑娘建议必是好的”，像是什么《答女孩问题一百招》里的标答。
你拿出一艘粉色飞舟，飞舟不大，只有三个房间。香风从木头纹理间飘出，层层帷幔掩映。幼时乘坐应师姑的飞舟在你的记忆里留下了极深刻的记忆，到你选择飞行器具时第一时间定制了此飞舟。
净明眉间似有犹豫之色，你直接堵住了他的话头，“你们长老只叫你西行传播佛法，有叫你出来吃苦吗？你我皆已筑基，无法体会行途劳累，何必没苦硬吃？用我这飞舟节省的时间不知能讲多少次经，救多少个人，还是你只是形式主义，装模作样博取美名？”
净明行礼，“姑娘所言极是，小僧受教。”
飞舟是你的私人领地，处处都是你留下的痕迹。你定好飞舟方向，就开始询问信仰之地的详情。
“那边是什么样的呢？我很好奇你来自的地方。”你托腮问他。
“物资匮乏，百姓困苦，战争频发。”净明娓娓道来。
这片大陆自己人称水云大陆，但外界称为东大陆，而信仰之地位于东大陆的极东之地。
合欢宗在大陆中部，中部繁华。书院在大陆西部，与其他大陆相隔较近，文化、物质交流频繁。以上就是这片大陆的三个一等势力，唯有信仰之地混乱困苦，多少年来不存在主事人。
因为极东之地靠近世界边缘，也就是靠近【深渊】。【深渊】之毒引人混乱，愤怒傲慢嫉妒贪婪色欲暴食懒惰，几乎所有有灵生物的罪行都可以在那里找到。
罪恶埋藏在血液里，由血管、脉络相连，【深渊】一日不除，便一日无法杜绝。
“可以将百姓转移到内陆吗？”
“自然不可以。”
世界孕育出的子民是它最后的屏障，如果把所有百姓转移，修士全填进去也堵不住屏障缺口。这等于任由深渊吞噬，一步步把这片大陆拱手让出。
但那些百姓不应该是牺牲品。他们无法修仙，信仰就成了这片土地唯一的自救之法。它是建在心灵的屏障。
亲密产生轻蔑，虐待产生忠诚。
那边就算是修仙者和凡人靠太近也可能会被他们欺骗、玩弄甚至杀死。
而求不到的仙、见不到的佛、没有希望的生活造就出两种极端的人民，一种有着狂热的信仰，他们疯狂无羁；一种随利益摇摆，他们的信仰随物资供给而定。
他们不愿意积攒金钱，打工种地，环境不允许，自身不愿意，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们合欢宗几乎负责整个中部，而我们佛宗只占据信仰之地的三成就已经是代表宗门了，会觉得奇怪吗？”净明问你。
“看到你我就不奇怪了，如果佛宗人人和你一样，道德楷模，那未来必然能占领十成！”
净明听完你的回答笑了下，是一种很微妙的笑容，和往常截然不同。
你查看情绪，有三分的冷嘲，三分的难过，三分的好笑和一分的决意。功法修太精了就是这点不好，看个情绪都看出扇形统计图了。
“信仰之地登记在仙盟的势力就有一百三十一家，其他的教派更是数以万计，我们佛宗已是最大的宗门，他们看不见今生的希望就愿意求一个来生，又因为引人向善得仙盟扶持，才能有如今声势。”
净明这会儿不像佛子，像一个别扭的青年，厌恶家乡又同情家乡，终究是离不开家乡。
信仰之地是仙人与凡人距离最近的地方。随机出现的空间裂痕需要修仙者缝补，怪物需要修仙者杀死，看到不该看的凡人也要安抚、屏蔽记忆。
那边任何一个炼气期会几手小法术就能装神弄鬼建立教派，凡人学些戏法武功也能建立势力。
可仙凡两隔也是刚需，修仙之人最好不要干涉凡人事务。可以援助物质，启迪民智，但决不能在他们面前动用仙法。
因此仙人之间也有争斗，仙盟最大的执法力量就放在世界边境。更不要说，为了废物利用，所有的筑基期以上的修士犯罪都会被丢到战场。他们又不会心甘情愿做耗材，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逃。
“听上去确实是个万物竞发的地方，净明，从那个地方出来还保持本心，你好厉害！”你觉得这个地方听上去可以比肩哥谭。
净明听到“万物竞发”的评价笑了一下，又因为你的夸赞愣了一秒，“施主、江姑娘谬赞了。”
“净明听上去像佛号，好生疏啊，你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你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想要换个话题。
“小僧原本没有名字，我们那里所有小孩都是活到了六岁才取名字，如果能得仙人眷顾，就由仙人取名字，净明是我师父取的佛号。”
‘我真该死啊！’指甲把掌心掐出痕迹，你又用上合欢聊天一百句——夸赞加心疼。
“心无染着，离诸烦恼；智慧光明，照见实相。是个很棒的名字呀！”你俯身去摸他的头，“小明，一路走来，你辛苦了。”
手感很棒，他被一通操作打出了呆滞效果，没有闪。
接下来的旅途是轻松愉快的，在北风城，你雕刻了一个净明的打坐像，他珍惜地用保存术收好，然后半夜三更跑山谷采冰，雕出一个四不像。
你无语地观察打量，勉强按照他的描述看出个人样，是你第一次见面时躲在树下的模样。怎么说呢，不要用你的业余挑战艺术生的专业啊！
但你还是收好了，还给它戴上自己的衣饰，在遮上围帽，很好，把丑的地方全部挡住就好看了！
你确定他对你是有所不同的，是你的攻略路线正确还是自一开始就不一样？你不确定。
自从换你决定路线，就再也没有人能堵到你们，你主打一个随机挑选，暗中到达游玩，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讲经完毕，然后离开。
论坛帖子里满是哀嚎——“我真傻，我单知道拿下佛子我的筑基金丹就不愁了，不知道他这么难攻略。单知道他难攻略，不知道他行踪不定，连人影都见不到。”
‘哈哈，想不到吧，有内鬼啊！前四个月给你们机会都不中用，现在当然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了。’你若无其事地关掉论坛，定位金光城。
城里据说有净明的宗门长辈，他提前发了消息，据说诸多寺庙都期待他的到来，讲解真经。
金光城果然佛法兴盛，到处可以看到穿僧袍的人，还有不少未剃度的俗家子弟，连路边蹦跳的小孩都佩戴佛像。
净明换上法会专用袈裟进城，你考虑是否需要躲避，他说不用。
“姑娘只是与我同行道友，有何需避？”他语气坚定，你不知是喜是怒，他心知肚明你的来意，可偏偏坦坦荡荡，这么久了还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信仰之地民风淳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