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碎影》abcsys

89、第89章 河面

　　河面

　　河面静得像一面灰蓝色的镜子，月光落在水面上，映出一条条闪动的光线。岸边的芦苇随风轻摇，发出细碎的响声。柳远航蹲在河边的一块湿润青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圆润的小石子，丢进河里，水花溅起，又迅速归于平静。

　　他抬头看着远方的河面，目光如同河水一般清澈而深邃。河流蜿蜒而去，仿佛无穷无尽，也像是通向未知的旅途。

　　“你总是喜欢在这种地方发呆。”一个轻柔却带着笑意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柳远航缓缓转头，只见一名女子踩着河边的碎石而来，月光洒在她的长发上，闪出银色光辉。她的衣袂在风中轻舞，像河面上漂浮的白色莲花。

　　“你怎么来了？”柳远航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

　　“我知道你会来。”女子轻轻一笑，像微风拂过水面，“今晚，有些事情，非得解决不可。”

　　柳远航点点头，将手中的小石子丢向远方。石子掠过水面，轻轻荡起涟漪，像他内心的某种波动。

　　正说话间，河对岸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柳远航眯起眼睛，月光下，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河面，像夜里的水鸟。

　　“有人来了。”女子低声说道，眼神锐利。

　　柳远航蹲低身形，脚尖轻点青石，像鱼在水面上滑行一般，悄无声息地向岸边移动。他的目光锁住了河对岸的黑影，那些人身着黑衣，动作整齐，明显不是普通行商或渔民。

　　“你们就是‘水月堂’的人？”柳远航冷冷开口。

　　黑影中，一个人踏水而来，轻轻落在河边，月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清冷而深邃，像河底的暗流。“没错，柳远航，我们今晚必须了结旧事。”

　　柳远航缓缓站起，身形如水般流动，轻轻摆了摆衣袖：“旧事？我记得，水月堂的人从来不喜欢被麻烦。”

　　黑衣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麻烦，有时是命运安排的礼物。”

　　河水拍打岸边，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柳远航缓步走到河边，目光深沉：“命运？我只相信自己能掌控的东西。”

　　“你还是一样倔强。”黑衣人轻声笑着，像河面上泛起的一圈涟漪。

　　柳远航微微一笑，伸手一指河面。水波顿时被激起，掀起一片水雾。黑衣人眼睛一眯，立刻警觉。

　　女子走到柳远航身旁，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小巧的银扇，她轻轻扇动，河风骤起，水雾被吹得四散，笼罩整个河岸。

　　“走！”柳远航低声喝道，两人借着水雾的掩护，沿着河岸疾行。水雾像一条天然屏障，隔绝了追踪者的视线。

　　河岸曲折，柳远航熟练地踩着河边湿滑的石块，轻轻跃过倒下的枯树，动作干净利落。女子跟在身后，步伐灵巧，银扇在手，时不时扇出一阵阵凌厉风势。

　　黑衣人愣了一瞬，随即也纵身跃入河中，水花四溅。他的手下紧随其后，追击如潮水般涌来。河水在夜色下被打得闪着冷光，每一次冲击都像在夜色里刻下节奏。

　　柳远航突然停下脚步，望向河中央。那里，有一条小船静静停泊。船上放着几根竹竿和一只旧木箱，看似普通，却正是他们的退路。

　　“快！”柳远航低声喝道，两人纵身跃上小船。柳远航用力划桨，船身顺着河流急速滑行。水波撞击船身，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像是夜里特意为他们奏响的战曲。

　　黑衣人带着手下，迅速追来。水面上的波纹被激起，映出月色碎片般闪烁，像碎银撒在河上。柳远航挥手，一根细长竹竿在水面划出一道弧线，正好击打来袭的一名追兵，使其失去平衡，扑入河中。

　　女子轻轻一笑，银扇在手，河风被扇出一条条锋利气流，打得黑衣人退了几步。河面波光粼粼，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像是两条银色的鱼在夜色里穿梭。

　　“看来，他们不轻易罢休。”女子低声说道。

　　柳远航沉默片刻，目光穿透夜色：“前面有支流，可以绕开主道，但危险未知。”

　　小船顺着支流滑入更窄的河道，两岸的芦苇越来越密，水面上落下的月光被遮挡得零碎而幽暗。追兵紧随而至，水面迸起水花，像无数利箭向前射去。

　　柳远航突然低头，伸手从船上拿出一枚小石子，轻轻掷入水中。石子激起的涟漪并非普通，而是用特殊方法刻画的暗号波纹。远处水面上的追兵，看到涟漪，目光一怔，显然认出其中奥妙。

　　“怎么会……”黑衣人低声呢喃，愤怒和惊讶交织在脸上。

　　柳远航轻轻一笑，目光平静：“河流虽曲折，但终会通向大海。懂得顺水而行的人，才是掌控者。”

　　河道越来越狭窄，两岸芦苇几乎相触，水面上波光零碎，像碎银撒落。小船划过一段水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响，柳远航立刻低身，银扇在女子手中旋转，风势骤起，芦苇被吹得猛烈摆动，发出沙沙声。

　　前方出现一处水潭，潭水深不见底。柳远航示意女子停船，目光扫视四周。水潭四周，石壁上刻着复杂符号，散发出幽幽光芒。

　　“这是……”女子低声问。

　　“水潭下藏着过去与未来。”柳远航缓缓说道，目光凝视水面，“只有穿过它，我们才能揭开今晚的谜团。”

　　月光洒在水面上，映出两人的面庞，也映出河面深处的幽影。柳远航和女子对视一眼，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