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白虎啸金枢 贤妃定危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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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崔明月入宫为才人，“朱雀”之势初显。星镜预示白虎杀伐，四象轮转之局再添变数。林贤妃察觉陛下态度微妙，双曜阁密查各方动向。
寒露初降，双曜殿的梧桐叶已染金黄。林琉璃指尖抚过星镜边缘新浮现的锐金纹路——那是西方白虎的象征。镜中景象虽已模糊，但那股沙场血气却仿佛穿透镜面，令殿内平添几分肃杀。
“娘娘，”青黛奉上一卷密报，“崔才人昨日往立政殿请安时，献上一幅亲手所绣的《朱雀献瑞图》，针法精妙，娘娘当时赞不绝口。但据我们的人观察，崔才人离殿时，袖中落下一枚刻有狼头的铜扣，被其贴身侍女迅速拾起。”
狼头铜扣？突厥信物？
林琉璃眸光一凛。这位崔才人，果然不简单。
未待深究，裴承先疾步入殿，神色凝重：“贤妃娘娘，安西都护府八百里加急！吐蕃突袭龟兹，北庭都护府同时告急，西突厥残部与吐蕃联军，已连破三镇！”
他呈上军报，又压低声音：“更蹊跷的是，兵部收到密报，称太子少保暗中与河东节度使往来书信频繁，而河东军……近日正在秘密换防。”
太子少保？河东军？
林琉璃立即铺开舆图。河东地处京畿以北，若生异动，可直接威胁长安！而太子少保若与边将勾结……
她忽然想起星镜中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玄旗与朱帜之间，隐约可见白虎图腾的军旗猎猎作响！
“白虎主杀伐，对应西方，但也司掌秋季与兵权。”林琉璃沉吟，“吐蕃在西，河东在北……这‘白虎’，指的恐怕不是单一外敌，而是内外勾结的兵权之变！”
双曜阁全力运转，所有与兵权、边关、武将相关的信息被重新梳理。
三条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其一，河东节度使王诩，其母出身博陵崔氏，与崔才人母族有姻亲之谊；
其二，太子少保张蕴，月前曾“偶感风寒”，闭门谢客十日，期间却有神秘医师频繁出入其府邸；
其三，安西战报中提及，吐蕃军中出现一种新型投石机，发射时声如虎啸，而其设计图样，竟与将作监三年前遗失的一份《旋风砲改良图》有七分相似！
“《旋风砲图》……”林琉璃瞳孔微缩。那是阎立本晚年参与设计的军械图谱之一，当年仅抄录三份，一份存档将作监，一份送北庭都护府，还有一份……赐予了时任兵部侍郎的张蕴！
张蕴！太子少保！
若他勾结外敌，泄露军机，又欲利用河东军发动宫变……
事态紧急，林琉璃密令裴承先亲自夜探张蕴府邸。
三更时分，裴承先如鬼魅般潜入张府书房。在暗格中，他不仅找到了与河东节度使往来的密信，更发现了一个鎏金虎符——可调动河东半数府兵的左符！
而密信内容更是触目惊心：约定待安西战事吃紧，朝廷抽调神策军西援之际，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拥立太子登基！落款处，盖着一枚朱雀衔环的暗印！
“朱雀印！”林琉璃看着裴承先带回的拓印，心沉谷底。崔才人背后的“朱雀”势力，竟与张蕴的兵变计划勾结在一起！他们是要借“白虎”杀伐制造外患，再以“朱雀”名义行废立之事！
就在此时，立政殿突然来人传唤：“陛下突发头痛，呕吐不止，宣贤妃即刻侍疾！”
林琉璃心念电转，已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她从容更衣，暗中对青黛吩咐：“传令双曜阁，按第三预案行事。另，让裴将军‘恰好’在朱雀大街‘偶遇’河东来的信使。”
立政殿内，陛下卧于榻上，面色青白。武后坐在一旁，目光如炬。崔才人正跪在榻前，亲手奉上汤药，腕间一枚赤玉朱雀佩若隐若现。
“陛下，”崔才人语带哽咽，“此药是家传秘方，对头痛有奇效……”
“且慢。”林琉璃适时踏入殿内，接过药碗，“陛下万金之躯，用药需谨慎。”她指尖微蘸药汁，置于鼻下轻嗅，又用银簪探入——簪身瞬间泛乌！
“药中有毒！”内侍惊呼。
崔才人脸色煞白：“不可能！这药妾身亲自煎煮……”
“才人当然不会亲自下毒，”林琉璃目光扫过她腕间玉佩，“但若这赤玉遇热会析出‘赤焰砂’，混入药中便是剧毒——才人可知你被人当了刀使？”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上，裴承先“偶遇”河东信使，“意外”发现其携带的密信与虎符。内卫当场拿人，迅速控制张蕴府邸与河东节度使在京暗桩。
一夜之间，兵变阴谋土崩瓦解。张蕴下狱，崔才人被软禁延嘉殿。陛下经此一事，对林琉璃更为倚重。
然当林琉璃重回双曜殿，却见星镜再生异变——白虎光影旁，竟浮现出玄武龟蛇交缠之象，而镜面中心，大明宫的轮廓被一道惊雷劈开！
青黛匆忙来报：“娘娘，冷宫传来消息……废后王氏，昨夜悬梁自尽了。”
几乎同时，裴承先疾步而来，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贤妃，巴州急报——废太子李忠，中毒身亡！”
林琉璃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
玄武主死丧，对应北方与冬季。王氏自尽，废太子暴毙……这接连的死亡，是旧势力的终结，还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序幕？
她抬首望向北方天空，只见阴云密布。
四象轮转，莫非真要应在这血雨腥风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白虎啸金枢 贤妃定危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