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穿成甜味omega，误把老公当大哥》客生吖

21、陈季

　　“Hi，陈季。”没有画面，一片黑色，只有电流的声音传出来，模模糊糊的人声。
　　很熟悉。
　　陈季试探的开口，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声音还在继续。
　　“听说你暂停催眠治疗了，不想恢复记忆了么？还是你就想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连自己怎么来的都毫不在意，为什么每次刺杀的都是你，为什么你要受这样的折磨，不好奇吗？不想知道吗？”循循善诱。
　　受折磨的是他，被刺杀到惊俱产生意识混乱的也是他，凭什么？为什么？
　　好一会陈季听见人往后靠的动静，声音再次响起沙哑且慵懒，“你看到那支信息素改造剂了吧，那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是不是很想把它扎进血管里，看到它就挪不开脚步。”
　　陈季失手打翻水杯，玻璃碎了一地。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陈季。”唰的一声，黑幕被掀开，一张和陈季别无二致的脸显示在屏幕。
　　他温和的笑着，“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一体的。”
　　“啪”U盘被陈季拔掉，视频被迫终止，用力一甩，“啪”的一声掉进沙发底处，惊惧万分的瞳孔放大，空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还没等陈季抓住一丝一缕，却又立马褪去。
　　来得急促，退的急促，浮光掠影。
　　“我们是一体。”陈季看到屏幕上的“陈季”爬出投影，缓步向他走来，笑容不断裂开，直至耳后。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陈季四处挥舞，想要赶走不断朝他走来的“陈季”。
　　全他妈是假的。
　　霍临沧，对，找霍临沧，他会帮我的。
　　陈季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连滚带爬到楼下，颤颤巍巍的摸向座机，“滚开，滚开啊！”
　　电话线被陈季四处摸索的双手弄的叮当响，他还在靠近，陈季只能怒吼，“你他妈给我滚开，滚开，我们才不是一体的，我是我自己，去你他妈的一体。”
　　“我他妈是我自己。”
　　陈季愤怒的咒骂，没发现电话已经接通。
　　霍临沧安抚的话语被陈季抛之耳后，现在陈季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听见动静赶来的保镖，被陈季视作“他”。
　　从屏幕走出来的他。
　　无数的他。
　　滚开。
　　接到电话，霍临沧匆忙从会议上赶来，无视不断飘然的大雪，极速赶回别墅。
　　陈季已经颤抖的躲进沙发底下，嘴唇不停的抖动，发出底底的吼叫，保镖不敢直接上前制住陈季，只能维持现状，确保陈季不会受到伤害。
　　霍临沧解开沾了风霜的外套，撸起袖子，缓步靠近，慢慢一点一点的到沙发跟前，霍临沧单膝跪了下来，“我回来了。”
　　霍临沧向蜷缩在沙发低下的陈季伸出手，“是我，陈季，我回来了。”
　　陈季停止狂叫，熟悉令他倍感安全的声音，从头到尾包裹他，陈季试探着向前伸出手，霍临沧立马握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陈季从沙发底下拉出来，抱在怀里。
　　已经准备就绪的医疗团队，连忙上前。
　　“穆习，我请你来不是让你糊弄我，前几日你跟我说他的症状在好转。”霍临沧看向房间里的被打了镇定剂昏睡过去的陈季，“这就是你说的好转吗？”
　　“很抱歉霍先生，但是据陈先生多巴胺分泌数据的显示，陈先生确实在不断好转，并且已经在规避创伤记忆。”穆习后退半步，“恕我直言，也许今天陈先生的状况是由于他人打击，导致的创伤应激，听保镖说，今天霍老爷子来了一趟云庭。”
　　霍临沧拧眉，冷冷的扫了一眼穆习，他接到陈季的电话就立马赶了回来，之后马不停蹄的配合医生制住惊俱的陈季，然后把陈季抱回床上，他还没得及查看今天的监控记录。
　　穆习收到霍临沧危险的眼神，硬着头皮继续，“霍先生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说是霍老爷子刺激的陈先生，只是猜测可能在某一方面，某一情况下陈先生通过霍老爷子接触到以前的记忆，从而被刺激到，毕竟我们的治疗方案是规避之前的记忆，如果在治疗期间，患者受到之前记忆的刺激，这与我们的治疗方案背道而驰，自然会产生不良效果。”
　　“毕竟，霍老爷子和陈先生是旧相识，一聊起来，必定会扯到之前的事。”
　　穆习一通话说完，背上已冒出细汗，当着霍临沧的面非议霍老爷子，穆习觉得自己有九条命都不够砍的。
　　常晏医院一旁上来，将今天监控记录递给霍临沧，“霍先生，这是今天的监控记录。”
　　见状，穆习寻了个借口，先溜走了。
　　霍临沧打开视频，好半晌，“去岭山北庄。”
　　卡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霍临沧坐在后座，手指无意识的敲打膝盖。
　　“我们是一体的。”
　　霍临沧通过监控记录自热也看到了令陈季崩溃的那个视频。
　　克隆，霍临沧轻吐出这两个字，竟然如此，那就让他变成克隆人，让他的陈季变成供养者。
　　毕竟他们是一体的，位置调换，想必那位口中叫嚣的“陈季”也会十分乐意。
　　去岭山别庄之前，霍临沧给谢鹳打了电话，“谢叔，你帮我找一下921事件的资料，和两年前克隆人代替供养者的案件资料，我怀疑见光和它有关。”
　　“行。”
　　挂掉电话，另一通电话着急的打了进去，霍临沧看了一眼备注，沈赳，阿sir特派下来的专案组组长。
　　“沈先生有什么事吗？”
　　“霍先生叨扰了，我们调查到一些与令夫人有关的线索，所以希望能与令夫人进行沟通，还望霍先生配合警方调查。”
　　沟通，不就是审问，慢慢一步一步从现在的记忆探回之前，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痕迹。
　　霍临沧发了一张陈季的病历单，回绝了沈赳，现在陈季的应激越发严重，霍临沧不敢堵赌。
　　岭山别庄。
　　霍老爷子还在睡午觉，霍临沧没惊扰，一边回看监控视频，一边等待。
　　越来越多的疑点，牵扯的范围不断扩大。
　　信息素改造，克隆培养，每一个都是踩在法律禁令，多处境外设点，令阿sir疲于寻找。
　　每击碎一个据点，很快又会有新的据点冒出来。
　　就像春天连天的野草，除不尽，杀不完。
　　而令霍临沧最头疼的是无论哪一件都和陈季牵扯不清。
　　陈季就像中心据点，一边拉扯他和警方，一边连接那边。
　　就算陈季是具有独立意识的克隆人，得到的关注也不应该如此之大。
　　霍临沧脑海闪过视频和陈季一模一样的脸，陈季身上藏匿了什么？更确切的说是“他”藏匿了什么。
　　一个记录犯罪证据的U盘。
　　霍临沧并不觉得一个敢当街纵火，围杀堵截的组织会惧怕这个，他们的犯罪证据明晃的吓人。
　　霍老爷子睡了很长时间，身体上的疾病，让他困顿疲劳，加上冬日的季节，让他更觉疲劳，清醒的时间不断减少。
　　“霍先生，我们还是希望能与陈先生进行一个简短的沟通，这对我们破案大有帮助，我保证不会很长，也会尽量避免刺激到陈先生。”沈赳被拒绝了并不灰心，挂断电话，就驾车驱往云庭专门堵在别墅门口。
　　见霍临沧回来，连忙上前堵住霍临沧，希望能征得霍临沧同意。
　　ABO法条明确规定，当被害人精神受损，不能自主决定其行为时，警方沟通，审问等与被害人直接接触的行为，应征得家属同意，才可继续进行以上行为。
　　“U盘？”
　　“U盘，好早之前小季就给我了，他还特意嘱咐我，要我等到他和你婚后半年，也就是冬天过半的时候把U盘给他，我算了算日子，就是今天，怎么了吗？”
　　霍老爷子的话犹在耳畔，U盘是婚前给的，也就是说，“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无形的网。
　　霍临沧抬头看向还在劝说的沈赳。
　　“如果在沟通过程中，陈先生不一样的情绪波动，我们会立即终止，确保陈先生不会因此受到刺激，我们也聘请了全球著名心理咨询师，在一旁为我们协助，霍先生，你放心。”
　　“嘭”楼上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霍临沧连忙跑上去，镇定剂已经失效，陈季从黑暗中醒来。
　　一筐记忆朝他涌来，一个不留神失手打翻放在床头的水杯。
　　“霍临沧，我好痛苦。”
　　U盘的视频就像锤头，一锤砸碎陈季多日来虚幻的平和。
　　自纵火案之后，他默许霍临沧终止他的催眠治疗，默许霍临沧霸道的将他圈养，默许霍临沧和穆习模糊他记忆的行为，是因为他自己也不愿意面对痛苦压抑的记忆回溯。
　　想到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恢复记忆，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他的底色是懦弱的，他自认为如此，给自己寻找一个逃避的借口。
　　可是，今天的视频击碎他的借口，多日来的自欺欺人。
　　他还能逃避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霍临沧，我想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