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陷阱》全全全半

4、第 4 章

　　洛晨不是背后有人吗？怎么会任由一个秃顶导演对他上下其手？

　　难道说少昊就是洛晨背后的人？可听两人话里的意思，洛晨明显不愿意啊。

　　沈舟遥有些懵。

　　“我偏不。”少昊又用了几分力，“你小子竟然还敢反抗。拔吊无情！”

　　“嘴巴干净点。”洛晨试图把对方的手臂拆下来，奈何对方缠的紧，只能绕到背后挠对方的腋下，“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人了。”

　　“我只比你大三岁好嘛。”少昊受不住痒，松开手，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不过，你这皮肤可真够好的，又白又细腻。”

　　沈舟遥听着外面的动静，脑子里全是恶霸导演调戏新人小白，毛手毛脚的画面。

　　咦~恶心。

　　“等会儿去哪？”少昊对着镜子拨了拨自己稀疏的头发。

　　“回家。”

　　“这么早回家干什么？”少昊转过身，揽过洛晨的肩膀拍了拍，“跟哥哥走，带你HAPPY HOUR。”

　　“不去。”洛晨捏着少昊的衣角把他的手臂甩开，却被后者反手拉住。

　　“你都欠我多少人情了？！我可警告你，还有两个月呢，把爷伺候好了。知不知道？！”

　　这赤裸裸的威胁！

　　沈舟遥眉头皱紧，难怪今天小孩儿总是提不起气势来。

　　少昊还找他单独谈话，鬼知道在密闭的房间里都干了什么。所以小孩儿回来才板着脸吧！想到这沈舟遥拳头都硬了。

　　“你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洛晨被少昊闹得不耐烦了，语气强硬起来。

　　岂有此理，这可是在洗手间！公共场所！光天化日的……沈舟遥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样污秽的画面，瞬间热血上头，嘭一下大力推开了隔间的门。

　　门板被重重推开，撞向隔壁的门板后又重重反弹回来。

　　此时少昊正与洛晨扭搡在一起，二人谁也没想到这个时间洗手间里还有第三个人，一时双双呆住。

　　当面撞破这种职场丑事，沈舟遥有些不自然，可他外表装的镇定，目不斜视的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其实心跳的别提有多快了。

　　“沈老师！”少昊惊慌失措中瞥了一眼洛晨，清了下嗓子，没话找话，“您还没走啊。”

　　沈舟遥没有应声，而是抬眸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带着鄙睨的冷漠，算是回答。

　　洗完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细细把手擦拭干净，而后这才转头看向洛晨，“能走了吗？”

　　“啊？”洛晨一脸懵。

　　“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再不走饭店要打烊了。”沈舟遥看都没看少昊，以一种完全漠视的态度，大步流星的走到洛晨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就这么径直把人领走了。

　　他没再说话，拉着人一路疾走，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来。

　　录音棚是不能再回了。工作室里到处都是监控，他等会儿要说的话被录到了会有麻烦。可室外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说话的地方，没办法他只能把人带上了自己的车。

　　车门一关，外界所有的声音隔绝在车外。随着车灯的自然熄灭，车内漆黑寂静，白天那股好闻的香味再次涌入鼻腔，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才迟来的感觉到尴尬。

　　沈舟遥啊沈舟遥你是脑子抽筋了吗？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强出头？！你还把人带到车里，现在好了，说什么？

　　他斟酌了半天，开口道：“对不起……”

　　“我们去哪里吃？”

　　二人没想到会一同开口，惊讶的视线撞上，沈舟遥懵了，洛晨笑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问。

　　“呃……”沈舟遥支支吾吾，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洛晨没打算为难他，主动替他说：“因为觉得撞破了我的丑事？”这一路上他早回过劲儿来，沈舟遥这个反应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沈舟遥倒是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坦荡，呆呆的看过去，黑暗之中洛晨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他移开视线，不答反问：“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洛晨没有急着作答，而是将手臂架在车窗上，像是在思考，样子慵懒又放松，“大概是因为太想成功了吧。”

　　哪方面成功洛晨没有说，沈舟遥懂。毕竟哪有放着现成的捷径不走，专挑苦吃的人。
　　原因不稀奇。配音市场并没想象中那么大，需求有限，每年那么多新人冒出来，自己都能感受到冲击，更别提那些心高气盛，想博出个名堂的年轻人。

　　有野心归有野心，但像洛晨这样坦荡的说出口还是让沈舟遥惊叹，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可以卖惨博取同情。

　　可他没有。就这么把自己真实的欲望说出来，沈舟遥自问做不到。

　　“其实脚踏实地的走，也未必不能到目的地。”怎么选择是个人的自由，沈舟遥理解也尊重，可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斟酌了一下，像是想要回馈对方的坦诚，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是啊，”洛晨勾着嘴角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突然话锋一顿，有些委屈的抱怨道：“那还不是因为学舟不给我机会。”

　　沈舟遥微微一愣，随即被这有些无赖的话逗笑了。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学舟可没有潜规则。”

　　“嗯，我知道，你不会。”

　　对方话里似乎对自己很是了解，沈舟遥愣了片刻，本想反驳：你又不认识我，凭什么这么肯定。可洛晨望过来的视线里有股陌生的情绪，他看不懂，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一句客套，“谢谢。”

　　相视一笑后二人都没再说话，气氛再次冷清下来，却不再似之前尴尬。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沈舟遥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现在想想，刚才自己脑子一热就这么把人带走了，这事只顾了眼前，是一点没考虑日后。

　　他倒好说，毕竟身份地位在这，少昊这个级别的配导应该没这个胆子和自己撕破脸，可洛晨呢？！

　　他的担心还没持续三秒，就见身旁的洛晨做了个给自己打气的姿势，“努力提升自己，不给对方发难的机会。”

　　沈舟遥又愣了，面上还是一副无波无澜的神色，心里却有些欣慰。

　　对方话锋一转，问：“所以沈老师，你会帮我，对吗？”

　　这个洛晨年纪轻轻，却能每句话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沈舟遥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学舟传媒旗下那么多配音演员，想拜他为师，借他名气出头，寻求帮助的不是一个两个，可都被他统统回绝了。

　　目的不单纯的任何密切关系，不可能长久可靠，他内心抗拒。要不然这么多年，身边能算得上朋友的也不会只有一个盛明学。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拒绝，洛晨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是故意激怒我的吧？”

　　沈舟遥再次惊讶的抬起头，“你知道？”

　　“当时并不知道，”洛晨往椅背上一靠，偏头看他，“以后别做幕后英雄了，当面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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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家里的摇椅上，沈舟遥看着手机里新添加的联络人头像，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呢。

　　是因为当时气氛太好，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突然透出光芒，让自己失了神？还是因为他心里有愧，觉得之前误会了洛晨？亦或者是因为骨子里羡慕坦荡的人？

　　叮，新联络人的摩托车头像跳动了一下，有新信息进来。

　　或许是因为他骑摩托车吧！沈舟遥想。

　　【沈老师，今天特别开心，谢谢你，晚安。】

　　沈舟遥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转手退出了微信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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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少昊转身倚着桌角，将原本放在沈舟遥位置上的早餐拿在手里。

　　“不是给你的，还我。”洛晨伸手想抢回来，被少昊躲开。

　　“昨晚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少昊高高举着那份三明治，质问道。

　　“懒得理你。”洛晨见他逗自己，也懒得再去抢，“谁让你嘴上没个把门的。”

　　“冤枉啊，我怎么知道他会在那。”受了委屈也没耽误少昊八卦，“没事吧？他没察觉什么吧？”

　　洛晨放下手里的笔，往后一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没事。就是你恐怕得有个新人设！”

　　“什么人设？”少昊警惕起来，这小子笑成这样，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洛晨捏着下巴，故作沉思道：“倚仗导演身份试图潜规则新人男大的败类？”

　　“什么？败类？”少昊差点儿跳起来，忿忿不平，“凭什么你追人，倒霉的是我啊！”

　　洛晨憋着笑站起来，拍了拍少昊的肩膀，“为了兄弟，你忍忍。”

　　少昊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冤大头，当初就不该答应帮忙，可说到底事关兄弟幸福，他总不能袖手旁观，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既然失之东隅，那必须得收之桑榆，“那你给我涨工资。”

　　“那不行，白纸黑字签的合同。求索还有其他股东呢。”

　　“那你房子不错，让我去住两天。”

　　“我就不懂了，你个死直男，怎么总想和基佬混一起啊？”洛晨不置可否。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少昊随口胡诌，“喜欢你呗。”

　　说完这话，少昊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儿，录音棚里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抬眼就看到沈舟遥背着包堪堪停在门口。

　　这也太寸了吧！

　　沈舟遥恰听见那最后一句，“洛晨，过来。”自己昨晚当着他面把人劫走，竟然还不知收敛，一大早在这乱发情，他把身上的包扔进沙发里，“剧本有几处需要讨论一下。”

　　“好。”洛晨看都没看少昊，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人身后，临走还不忘调皮的冲少昊眨眨眼睛，待沈舟遥回头，神色又瞬间变得委屈起来。

　　我的天，洛晨，你是真的狗啊。少昊感慨，不做演员可惜了。

　　“对了，少导……”沈舟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滞，“录音棚是配音演员呆的地方，导演的监听室在隔壁，下次别再走错了！”

　　这话他说的客气，但警告意味明显。

　　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