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碎影》abcsys

87、第87章 刀

　　刀

　　秋夜，冷风如刀。
　　客栈烛火摇曳，映着他苍白的脸。
　　他叫浪子，无名无姓，唯有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刀相伴江湖。

　　“小二，再来一壶酒。”浪子声音沙哑如砾。
　　小二斜眼打量：“客官，您已欠了三壶酒钱。”
　　浪子默然取出碎银置案。银光乍现，小二眼亮，忙不迭奉酒。

　　酒入喉，辛辣如刃。浪子闭目，仿佛再见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家园与亲人皆化灰烬。自此漂泊，只为寻一个答案。

　　“客官，您这刀锈得厉害，该磨磨了。”小二凑近，目光闪烁。
　　浪子睁眼如电：“你懂刀？”
　　小二讪笑：“不懂，但觉可惜。”
　　浪子未答，独饮无言。窗外风声渐紧，似有刀片划破长夜。

　　忽闻门外喧哗。
　　“让开！”数名大汉闯入，为首者满脸横肉，手提包铜铁棍，寒光凛凛。

　　“林三爷！”小二堆笑相迎，“您老怎来这偏僻处？”
　　林三爷冷哼，目光锁住浪子：“这谁？”
　　“过路的穷酸。”小二低语。
　　林三爷却紧盯锈刀：“卖不卖？”
　　浪子淡然：“不卖。”
　　林三爷冷笑挥棍：“那便留下性命！”

　　浪子身形微动，锈刀出鞘。幽蓝刀光如寒星乍现。
　　“叮！”
　　铁棍震飞入墙，深坑赫然。林三爷虎口迸裂，惊怒交加：“你是谁？”
　　浪子冷斥：“滚。”
　　林三爷咬牙掷出黑瓷瓶，刺鼻酸雾弥漫——“蚀骨香！”

　　浪子刀气如虹，瓷瓶应声而碎。毒烟散尽，唯余残渣。
　　“好身手！”林三爷面色铁青，“上！”
　　众汉围攻如潮，浪子刀舞游龙，锈刀生风，逼得众人踉跄退避。

　　“撤！”林三爷狼狈遁走。
　　浪子收刀归座，举杯独酌。
　　小二战战兢兢：“客官真乃高人……”
　　浪子忽问：“附近可有铁匠铺？”
　　“东行第三家便是。”小二奉上旧衣包袱，“您的物件。”
　　浪子系包袱于腰间，掷银离去。

　　深夜街巷，寒风割面。浪子步伐沉稳，似踏命运之弦。

　　铁匠铺内炉火熊熊，映照老铁匠如刀刻的皱纹。
　　“来了？”老铁匠未抬眼。
　　浪子递刀：“该磨了。”
　　老铁匠抚刀端详：“锈重，却是好刀。”
　　锤起锤落间，叮当声破夜寂。

　　“这刀有故事。”老铁匠忽然道。
　　浪子静默。
　　“你也有故事。”刃泛幽蓝，“该了结了。”
　　浪子目光骤锐：“你知何事？”
　　老铁匠递回刀：“试试。”

　　浪子挥刃如虹，炉火应声而裂，星火明灭映侧颜。
　　“好刀。”
　　老铁匠笑叹：“好刀配好故事。”

　　浪子纳刀入鞘，转身没入夜色。
　　寒夜依旧，而他胸中如燃刀火，滚烫灼人。

　　前路昭然——答案将至。
　　他的刀，终将斩开迷雾。

　　浪子前行不休。
　　江湖故事未竟。