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刃向柔》剑心未冷

57、大伯的召唤

　　送沈亦柔回到锦溪苑，看着她房间的灯亮起，萧毅才驱车离开。车厢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清雅的淡香，以及那句带着笑意“看你表现”所带来的无尽回味。他嘴角噙着笑，只觉得夜色温柔，前程似锦。
　　刚驶入军区大院停稳车，手机便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夜的宁静。屏幕上跳动着“萧阳”的名字。
　　“哥。”萧毅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舒缓。
　　“在哪儿呢？”萧阳的声音传来，背景音有些嘈杂，“我刚应酬完。”
　　“刚到家。”
　　“行，长话短说。”萧阳语气一转，带着点看好戏的调侃，“我今天被我家老爷子，念叨了半天。”
　　“伯父？”萧毅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萧阳没好气地说，“老爷子在家拍桌子了，说萧毅那兔崽子回江城多少天了？影子都没见着一个！是不是眼里没我这个大伯了？”
　　萧毅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大半。这段时间他的心思全扑在沈亦柔身上，确实把去看望大伯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连忙解释：“我……我这两天就准备去……”
　　“得了吧你！”萧阳打断他，笑声里充满了幸灾乐祸，“我还不知道你？我帮你圆过去了，我说你小子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正拼了老命追你那‘清冷学神’呢，天天给人当免费司机兼送餐员，二十四孝好男友预备役，所以才没顾上。” (萧阳视角：只知道在追，不知道具体进展到哪一步了)
　　萧毅被堂哥说得耳根发热，却也无法反驳：“哥……”
　　“别哥了，”萧阳压低了声音，语气认真了些，“我听着老爷子的意思，可不光是埋怨你没去看他。他消息灵通着呢，你转业的事，还有你最近围着沈家那姑娘转的事儿，他估计都听到风声了。这回点名要见你，‘家宴’是假，‘审问’是真。你心里得有个数。”
　　萧毅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大伯萧建邦虽然退休，但余威犹在，眼光毒辣。自己最近的动向，必然引起了这位家族长辈的关注。
　　“我明白了，哥。谢谢。”萧毅沉声道。
　　“谢啥，谁让你是我弟呢。”萧阳恢复了轻松的语调，“明天晚上，家里吃饭，没问题吧？我妈也想你了。你自己过来，好好跟老爷子汇报汇报‘工作’。”
　　“好，明天晚上我一定准时到。”萧毅郑重应下。
　　“成，那我挂了。赶紧准备准备说辞吧，别明天被老爷子问得哑口无言。”
　　---
　　第二天清晨，萧毅依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锦溪苑楼下，送上了温热的早餐。
　　看着沈亦柔小口吃着蟹黄汤包，他斟酌着开口：“今天……是要回你爸妈那边吧？”
　　“嗯。”沈亦柔应了一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萧毅看着她，眼神诚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想买些东西，让叔叔阿姨带回去。”他顿了顿，怕她误会，急忙解释，“不是想跟你一起回去！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就是……你带回去，不用提我。”
　　他看着沈亦柔微微挑眉的神情，语气更低了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坚持：“你给我家人买了那么多东西，你回家，我要是没有一点表示，心里难受。” 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另外，我也得去给我伯父挑点礼物，晚上要去他那边吃饭。”
　　沈亦柔安静地听完，目光在他写满“真诚”和“忐忑”的脸上扫过，最终轻轻“啧”了一声，带着点无奈的纵容：“……随你吧。”
　　萧毅眼底瞬间亮起光。
　　去商场的路上，萧毅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瞄了沈亦柔几眼，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自然的、带着点“虚心求教”的语气开口：
　　“那个……沈同学，”他顿了顿，“你眼光好，人也聪明，帮长辈挑礼物肯定在行。能不能……礼物你帮忙挑？我怕我选了，长辈不喜欢。”
　　沈亦柔正看着窗外，闻言转过头，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清晰的嫌弃，语气凉凉：“要你何用。”
　　萧毅被她噎了一下，也不恼，反而理直气壮地列举自己的“用途”，嘴角还带着点赖皮的笑：“伺候你啊，”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坦然，“外加，我埋单。”
　　沈亦柔：“……”
　　她瞪了他一眼，别开视线看向窗外，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没再说话。
　　默认了。
　　萧毅心满意足地转回头，专注开车，只觉得今天的阳光，真是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