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乔穿越成三国演义吕布》会入天地春

60、许都的“火灾”与“失踪”

　　许都的夜，一如既往地深沉。貂蝉所居的别院，位于相对僻静的官邸区一隅，夜色中更显清冷。自那日秦宜禄遣媒妁登门、言语逼迫之后，这里的气氛便愈发凝滞。院外多了些看似寻常、眼神却异常锐利的“巡视”兵丁，院内，貂蝉与贴身侍女小芸更是足不出户，如同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雀鸟，每一日都过得煎熬而警惕。
　　貂蝉凭窗而立，望着天边那弯冷月，心中思绪万千。那封以“绝笔”发出的密信，是她能想到的最后求救。她不知道这封信能否安然送到夫君手中，更不知夫君收到信后，会作何反应。是雷霆震怒，提兵来犯？还是……迫于形势，隐忍不发？无论哪种，似乎都前景堪忧。她不怕死，只怕成为拖累夫君的负累。
　　“小姐，夜深了，歇息吧。”小芸捧着一件披风，轻声劝道，脸上也写满了忧虑。就在这时，窗外极远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类似夜枭的啼叫，连续三声，短促而富有节奏。
　　貂蝉娇躯猛地一颤！这是“青鸾”线路约定的最高警示信号！意味着计划，就在今夜！
　　她与小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恐惧，以及一丝绝境逢生的决绝。她们迅速行动，按照之前秘密传递进来的指令，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灰扑扑的粗布衣裙，将秀发随意挽起，脸上甚至刻意抹了些灶灰，瞬间从风华绝代的佳人，变成了两个毫不起眼的粗使婢女模样。
　　几乎在她们刚准备停当的瞬间，院墙角落的阴影里，如同鬼魅般滑入两个全身黑衣、仅露双眼的身影。他们动作迅捷无声，对貂蝉和小芸微微点头示意，没有任何多余言语，其中一人迅速来到卧室床榻边，从随身携带的油布包裹里，取出两具经过特殊处理、体型与她们相仿的女尸，动作麻利地为它们换上貂蝉和小芸平日所穿的衣物，甚至细致地戴上了几件貂蝉常佩的首饰。另一人则迅速在卧室窗帘、帐幔等易燃处泼洒着一种无色无味、却极易引燃的特殊油脂。
　　整个过程在死寂中进行，快得令人窒息。那两名“听风阁”的死士，眼神冷静得像冰，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走！”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打了个手势。
　　貂蝉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无数屈辱、担忧和此刻惊心动魄的牢笼，深吸一口气，拉起小芸冰凉的手，跟着两名死士，悄无声息地融入更深的黑暗中。他们沿着预先反复勘测好的、避开所有明哨暗岗的路线，如同影子般穿过庭院，从一个早已被破坏、但又做了巧妙伪装的后院角门缝隙中钻了出去。
　　就在她们离开别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走水了！走水了！！”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貂蝉所居的那座精致小楼，从二楼卧房窗口率先猛地窜出熊熊火舌！那火势起得极其诡异而猛烈，仿佛浇了油一般，瞬间就吞噬了窗帘、木窗，并迅速向整个楼体蔓延！夜风一吹，火借风势，噼啪作响，映红了半边天！
　　“快救火！”
　　“是貂蝉夫人的院子！”
　　“快去禀报丞相！”
　　整个官邸区瞬间炸开了锅！巡夜的兵丁、被惊醒的仆役、邻近的官员家眷……乱作一团。提桶的，端盆的，惊呼的，哭喊的，奔跑的……无数人影在火光中晃动，场面极度混乱。
　　混乱，正是“金蝉脱壳”计划最好的掩护。
　　貂蝉和小芸，在两名死士的护卫下，低着头，混在那些惊慌失措、奔走救火的人群中。她们刻意模仿着普通婢女的惊慌姿态，甚至还随手从路过惊慌的仆役手中“接”过了一个空空的水盆，跟着人群跑向起火的方向，然后又“自然而然”地被人流冲散，“迷失”在更外围的黑暗巷弄里。
　　在那里，早已有一辆装载着空水桶、湿麻布等救火物资的简陋马车在等候。车夫同样是“听风阁”的人，眼神机警。貂蝉和小芸被迅速塞进马车底部一个经过伪装的夹层空间中，空间狭小憋闷，但此刻却是最安全的所在。
　　马车随着其他一些闻讯赶来救火、或者看热闹的车辆人群，不疾不徐地离开了这片混乱的区域，驶向了与“徐州商社”方向相反的城区。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迂回，迷惑可能的追踪者。
　　与此同时，大火现场。闻讯赶来的曹仁面色铁青，一边指挥兵丁全力救火，一边心中疑窦丛生。这火起得太巧，太猛！他立刻下令封锁周边街道，严查一切可疑人员。然而，在如此混乱的人流中，想要找出几个刻意伪装、又有内应掩护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在丞相府，被从睡梦中惊醒的曹操，听到“貂蝉别院失火”的消息时，第一个反应并非震惊，而是深深的疑虑。他披衣起身，走到院中，望着那个方向映红夜空的火光，眼神阴鸷。
　　“吕布……刚送来请求军械的奏章，这边就失火了……”他喃喃自语，“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奉孝，你怎么看？”
　　一旁的郭嘉裹着厚裘，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更显苍白，他咳嗽着，低声道：“太巧了……巧得让人无法相信是意外。主公，需立刻派人严查火场，活要见人，死……也要验明正身！”
　　当大火终于被扑灭，天色已近黎明。昔日精致的小楼已化为一片冒着青烟的断壁残垣。兵丁们在焦木瓦砾中艰难搜寻，最终，在二楼卧房的位置，发现了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具焦尸！尸体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碳化严重，但从其未被完全焚毁的衣物残片、以及几件特征明显的首饰来看，身份似乎确凿无疑——正是貂蝉与其贴身侍女！
　　消息传回，曹操沉默了。证据似乎指向了意外。是灯烛引燃帷帐？还是其他原因？他派去的仵作仔细查验，也未能发现明显外力致死的痕迹。一切，都符合一场不幸火灾的所有特征。
　　“难道……真是天意？”曹操捻着胡须，目光深邃。他内心深处，依然有个声音在警告他，这绝非意外。但，没有证据。在吕布那边没有任何异常举动的情况下，他若强行将此事定性为吕布所为，反而显得他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甚至可能逼反吕布。
　　“厚葬了吧。”最终，曹操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难以言喻的复杂。他选择了暂时接受这个“事实”。但他心中对吕布的忌惮，无疑又加深了一层。一个连自己心爱女人都能如此“果断”牺牲或者运气好到能让对手重要人质“意外”死亡的对手，都同样可怕。
　　许都城内，温侯夫人貂蝉香消玉殒于火灾的消息，迅速传开，引得一片唏嘘。有人惋惜红颜薄命，有人暗中猜测是否涉及政治阴谋，但很快，这消息便被其他更重要的事务所淹没。
　　没有人知道，就在许都城门刚开启不久，一辆看似普通的、满载着“徐州商社”标识货品的马车，晃悠悠地驶出了许都。马车底部夹层中，貂蝉紧紧握着小芸的手，感受着车轮的颠簸，她知道，每远离许都一步，她就离自由和夫君更近一步。
　　她们，成功了。“金蝉”已悄然“脱壳”，正向着东南方向，那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徐州，悄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